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彩久久没有回答,秦邵阳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小白,对不起,我骗了你。”秦邵阳没有过多的解释。
“你干嘛要说对不起啊,是对不起带我出国治疗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还是对不起这么费心费神的照顾我,又或者是这么真心实意的疼我宠我?”白悠彩眼眶里有些东西在莹莹闪烁。
“呵……傻丫头。”秦邵阳有些无奈的笑笑。
“小白,你不是想知道凌澈是谁吗?我明天带你去见他。”秦邵阳突然说到。
“真的吗?太好了,”白悠彩很是兴奋。
这个名字曾经多次在她脑海里出现,可是她却抓不到一点点与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这让她无助又抓狂。
“真的……”秦邵阳的声音很轻,就好像吐出这两个字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一样。
“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白悠彩看着面前的男人欲言又止。
“嗯。”
白悠彩大概是因为兴奋,一整晚都没睡着,她应该不知道秦邵阳这一整夜都没合眼。
秦邵阳原本打算着今天自己只身去和周闫均会面的,可是看到白悠彩那么迫不及待的样子他也只能顺了白悠彩的意,并且迟早都是要告诉她的。
从上车白悠彩就一直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毕竟她对凌澈的印象就只有儿时玩伴这一种记忆。
“邵阳,凌澈和你和我咱们仨是不是从小就玩儿得特别好。”
“嗯……”
“那我都记得你为什么不记得他啊,还有我都没见过他。”白悠彩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但是她哪儿能想到她所问的每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秦邵阳的心。
“那是因为你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啊。”秦邵阳微微笑着回答,其实内心的苦涩只有他自己能感受。
他想回答其实他和凌澈玩得一点都不好,他想回答她不记得凌澈的原因是因为凌澈给她的记忆太过深刻了。
秦邵阳还清楚的记得白悠彩刚醒过来时医生说过,越是记忆深刻的人她忘得就越干净越透彻,也越难想起来。
那时候他既害怕白悠彩忘了自己,却又不甘心周闫均成了白悠彩最内心深处的那个人。
“邵阳,凌澈现在在做什么呀,既然我们小时候那么好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白悠彩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
“他还不知道我们回来了。”秦邵阳眼睛直视着前方,耐心的回答着白悠彩,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
白悠彩像只好奇猫一样,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照照镜子,然后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这是朝市中心的方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Y市的市中心不是住的暴发户就是住的商泰富甲,诶,我们那哥们儿是不是发啦。”白悠彩一副新奇的表情。
“嗯,你知道他的身份后一定会大吃一惊。”与白悠彩比起来秦邵阳简直淡定得不像话。
听秦邵阳一说白悠彩心里更加期待了,心里不免还有些惋惜起来,她失忆就失忆了,但怎么能把有钱优势的朋友给忘了呢,白悠彩心里打着小算盘,心想若是见到这个有钱朋友一定得好好敲诈一番才行。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秦邵阳前一天和周闫均约好的地址,他原本以为周闫均一定会事先到达那里,毕竟他很清楚周闫均这些年寻找白悠彩的迫切感。
秦邵阳淡淡瞟了眼四周,安置好白悠彩,然后也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其实心里已经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五分钟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但是他心中大概能猜到是谁。
秦邵阳下意识看了一眼白悠彩,拿起手机起身走向了一边。
“喂。”秦邵阳薄唇轻启,表情没有一丝浮动。
停顿了几秒,秦邵阳又转头看了看白悠彩,发现她正吃得欢快,并没有发现秦邵阳脸上异样的表情。
“嗯,怎么了,凌澈来了吗?我可是很期待呢。”白悠彩见秦邵阳走过来。
“他……今天来不了了。”秦邵阳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向白悠彩解释。
“啊,为什么不来了,出了什么事吗?”不知道为什么白悠彩心里也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小白,凌澈的爷爷去世了。”秦邵阳注意着白悠彩的表情变化。
“凌澈的爷爷?”白悠彩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在她的意识里凌澈都还是个陌生人,更何况凌澈的爷爷。
“嗯,莫氏的老太爷莫天成。”秦邵阳看出了白悠彩的疑惑和不解干脆说出了名字。
“小白!”秦邵阳惊呼出声,眼疾手快的搂住了突然瘫倒的白悠彩。
白悠彩只觉眼前一阵发黑,秦邵阳的话如一道晴空霹雳直划她头顶。
可她明明就不知道这个莫氏老太爷是谁呀,听到这个噩耗时自己怎么会这么悲痛呢?
“小白,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秦邵阳紧张的将白悠彩打横抱起。
“不,邵阳,我没事,不用去医院,我们可不可以去周老太爷的葬礼”白悠彩紧紧抓着秦邵阳的胳膊,表情痛苦,脸上的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脸上往下掉。
“好好好,我带你去,我们这就去。”看到白悠彩这样,秦邵阳也心急如焚外加心疼白悠彩的身体状况。
其实他本来也就打算要带白悠彩去参加葬礼的,老太爷生前那么疼爱白悠彩,白悠彩也对老太爷敬爱有佳,如果不让白悠彩送他最后一程,这件事以后怕是会成为白悠彩一生的遗憾,也会让她带着愧疚过一辈子。
可是让秦邵阳没想到的是即使是失忆后不记得周老爷子的白悠彩在听到这个事情后还是会这么痛苦,可想而知周老爷子在白悠彩心中的位置。
原来自己回来之后周老爷子就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周闫均在得知自己主动找到公司这件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将白悠彩掳走,让萧子晴没想到的是秦邵阳与白悠彩也出现在了葬礼上,并且看白悠彩的状态和表情似乎很痛苦和哀伤。
萧子晴心里一紧,猜测白悠彩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否则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葬礼结束也没见到周闫均的人影,而白悠彩也因伤心过度而晕倒被秦邵阳提前带回去了。
莫氏老太爷去世的消息在Y市新闻停留了一周,这一周周闫均都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过,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又是新的一个礼拜一的早晨,周闫均不同往日一般沉着,风风火火感到公司,并且马上召来严尚,两人进了办公室。
这是周老爷子去世后大家第一次见到周闫均,脸上没有了失去亲人的黯然伤神,与平时里大家见到的莫大总裁一样,高高在上,冷峻跋扈。
“总裁……你……。”一进办公室严尚就有些担心的望着周闫均,言辞欲言又止。
其实只有他知道,这一周周闫均都把自己关屋里疗伤,跟在他身边太久了,久到周闫均的一个眼神他都清楚他要做什么决定。
当然他也清楚,这个看似冷漠无情的总裁大人其实心却是最软的,和第一次那个女人消失时一样,他只是把自己关在屋里整理和调整自己,他只是不想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她在哪儿?”周闫均没理严尚担忧的眼神,只是紧张的望着严尚,直接开口询问白悠彩的下落。
严尚顿了两秒马上恢复神色,“自从上一次秦医生来找你之后我就派人调查了,舒小姐现在和他在一起,就住在市东。”
周闫均高大的身体一下软在了座椅上,就好像被抽了空气的气球,瞬间蔫了下来。
“她现在……好吗!”周闫均单手支撑着额头,将脸埋在胸前,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派人调查了她的身体状况,她现在身体状况良好只是失忆了……”严尚看着瘫坐在座位上的周闫均。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总算找到了,他们的总裁总算不用活的这么辛苦。
周老爷子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好在正好找到了那个让他挂念了两年的人。
“总裁,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舒小姐带回来?”严尚看周闫均没有说话。
“你说她失忆?”周闫均仿佛这才反应过了这个点。
“对,醒过来之后就失忆了,似乎只记得秦医生这一个人。”
周闫均闭上眼睛,鼻尖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她居然连我也忘了吗?”周闫均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过没事,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了。”周闫均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总裁需不需要我现在就将她带回来。”严尚又问了一遍,毕竟他知道这些年周闫均找白悠彩都已经几近疯狂了。
“不!不用。”周闫均睁开眼睛眼神坚定。
“这次我不想再强迫她做任何事情了,过去我伤害她的很深吧,所以她都把我给忘了,不过没关系,我会重新认识她,然后让她爱上我。”周闫均的眼里升起了一股自信的光芒,这种自信来源于他本身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