外面落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纪云舒在柜子前面开始整理着东西,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
林沅儿将店铺收拾干净以后,便找工人将外面摔坏的椅子卖掉,打算进一些新款式的长椅,至少也要结实一点的。
“好了,完工!”
纪云舒悄然一笑,拿着手中的纸来,看了又看,十分满意。
林沅儿走了过来,看着她手中的白纸来,不禁惊叹了一声,“云舒,你可真厉害!这些方法我可是闻所未闻!”
纪云舒笑了笑,“以前我埋伏在加利福尼亚的时候做过营销,正好可以用上了。”
加……
林沅儿记不住她说了什么,还是认真研究了一番。
“云舒,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记住的!”
纪云舒松了一口气来,摊开手来,“我都饿扁了,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吗?”
林沅儿笑了笑,“这里虽然比不上你的北冥王府,可美味的小吃都是代代流传下来的,甜豆花,肉馅饼,炸果子,都给你开一份!”
纪云舒躺着,舒舒服服的,“这感情好!我决定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一直将店铺做起来!”
林沅儿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眶还是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她走了出去,屋内就剩下了纪云舒和暖意了。
纪云舒看了看四周来,“这么大的店铺就这几个人未免太冷清了一些,得找着帮工了。”
暖意咳嗽了一声,“王妃,您这买卖还没开张,就花了这么多银子……”
纪云舒调笑一声,“怎么?还怕我赔本不成?”
暖意摇了摇头,“怎么会,王妃这么聪明的!”
纪云舒笑了笑,便写个招聘的启示,让暖意贴在门口。
陌颜书院。
“阁主今日怎么如此雅兴,邀我们来陌颜书院?”下席一书生装扮,儒雅之人起身拱了拱手。
一时席间议论声四起,来此的皆是一批文仕,不过与君无邪私下有过交道,不甚相熟,这番宴会令众人面面相觑。
直到上方悠悠传来一声慵懒之声,让众人顿时谨言:“今日请各位来,不过仰慕众位的文采,为我这陌颜书院添添声色罢了。”
鹅黄的轻纱被一个面容娇俏的侍女徐徐拉开,众人这才看清纱幔后头坐着的君无邪,他慵懒地躺在软榻上,墨发垂落,只扎了根青带,一身墨竹白衣,说不出的气质清雅,狭长的眸子一睨,唇角勾起温润的笑意:“许公子可是不愿?”
那作揖的许公子目光正在那位侍女身上来回打转,闻言垂首含笑:“不敢,不敢,许某三生有幸,受阁主之邀。”
他这一言,后头立马附和一片。
君无邪将下方扫了一圈,微闪的眼眸微微眯起,忽然抿唇笑道:“既然如此,便以院外满地花开为题,如何?”
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公子起身,甚是傲气地睥睨一圈,张口应道:“春来花最娇,一年风光不比繁花甚。”
众人听罢,果真低头冥思苦想,一时竟没人对的上来。
君无邪摆摆袖子,开口打圆场:“哎,光光作诗,甚是无趣。世人常说饮酒作对,饮酒作对,这作对子怎么能少的了酒呢。”
说罢,他眸光轻飘飘地一抬,瞥向一旁的侍女,那侍女立马会意,不动声色地抬手拍了一拍,众人探眸而视,便见后头徐徐走出一席人来,人未至,笑先闻,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众人望去,原来是一众抹脂擦粉,桃色春香的姑娘,挥着帕子,盈盈而来。
穿的虽有几分艳俗,模样却个比个妖媚酥骨,腰段柔若无骨,如蛇一般缠了上来。
许公子甚是兴奋地揽过一把纤腰,与一个姑娘肆无忌惮调笑起来,看得众人眼红,的确,底下又有几人能如许公子一般?皆是有色心没色胆,当着君无邪的面,这些人都是拘礼,只端坐着,任由姑娘们在身上乱摸,憋得心痒难耐,也不敢越矩半分。
君无邪淡淡瞧着,并不在意。
许公子握住怀中娇笑人儿的纤手,忽然豁然笑道:“花娇人更娇,五月繁花怎比佳人笑?”
“好!”君无邪扯唇一笑,抬手缓缓拍了一拍,众人相视一眼,皆纷纷鼓掌附和。
听着众人的夸赞之词,许公子眉间沾沾自喜,接过女子递来的酒杯,酣畅淋漓地抬手一饮而尽。
君无邪含笑着摇了摇头,与众人开口:“既然无人对得出来,这杯酒当是你们罚才对。”
众人自然言听计从,听罢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人群中忽然发出一声暴躁欲裂的怒吼,许公子一双眼睛染红,如同一头受激的野兽,一把扔掉酒杯,将怀里的女子压倒在酒桌之上。
光天化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便欲行不轨,简直伤风败俗。
君无邪此时却微微端正姿态,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眸底含笑,夹杂着黠光点点。
只是没等有人站出来批判,一席人便如发了疯似的,或是浑身抓狂,暴躁难耐,或是淫笑连连,秽言浪语。
一时安静闲逸的气氛,一时乌烟瘴气。
君无邪自上方俯瞰,眼底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一旁的侍女抬眸清冷瞧了一眼底下,朝他俯首贺道:“恭喜阁主,这五行散看来甚有效果。”
“经过研制,看来效果是越来越明显了。他们会爱上这滋味,慢慢上瘾,最后……”君无邪抿唇,饶有深意的一笑,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人寒从四起,“最后,就会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
他开口的声音不轻,底下一席人却充耳不闻,怒吼,浪笑,一声盖过一声,只是这一切皆没抵住一声娇斥,带着凉凉的笑意,破门而入:“这五行散当真这般好用?”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寒光风驰电挚间,迎面袭来。底下分明拥嚷,她却一个飞身,已来到身前,侍女眼疾手快,挥袖阻挡,只是叫她一剑刺在了肩头,侍女下意识一避,那女子已向君无邪袭去。正暗叫一声不好,君无邪却一脸云淡风轻,以柔化刚,掌风一收,那剑“哐当”落地。
女子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君无邪摸了一把她白腻如玉的脸蛋,笑道:“这五月繁花,果若比不上佳人的娇色。”
来人正是南宫嘉,她闻言面色一变,这般被人调戏,又羞又恼,一张脸憋得透红,无奈被他桎梏,竟丝毫动弹不得。
她一张脸上满是恼意:“君无邪,你再敢动我,我非砍断你一双手不可。”
君无邪并不在意,用手挑起她尖小的小巴,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意:“这可是我的地盘,你来这里,还敢这般威胁我?”
他哼着鼻音,一时分不清是何意味,南宫嘉一时软下声音,装作委屈地开口嗔道:“我不过是想问你借一瓶五行散罢了。”
“要一瓶五行散?”君无邪喃喃复述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看得南宫嘉也是一脸愁眉不展。
见她蹙眉,君无邪却又面上愉悦地轻笑:“我这人讲究礼尚往来,不如你亲我一口,我便给你一瓶五行散如何?”
“君无邪!”南宫嘉恼怒一嗔,趁其不备,一掌朝他袭去,却被君无邪制住手腕,不得动弹,只好拿一双瞪圆的杏眸炙灼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的模样。
君无邪这人性子怪异,见她越是动怒,便笑得越是开怀,调侃着她:“打是亲,骂是爱!”
他这嬉皮笑脸的一言,又气得南宫嘉一把收回了手,一个转身,从他身上起来,刚把地上的剑用脚尖挑起,握在手上,便顺手接住君无邪掷来的瓷瓶。
南宫嘉杏眸一凝,有些不解地看向君无邪,他正慵懒舒适地躺在软榻之上,双眼半阖,微微笑道:“可别用我的五行散乱害人!”
南宫嘉下意识撇了眼底下乱作一团的众人,不免在心里啐口一声:“呸,有你害人。”吃过君无邪的亏,不敢与他多作纠缠,这般顺当拿到五行散,南宫嘉转身便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