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老李,要不我回避一下,这是你的地盘,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梁文祥看着李铁刚,说道。
李铁刚摇摇头,说道:“这个混小子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你说是为了什么事?”
梁文祥一愣,直起腰看了看他的手机,他们本来坐的就挺近的,但是这个时候电话挂断了,所以李铁刚又看向了梁文祥,说道:“是丁长生来的电话,我觉得他这个电话肯定是问关于你的消息的”。
“关于我的?不大可能吧,他现在应该在中北省吧,还是在京城呢?”
“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接通了问问,咱们打个赌,要真是问关于你的消息的,就算是我赢了,你就听我的,要是我输了,那件事你爱怎么办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怎么样?”李铁刚问道。
梁文祥点点头,说道:“我们这算什么,儿戏吗,那可是事关一个干部的前途……”
“哎哎,愿赌服输,既然我说服不了你,你也说服不了我,就交给他,怎么样?”李铁刚说完,指着手机。
梁文祥心情很复杂,因为在这之前,他们谈了不少事情了,可以说是从昨晚一直谈到了现在,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可是在李铁刚的办公室里一直坐着,除了中间秘书送了点夜宵之外,就是一直喝茶聊天,聊的天南海北,但是涉及到一件事,算是触及到了梁文祥的底线,让他很不爽。
丁长生正在想着是不是问问贺乐蕊,她那个圈子消息应该是很灵通的了,可是还没等自己的电话拨出去,李铁刚给他回电话了,丁长生自然是不知道对面听电话的不止李铁刚一人,一般情况下,李铁刚怎么会和其他人一起给丁长生打电话呢?
但是现在确实不是一般的情况,于是接通后,李铁刚问道:“你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我在开会呢”。
李铁刚的语气很不好,当然,这是故意的,这是给丁长生造成一种威压,可是既然接通了,那就得问问情况再说,管你开什么会呢,你既然能给我打回来,那就证明你现在是可以打电话的。
“李书记,我长话短说,梁文祥书记昨晚进京了,现在中南省这边谣言满天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丁长生问道。
李铁刚闻言看向梁文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关你屁事,干好你自己的事,别多事,挂了……”
“哎哎哎,李书记,我相信梁文祥书记的清白,所以,在合适的时候,希望你能帮着他说句话,毕竟大家同事一场,再说了,我做纪委工作的时候,梁文祥书记可是给了我不少的支持,至少在湖州的事情上,梁文祥书记是支持我的,所以……”
“我说你婆婆妈妈的,有完没完,挂了,我还开着会呢”。说完,李铁刚果断的挂了电话。
丁长生的手机在耳朵上好久都没拿下来,定定的看着远方的风景,从这个角度看,西部的江都城一览无余,而且一条大河蜿蜒在山脚下,这里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愿仲枫阳能喜欢。
丁长生打完了电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是想坐在地上,是感觉到浑身乏力,听李铁刚的口气,梁文祥的情况真是不太好,但凡梁文祥没事,李铁刚也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听话听音,这李铁刚话里话外的音不好啊。
“丁先生,怎么样,真的还是假的?”万有才问道。
丁长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没有明确的回复,算了,先不管这事了,活人的事咱管不了,还是管好死人的事吧,你是建筑工出身,找几个手艺好的建筑工人,一天之内,把这坟给我起来,我这就给仲华打电话,看看明后天能不能下葬,还有那个李大师,一定要到场”。
说完,丁长生独自下山了,梁可意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这事了,要是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样,所以,现在他就很想去找到她,陪着她,无论出什么事,自己也好在她旁边给她点安慰。
“行了,这下死心了吧,他们要的就是你的态度,再说了,现在司南下也不怎么管白山的事了,与其在那个位置上坐着,还不如去省里找个闲职干干,也快到点了,早点晚点的事,有啥意思?”李铁刚说道。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拿掉司南下,司南下碍他们什么事了?”梁文祥问道。
李铁刚看向他,说道:“司南下在不在白山,都没大意思了,但是他们的面子过不去,查了这么久,竟然没能把司南下查出来任何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们查错了?还是那句话,司南下离开白山,调查组就回来,你的事也就定了,人家要的是你的一个态度”。
梁文祥闻言,仰脸看着天花板,好久才说道:“老李,你干纪委工作这么多年,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浑身乏力,无力回天的那种感觉”。
说完,平视李铁刚,看着他的眼睛,他想听一句真话。
李铁刚笑笑,摸出两支烟来,夹在手里,递向梁文祥,待梁文祥接过去一支,然后又把另外一支叼在自己嘴上,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着了,火机递向梁文祥,被他拒绝了,他在等着李铁刚的回话。
“老梁,咱们俩在这里说的话,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在这屋里我认,出了这屋,你再找后账,我一句话都不认”。李铁刚答非所问道。
梁文祥闻言笑笑,继续追问道:“有过吗?”
李铁刚叹口气,把吸进去的烟吐出来,说道:“不是有过吗,是每天都有,看看周围现在的情况,我做纪委工作的,感受尤其深,抓不完,杀不完,就算是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这些事也做不完,所以现在我也看开了,尽自己最大努力,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我对自己内心有愧了,司南下,执政能力还可以吧,湖州,白山,经过他的调理,起色很快,但是现在……”梁文祥有些说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