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难得李老板看中,你就陪李老板喝一杯嘛。”刘组长在旁边煽风点火,说着腻人的奉承话。
待白悠彩转过头,李老板的酒杯已经喂到她嘴边,左边的肩膀也被她搂住。
白悠彩下意识猛的推开嘴边的酒杯和搭在肩上的那支肥腻的手臂。
“李老板,还请自重,若是看不上我们的门面,那就麻烦您另寻良铺了。”
白悠彩忍无可忍,胃里一阵恶心翻涌,想不到上流社会的人都喜欢做些下流的事。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既然这么不知趣那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李老板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卸下了所有人皮伪装,暴露出他恶心又下流的一面。
“李老板,您别生气,她还是个新人,她啥都不懂,您别给她一般见识,至于门面的事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刘组长见客户被白悠彩惹恼,知道大事不妙,立马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对方,那样子真是卑微到了极致。
“白悠彩,快给李老板赔不是,否则这个销售部你也别想呆了”。
刘组长被急得慌不择路,拽着白悠彩的胳膊就往李老板的怀里推。
白悠彩大力挥开抓着自己的刘经理,她没想到第一次出来谈客户就遇到这样的情况。
“刘组长,李老板对我们门面无意,我们还是不要影响了人家寻找其他旺铺的机会。”
说完白悠彩便大步的走出了包厢门口,逃命似得跑出了酒楼。
她不知道后面的事怎么样了,她没有等刘组长,自己打了个出租车回了销售中心。
“小白,你回来了,怎么样,刘组长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呀”?徐佳看白悠彩回来的样子有些匆忙。
“他正在那儿跪求客户买他的房呢。”
白悠彩还在气头上,说话也比较直接,她也终于知道刘组长的业绩为什么老是倒数了。
不一会儿销售中心的旋转门被人推开,刘组长一脸气氛的走进来。
“王经理呢,王经理人在哪儿”。
刘组长的脸比屎还要臭,一进来就站在大唐里喊着要找王经理。
“怎么了怎么了,上班时间在这里大吼大叫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被刘组长吼声吸引来的王经理甚至比刘组长声音还要大。
“刘组长,你不是带白悠彩出去看房去了吗,在这吼什么!”
“王经理,这个组我没法带了,费尽心力教她还反骑在我头上了,我看这销售中心以后怕是她的天下了。”
看这刘组长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但告起状来丝毫不逊色于有些嘴碎的女人,典型的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王经理瞅了他两眼转头过去看向白悠彩。
“怎么回事,你说。”
王经理高高在上的样子,仿若一副升腾主事人的姿态一般。
“王经理,我没什么说的,还是让刘组长说吧。”
王经理有些气恼,有种被两人戏耍了的感觉,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让她难堪,如果不将此事处理好,恐怕以后她在销售部的威严不保。
她对白悠彩本就心存芥蒂,再者她是新人,想来应该更好拿捏,心里盘算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责任归咎于白悠彩是最好的选择。
“白悠彩,不管怎样刘组长教你没有辛劳也有苦劳,怎么你都不该顶撞他,给他道个歉这个事就了了”。
这种结果是白悠彩早就想到的,所以心里并没有多少惊讶。
如果让王经理去周闫均那里颠倒是非添油加醋,恐怕周闫均会更加看不起她,为了爷爷的期盼,为了给周闫均她可以,无论怎样她都得在销售部呆下去。
“对不起刘组长,我承认我学不会你的销售手法,并且我根本不屑于学习,希望你能用你那卑微的尊严替我们组赢得第一”。
白悠彩当着众多人的面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是让她道歉嘛,可以,但是她绝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着刘组长就怒指着白悠彩,还以为白悠彩会卑微的给他低头认错,不料一开口还是将他羞辱了一番。
“销售部闲人很多吗。”
一个充满磁性却透着十足的威严和震慑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的眼光一致的朝门口看去。
黑色西装将周闫均的身材衬托得越发挺拔,右手随意插在裤兜,迈着优雅有力的步子向前走着。
本就冷冽深邃的轮廓此刻看起来更加硬朗,如一轮冷月的眸子像沉积了千年寒霜一般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悠彩身上。
白悠彩被她一盯,瞬间如一阵寒风吹过,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周闫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和自己组长吵了架这个节骨眼上来,她不相信周闫均会为他做主。
“莫总,我也是为白悠彩好啊,我专门带她出去见客户教她如何与客户交谈,眼看就要谈成了,不料她却与客户吵起来了,搞得客户最后大发雷霆,害公司丢了一桩大生意。”
刘组长胡编乱造的本事真是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一个女人都没开口却被刘组长恶人先告状了,白悠彩对刘组长的说辞有些咋舌。
众人都以为白悠彩会反击,可是她一句话没说,眼睛直直盯着周闫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期许,她期待着周闫均能相信她,能替她说一句话。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里,周闫均淡淡开了口。
“如果销售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听到周闫均回答,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以为白悠彩至少是莫总的旧情人,看着往日情面的份儿上也应该会护着白悠彩,结果他根本连事情缘由都没问就直接指责了白悠彩。
刘组长也没想到周闫均不仅没有迁怒他还反而站在自己这方,他将头抬得更高,洋洋得意的瞅着白悠彩。
再漂亮又怎样,也不过是一个被自己老板玩腻了的女人。
白悠彩自嘲的摇了摇头,心里某处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她居然还对周闫均抱有期望,不求周闫均能帮着她,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
“王经理,销售部的人都没事做吗。”
周闫均朝着王经理再一次开口,王经理领会其意,其他人一听还没等王经理开口都自觉的散开去,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大厅中心就剩下周闫均与白悠彩两人,两人眼神在空气中碰撞着,这次谁也没有躲闪。
僵持良久,周闫均薄唇轻启,望着眼前女人黑亮的眸子里闪着些晶莹。
“怎么,很委屈吗。”
白悠彩吸了吸鼻子,控制住了自己的泪腺,此刻她内心恨极了自己的软弱。
周闫均不过一句话她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鼻子上的酸涩瞬间涌向了眼睛。
她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感觉,他开始注意周闫均的情绪,周闫均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会扣动她的心弦。
“没有,我只是纳闷儿周氏在你这样是非不分的人的领导下居然没有倒闭”。
白悠彩倔强的扬起头,眼神直直对上周闫均深邃而狭长的凤眸,无畏而又坚强。
白悠彩的话并没有激怒周闫均,他轻笑一声,仿佛白悠彩的话逗乐了他一般。
其他的人虽都退回自己的岗位,但两只眼睛和耳朵却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这边两人的动向。
“下班之后我来接你。”不等白悠彩回答,周闫均转身淡淡开口。
他这是什么意思?打个巴掌再给颗糖吗?白悠彩对周闫均的反复无常感到无语。
周闫均前脚刚踏出销售中心,之前散开的一群人马上就朝她围了上来。
“诶,白悠彩总裁给你说什么呀”。
“他是不是有打算接你回去了?”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无非就是想知道白悠彩与周闫均的关系到底怎样。
不过大家都看到在之前白悠彩与刘组长吵架时周闫均并未替她解围,甚至没问原因就直接责骂了白悠彩,但而后又与白悠彩私聊了这么久。
大家这么关心无非就是想搞清楚两人的关系后可以小心谨慎见机行事。
“他说让我好好学习,努力工作”。
白悠彩有些无奈,苦笑着拨开人群钻了出去,将那些酸溜溜的闲言碎语甩在身后。
一整天都在别人猜忌打量的目光中度过,可能是由于周闫均的原因,销售中心的其他人对她客气了很多,包括刘组长一下午也没来找过自己的麻烦。
销售中心和升腾大厦隔了一段距离,白悠彩一下班就看见周闫均的车停在门口。
为了避免太张扬,她故意等同事都走完了再走出公司。
“怎么,你觉得跟我一同下班很丢脸么。”
刚打开车门周闫均阴鸷冷冽的声音就传入白悠彩的耳膜。
整个车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
“我也是怕影响了莫总您的声誉。”
白悠彩有些心虚,其实她是怕周闫均影响了她的声誉,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声誉可言了。
“是吗?那你还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