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中州势力按照五大地域来划分,可分为五方霸主、十大门派!
每一域中,除了各有一方霸主,同样也有两大门派坐镇。
而在十大门派里,柳书竹已接触过西漠佛门三大庙、盗门,以及中土的未央宫和大宋皇朝,虽然他只接触了四个门派,与其余六大门派未曾有过交集,但见江玉麟和野蔷薇的姿态气度,以十大门派的底蕴,怕是还培养不出来!
面对二人,柳书竹竟没有必胜的把握。
如今的他,在十大门派的年轻一代中,必然已称得上‘无敌’二字,除非是武者大帝言传身教的霸主传人,同龄人之中,谁还能有资格与他一争短长!?
“蔷薇姑娘,你既然来自南疆,修为深不可测,可是出自南疆的逍遥霸主势力?”
南疆霸主,是为逍遥宝境。
柳书竹不等她回答,随即又转向江玉麟。
“江公子,你的身上,有一股大泽灵气隐而不发,虽不曾外泄而出,却恍若一条大河蜿蜒不息,无始无尽,本身又以‘江’为姓,莫非是黑水一门的当代传人?”
北境霸主,是为黑水一门。
至于漠无为,则让人很难难猜,他毕竟是一位后天武者。
凡人渡到底归属哪一方大势力统辖,根本没有半点线索可言。
在柳书竹说到‘逍遥霸主’几个字的时候,野蔷薇的眉角不可察觉的微扬,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可是观者有心,她不经意间的一扬眉,自发的表露出了一股天生的不屑,并非刻意而发,只是因内心中真的不把南疆霸主看在眼里!
柳书竹由此而得知,自己多半是猜错了。
江玉麟则完全是另一番表现,他神情讶然,当即便道:“柳兄弟真是好眼力,江某是从北境而来,可这大帝传人的名号,却也十分勉强,刚才没有自报家门,倒是让柳兄弟耻笑了。”
北境的霸主势力……居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猛然间,柳书竹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匆忙起身,向江玉麟走了过去,翻手变出一样物件,放在了江玉麟身边的桌案上。
那是一块黑漆漆的牌子。
材质非金、非石、非木,不知何物所铸,正面刻有‘黑水’两个字,反面则有几条简单的波浪线作为装饰。
黑水腰牌!
这块牌子,是响马镇老悍匪留下来的宝贝。
当初,天痞就是凭着这块破牌子,还有一张刻画了传送阵纹的方位图,就让他去那劳什子黑水学院习武。以他现在的见识看来,老悍匪从北境乘坐传送阵到达东域的传说,相当不靠谱,既然江玉麟是北境霸主传人,也许会认得这块黑水腰牌的来历,可以帮他解惑。
“噗!”
江玉麟将黑牌拿在手里,翻过来复过去看了大半天,令人没想到的是,他脸上笑意逐渐漾开,费力忍了一会儿,却再也憋不住,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兄弟,这是什么玩意儿?”
“你笑什么?”柳书竹神情诧然,诧然中又带着几分着恼:“黑水腰牌啊!”看来这孙子不识货,“它不是你们北境黑水学院入学的身份证明吗?”
江玉麟随即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忙道:“柳兄弟,这块牌子,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些话又是谁对你说的?”
柳书竹满脸促狭:“怎么了?难道不是你们黑水学院的腰牌?还是说,黑水流域的霸主势力跟黑水学院完全是两码事?”
“嘿嘿。”江玉麟语气幽然,“一码事一码事,黑水学院……那就是我们家开的……”
柳书竹:……
“只不过呢,黑水学院要是用这种东西作为入学的牌令,还不得给天下人给笑话死……哈哈哈、哈、哈……咳咳……”见柳书竹眼神恨不得一刀劈死他,江玉麟急忙干咳两声,收敛起笑容,“不过,这块牌子的雕工也不错,可圈可点……”
说着,江玉麟空手一翻,也变出了一块漆黑的牌子。
尺寸要稍大一些,是由黑色的玉石雕琢而成,极为精美,正面可了四个篆字——黑水学院。
黑石所刻的玉牌一出,整座厅堂中,立即多了一股澎湃的水浪声。身周,仿佛都是看不见的江水,滔滔不绝!
果然,货比货得扔,恐怕这才是真正的黑水腰牌!
这么说来,老悍匪当年必然不是从北境乘阵东来,他是从哪弄的这么一块假牌?
其实,关于这一点,柳书竹心中早已有了大概。
东域十分遥远,是中州五大地域中最偏远的一个地域,以老悍匪‘武道大宗师’的境界,一辈子都别想到达其他四大域!
除非他乘坐了由未央宫布置的巨型传送阵,可是巨型阵需要耗费难以想象的天地精粹作为刻画阵纹的能量,连一些无门无派的真武强者都负担不起,何况老悍匪只是先天一重。
柳书竹没能未出个结果,才解释道:“这是一位长辈所留之物,既不是黑水学院所有,那便罢了。”
江玉麟一听,此物似乎对柳书竹极为重要,敢忙歉然起身,双手将那枚假的黑水令还给了他。
“江某冒昧了,柳兄弟不要怪罪。”
柳书竹白他一眼,小心地将腰牌收了起来。别看江玉麟面色腼腆,一身英气,但在方才这一瞬间,已然原形毕露。
他咧嘴大笑起来,还真叫一个‘贱’字了得!
而且,这种表情,竟让柳书竹觉得似曾相识,这不就是跟他一个德行吗!
“不过,江某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江玉麟为了挽救自己的形象,又道:“北境的黑水学院是一座总院,除了西漠荒凉之地,黑水学院的分院也开遍了中州,说是成千上万座也差不多,凡是从黑水学院出去的学生,良莠不齐,也没有专人进行管理,他们若是各自回了故土,打着黑水学院的名声开起了传授武道学府,也不足为怪,这块牌子很可能就属于这种情况,只不过这造假造的也太……”
江玉麟又要忍不住大笑,却被柳书竹瞪得收声。
经这件事一搅合,柳书竹也没有心情继续探问野蔷薇的来历。
这时候,江玉麟身后那名秃顶老人道:“耽误了这么久,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江玉麟微作沉吟,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既然等不及去送死了,那就听你的。”他面色一正,对柳书竹肃然说道,“柳兄弟,你可是大愿菩萨的转世之躯,你我今日相逢,也难得算是一番缘分,北境的古地如今已经松动,你如果去了黑水河,江某必然会尽地主之谊。有我在,在整个北境,兄弟可以为所欲为,眼下江某却是还有些要事,可能要就此别过了。这块黑水石所刻的腰牌,权当是……”
柳书竹抢先道:“我知道,你要把这块石头送给我,那就别废话了,赶紧拿来吧!”他十分不要脸的伸出了手,等着对方把黑水石送给他。白白被他笑话了半天,不能就轻易算了。
江玉麟一愣,没想到柳书竹如此无耻。
他继而开怀大笑,反倒像是遇到了知己,也不再废话,直接把腰牌拍在了柳书竹的手里。
柳书竹心中,同时想道:秃顶老人说的要事,真的是要去追寻神秘大帝的足迹吗!?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江公子,你们黑水霸主,是否也跟神秘大帝有仇?”
江玉麟摇摇头:“放心吧,我们跟神秘大帝没有过节,就算有过节的话,也得让我们黑水河的那位老怪物对付他,不敢就这样去招惹那条老疯狗!”然后他又一愣,“什么叫‘也’跟神秘大帝有仇?他得罪谁了,弯刀客还是逍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