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棍子正想着套话呢,摆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来嗯嗯了几声,然后把电话挂了之后眉开眼笑的对李强说道:“成了,给你报个好,咱们人都回来了,全须全尾的。”
棍子说的开心,李强也跟着高兴,毕竟人家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所以李强也跟着夸了几声。
因为总担心被棍子莫名其妙套走话,李强又待了一会便要进去。刚走到门口,就差点和出来的老傅撞个顶头。
“怎么又回来了?”老傅看李强一脸晦气,悄声对他问道。
“总被套话。”李强也没避讳老傅,背对着棍子朝地上吐了口痰,一脸晦气得抱怨道:“烦!”
听了李强的抱怨,老傅越过李强肩膀看了眼那边正对他挥手打招呼的棍子,视线转回来落在李强脸上,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棍子?
李强点点头,一脸烦闷的表情。
“你啊……”老傅对李强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还是太嫩了。”他看了眼那边的棍子,悄声对李强支招道:“他问他的你,你聊你的不就是了嘛?”
李强听了一下眼睛就瞪大了,心说还特么有这一招?
老傅看李强这幅呆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两声,指着一边的铁锨对李强说道:“拿上这个,看我教你一招。”
李强依言走过去拎起那把铁锨,跟着老傅一路走到棍子那边。
老傅过去之后,先跟棍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也没避讳棍子这帮人,走到嘴唇都被晒的开始爆皮的俘虏面前,先是挨个看了一圈,然后找了个看起来精神最好的而不是最虚弱的。
在老傅背着双手去观察这几个人的时候,他们也在盯着老傅看,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装出来的,他们对老傅的人种感觉到很诧异。
其中那个精神头最好的在老傅站到他面前后,考虑了许久才先开了口:“日本人?韩国人?越南人?中国人?”
他这一顺基本把亚洲人种叫了个差不多,却唯独最后一个提到老傅真实的国籍——这哥们是故意的。
在国外中国人的形象相对另外几个国家的好许多,国人的含蓄很多时候被外国人错误的理解为是懦弱,所以他开口也自然考虑到了这个:说错了不怕,总比说错别的国籍让人记恨了好。
而且这家伙说话也有了讨巧的意思在里面,毕竟前三个国家在某些方面和中国关系都不是那么好,最后一个提到中国也可以讨好一下人不是。
可他的如意算盘打的有点太早了,老傅背转手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李强,对李强使了个眼色。
李强觉得自己一下就领会了老傅的意思,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铁锨,又抬头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的俘虏,用手试了试铁锨的刃口,两步迈过去铁锨那扁头就举起来了,只要老傅一点头保证能砍在这俘虏脑门子上。
以李强的力气,这一下真要是砍下去了,那哥们脑袋上绝对会多一个年度最佳装饰品上去。
站在一边的老傅看李强这个架势愣了不到半秒,他压根想着没让李强这么干。但错有错着,而且要的就是个气势,老傅也不能让李强把铁锨放下。
而在背后棍子几个人也不打牌了,都转过头来看老傅这边了:说真的,他们有什么事没干过?但这种连个招呼都没打呢,上来就要砍人头的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以当然得好好看看了。
在他们小声的窃窃私语中,跪在地上的俘虏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他心说老子到底说错什么话了?怎么上来二话不说就要砍人头?
这哥们斜着眼悄悄看了眼李强举起来的铁锨,心里早不知道翻了多少江倒了几层海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到底有哪的风俗,还是习惯是特么上来不打招呼先砍头,还是拿铁锨的!
或许是这哥们的表情太过透露心事了,老傅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后,说出了那句万年不变的开场白:“我是白手套。”
站在那一直观察着俘虏表情的李强看到在老傅说完这句话之后,俘虏的瞳孔猛地大了一圈。接着俘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低头耗了几秒后调整好思绪,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了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你是谁?什么是白手套?我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是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扯淡,或许是他尽量想装的像是个惊慌的普通人,赶紧左右看了看两边的手下或者是同僚。
这些人也不知道该夸他们是训练有素好呢,还是心意灵犀好呢。一听这位起了个头,他们纷纷用嘶哑的嗓子开始诉说自己是个如何好的守法公民,带着武器来是因为这边不*全什么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理由。
他们就像是提了一桶脏水四顾无人,这回可算是抓住人了,兜头一桶全倒了下来。
听到这纷纷杂杂如同几十只讲着英语的鸭子一起在嘎嘎叫的声音,老傅皱起了眉头,抿着嘴唇盯着眼前这四个争先恐后表示自己是平民的俘虏。
须弥之后,他哼哼冷笑了两声,这冷笑就像是按下了静音键,一下这帮埃及人就都没了生息,然后他歪头看了一眼在那里举了快两分钟,举得手都快酸了的李强。
“你先把那玩意放下。”老傅小声对李强说了一句。
“看来你们知道我是谁?”老傅微微歪着头,虽然他话用的是‘们’,但依旧是盯着眼前这位俘虏说的。
这下对方也知道自己的拙劣表演撑不下去了,他换了一副跟刚才截然不同的冷静面容,反问道:“我以为我们没什么交集。”
他这话的意思是和老傅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跟谁没关系。
可老傅显然不这么想,对着那俘虏就是哼哼两声冷笑。
讲道理,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人老巢给掀了,人也抓过来,到头来就来一句误会,然后大家握握手走路了?
别说老傅脑袋有问题才会这样做,就算是他脑袋有问题把人给放了,那院子里的死人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肯定这帮人回去就是接踵而至一周七天,天天无休的报复。
“确实,在几个小时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冷笑完了的老傅对俘虏点了点头,用特别平和的语气问道:“可是你有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能告诉我吗?”
“什么东西?”那人一脸懵懂的表情,看着傻爆了。
老傅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来,那张照片就是之前贴在白板上的第一张照片。他拿着照片和俘虏比对了一下,发现虽然面前人有些变形,可还是照片里那个迎出来握手的家伙。
他把照片翻转过来,对准俘虏,用手指着和他握手的人问道:“这位是谁?”
问完了之后,他还把照片拿的近了一些,好让俘虏看的清楚一些,停顿了几秒后收回了照片,等待皱着眉头的俘虏说点什么东西。
那位考虑了几秒之后,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军衔和名字,剩下的便闭口不言了。
看到对方摆出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来,老傅一下笑了,笑的特别畅快。
他直起腰抻了抻腰,然后对李强说道:“把铁锨给他们。”说话的时候随意指了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
等李强把铁锨递过去,那位年轻人依着铁锨站起来的时候,老傅笑呵呵的对他问道:“你的身份和军衔?”
这位年轻人估计是没见过这种阵仗,或者他真的知道老傅所说的白手套代表什么,哆哆嗦嗦的花了比平时长好几倍的时间,才说完了自己的军衔和姓名。
对方的名字有点太长,老傅也懒得去叫他的名字,而是直接称呼他的军衔:“那好,中士,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完之后,他回头对棍子问道:“哪块地合适一些?”
棍子一听这个就乐了。他笑呵呵的对老傅说道:“随便您,反正以后这边也要种东西,就当肥肥田了。”
这俩人都是聪明的不能再聪明的人,棍子一听老傅用英语问他便知道这位打的是什么主义,回的也当然是英语。
他还不忘记嘱咐老傅一句:“铁锨就那一把,记得把血擦干净。”
听完这句话,那位拄着铁锨的中士已经快站不稳了,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要不是依着个铁锨,估计站着都能晃出迎风摆柳的味道来。
老傅对这位说话的时候还是用着特别友好的口气:“那么就请您费点力气吧。”他左右看了看,向旁边走了两步,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就在这里吧。”
说完这句之后,他回头看了眼那位中士,那看着温柔内里却冰冷无比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寒战。
他心里默算了一下这位中士的身高:“大约两米长就可以,一米宽足够了。”说完这些之后,老傅还不忘再嘱咐对方一句:“别挖的太深,不好填土。”
“好,好的!”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这位点头答应的声音都柔弱了不少。
“好了。”老傅看他没动窝,走过去伸手想帮他整理下领子,却因为动作太快吓到了对方,让那位中士一缩脖子差点摔倒。
“冷静,冷静。”老傅在对方面前摊开双手,慢慢靠近他的领子,帮他把乱掉的领子整理好,并且扣上了最上面一颗扣子。
他手压在对方的肩膀上,慢慢走到那个用脚尖点出来的点那里,边走边像是一个人生领路人一样语重心长的劝道:“你是做这一行的,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就得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是吗?”
“在我的国家有句老话,翻译过来的意思便是杀人的人迟早也会被人杀。”老傅帮对方把铁锨拿稳了,头用力戳在了地上:“而且我们这些搞情报的,总是难免会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吗?”
“来,抓稳。”老傅帮对方扶稳了铁锨把,一脚踩在铁锨头上,把铁锨深深的踩进了地里。
这一下就像是踩在那人的胸口上,让他忍不住又颤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