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有病找我治病,没病找我解闷儿嘛。”易轩昂又开始吹嘘。
要不是收到来自周闫均那利剑一般的眼神估计他能吹上天。
白悠彩就不明白,这两个人的性格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他们怎么会成为朋友的,还有易轩昂这个种人做医生真的没问题吗。
可能是感受到了白悠彩对他投去的怀疑的眼光,易轩昂一秒恢复严肃,“墨墨,我告诉你啊,法国那边可是花重金留我我都没同意,为啥,不就是因为南南一个电话嘛,让我回来做你的私人医师,我可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怎么样,够意思吧。”易轩昂重新戴上他的眼镜儿,棕色的眸子又重新被敛住了光华。
这下白悠彩更吃惊了,她不知道周闫均为什么会做这些,还会做到这种地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敲击了一下。
“这些南南全都没有告诉你吗?”易轩昂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不过依他对周闫均的了解这一切也正常,他那个人就是那样,即使再关心一个人他也不会表现出来,表面上永远一副冷冰冰不在意的样子。
“哎呀,看来我还挺幸运的,有个大总裁朋友。”白悠彩心里感激,但是让她说那种肉麻感谢地话她又说不出口,只好旁敲侧击的从侧面感谢周闫均为她做的这一切。
说实话她确实挺感动的,但是她觉得其实也没必要,她现在只不过是失忆了,其他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白悠彩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其实我也没事,根本就用不着需要什么医生,我只是失忆了而已。”
“不行,必须得好好检查一下。”周闫均立马反对,随后又顿了顿“据我所了解你除了在新加坡醒过来之后做了一次全身检查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检查了,这么久没检查,我不放心。”周闫均表情有些许不自然,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少许闪躲。
“好,行行行,墨墨,你就听南南的吧,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对吧。”易轩昂朝她挤了挤眼。
“哼,当然了,你不也没什么损失嘛,好吃好喝好住招待着,对吧。”白悠彩故意打趣着易轩昂。
“易轩昂,我改变想法了。”周闫均突然说到。
“啊?改变啥想法了。”看周闫均阴沉着脸易轩昂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每天来做完检查就马上离开,我可以在Y市其他地方给你买一套别墅,没事就不要来我别墅瞎待着了。”周闫均双手插兜,一脸冷酷。
易轩昂一听,立马蹦哒起来,“那可不行,什么叫瞎待着,我可是墨墨的身体健康管理专家,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陪聊陪吃陪玩,要我说,南南,你这过河拆桥做得有点绝了啊。”易轩昂一副死不要脸的态度,紧紧拽着白悠彩的胳膊,生怕周闫均现在就把他丢出去了一样。
果然,周闫均盯着他缠着白悠彩的那只手臂,眼里释放出随时都能把他凌迟了目光,奈何易轩昂就是不看他。
“易轩昂,我看我有必要给法国那边打声招呼,透漏一下你的行踪了”周闫均看着他似笑非笑,语气透着威胁。
话音刚落,易轩昂立马抽回自己的手,像碰到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一样,瞬间远离了白悠彩。
白悠彩纳闷,这是怎么了,易轩昂怎么蹭的一下就躲开了她。
原来易轩昂这次是为了躲避承担家族责任而逃出来的。
易轩昂的母亲是中法混血,父亲是中国人,所以说易轩昂身上也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
易轩昂出生在法国,父母都是企业家,参与了家族联合经营的企业,本想着易轩昂长大后可以接手他们的家族企业,不过易轩昂似乎从小只对医学感兴趣。
这次也是为了躲避家里人的威逼,正好这个时候周闫均打来电话,正好自己就有了出逃的理由和方向了。
至于周闫均为什么这个时候找易轩昂,当然也是因为易轩昂在脑科和精神科确实有卓著的成绩。
易轩昂被周闫均威胁之后一脸哀怨,“亏得我还把你当好兄弟,你这也太不仗义了,要是老爷子还在的话非得替我教训你不可……。”
易轩昂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提了不该提的话茬,莫了莫鼻子,马上缄口不言。
再看周闫均,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好像易轩昂提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往事一般。
倒是白悠彩,被易轩昂这一说心里不免有些拥堵,再想到闲逸山庄的那个庄园,听周闫均的意思,老爷子生前一定极其宠爱自己。
易轩昂一句话三个人表情各异,气氛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周闫均提出。
“呃……对,明天你们还得上班呢,休息吧,休息吧。”易轩昂有些心虚。
这一夜,住在周闫均别墅里,白悠彩并没有想象中的生疏感,反而还睡得格外踏实,睡前她好好拟了拟复杂的人物关系。
周闫均与易轩昂是如何认识的,并且听起来易轩昂跟莫爷爷也很相熟,自己与周闫均真的只是儿时玩伴这么简单的关系吗?她们以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白悠彩觉得这些事情并不是她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似乎还做了个梦,她认为应该算是个噩梦吧,梦里周闫均居然逼迫她吃牛肉,要知道她牛肉过敏,梦里她似乎真正感受到了那种因过敏而浑身痛痒的痛苦之感,不像一个梦,就好像实实在在经历了一般。
这种感觉让她醒过来之后也久久不能淡去,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虽然没把周闫均想的那么好,但在她的印象里周闫均也没有这么恶毒吧,狠到逼迫她吃过敏的食物?
白悠彩甩了甩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抛出脑外,收拾妥当之后,这才下楼。
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摆好了早餐,周闫均已经落座,正优雅的吃着手上的面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周闫均又让她想起那个梦来。
既然他们从小关系就好,并且现在周闫均也对她这么好,那他们以前的关系应该不会太差吧。
周闫均似乎注意到了舒默的眼神,抬起头那一瞬发现白悠彩正用纠结的眼神盯着自己。
“醒了,快来吃早餐。”周闫均语气温柔,笑容如沐春风。
这样的周闫均和梦里那个逼迫自己吃牛排的撒旦怎么也联想不到一起,看来是自己把周闫均想象得太邪恶了,大概是因为前一天周闫均坑了自己吧,白悠彩暗笑自己想得太多。
“易轩昂呢?”白悠彩没看见他随口问了一句。
“你就那么关心他。”周闫均脸色陡然一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醋味。
白悠彩一愣,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她只是随口询问一下他朋友而已,貌似没有什么不妥吧。
“哦,我是说,他不一起吃早餐吗?”
“不用管他。”周闫均收回视线,语气有些不满。
白悠彩也没在意,继续走到桌边坐下,这才刚坐下只听周闫均把喝粥的勺子一扔“砰咚”一声,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白悠彩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他一眼,只见周闫均正冷冷的凝视着自己,那眼神尽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
“你……你不吃了么。”白悠彩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吃不下。”
“哦。”白悠彩淡淡应了一声。
“我说吃不下。”周闫均不甘心的又强调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呀,你是说你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对吧。”白悠彩被周闫均这一举动搞得稀里糊涂。
“你……”周闫均一腔火气居然发不出来。
“我是说我看见你吃不下行了吧。”周闫均气急,同时又有些无奈。
没想到周闫均会因为自己无意关心了一句易轩昂而生气了,白悠彩心里暗暗鄙视了他一把,想不到周闫均居然也会这么小心眼。
不过白悠彩再转念一想,不应该呀,自己关心易轩昂跟他周闫均有什么关系呀,他凭什么那么生气。
“哟哟哟,你俩已经吃上啦,都不叫我。”易轩昂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整个客厅都充斥着他那夸张的嗓门儿。
“快来吃呀,给你留着呢。”白悠彩嘴快又接了一句。
这一接她就后悔了,周闫均正在气头上,她此刻又多嘴,这不是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嘛。
易轩昂揉了揉自己琐碎的头发,也没看楼下两人的表情,懒懒散散的就甩着胳膊下楼,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面包就塞进嘴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生疏和客气。
额前零碎的短发还未经打理,眼神还有些惺忪,但是棕色的眸子却一如平时的邪魅,只是多了几丝慵懒的味道。
两个男人形成明显的反差,易轩昂慵懒随性,放荡不羁,相比起来周闫均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无法触及的孤傲之感。
“还是墨墨好呀,知道惦记我。”易轩昂嚼着嘴里的东西,整个人慢慢散散早就把周闫均前一天的警告抛之脑后了。
白悠彩不支声,看着易轩昂一个人表演,哪知易轩昂可没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