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这个也没用,老傅深知对方就算目标不是他们,可这边打的热火朝天的还有*爆炸,难免不会有人绕过来看看情况。
显然这里就不是适合久待的地方,待着时间长了难免夜长梦多。
“兔子,你看着点这家伙,我和强子去车里翻翻。”老傅对站在窗外的兔子说了一句,自己带着李强走到了莱娜开来的采访车那里。
站在车门边的时候老傅突然把李强叫住了,对李强低声问道:“你刚才和她距离最近,她身上有带着什么像录像带一样的玩意没?”
李强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莱娜当时的穿着:对方的外衣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条外国人在本地常穿的耐磨的防刮布裤子,以及一个小背心。
“没有,她连包都没背。”李强对老傅摇了摇头。
“你确定?”
李强点点头,心说要是那小娘皮能把录像带藏在身上他也认了。
“头,那辆车废了,别指望发动了。”另一头从窗户翻进来的兔子把俘虏拽起来,让他靠在墙上,对着老傅喊了一句。
老傅对兔子摆了摆手,回头对李强嘱咐道:“找找角落里,还有看看摄像机里有磁带没,如果有相机的话也拿上。”
嘱咐完李强之后,老傅一进到车里就觉得自己话他妈白说了,因为莱娜常备着的那个泥色的采访挎包就随意搁在车厢角落里。
“得来全不费功夫!”李强笑了一声,探手把那个包够了过来,递给老傅。
老傅把枪随意搁在车厢板上,结果李强递来的那个包打开,口朝下一下就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没人清楚一个女人包里都塞着什么。
莱娜这个包也是如此,里面不但有一块手帕,还有一盒装在透明塑料盒里的录像带,以及两个胶卷筒,剩下的就是个人的卫生用品了。
“这是啥?”李强捡起一个指头粗细的小纸管来,拿起来正要看却让老傅一把打在手背上给打下去了。
“女人生理期用的玩意。”老傅拿着那盘录像带,从透明窗口里看了看这盘录像带里面的磁带。确定这玩意用过之后,把它收进了莱娜的采访包里。
他无视了挠着后脑勺干笑了两声,离开车厢就凑到兔子那边的李强,又拿起另外两个胶卷筒。摇了摇确定这两个都是满的之后,把它也塞进了采访包里。
最后就是个人用品了,老傅压根就没考虑男女之别,职业养成的谨慎习惯让他把每样东西都拿起来捏了捏,甚至翻开看了看。确定里面没藏着东西之后,才随意把它们扔回车厢里。
“头,外面有人了。”这时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兔子对老傅喊了一声。
这个城市里的民众早就习惯了外面的兵荒马乱,甚至他们已经发展出了一种特殊的生存方式:这些人会在某场战斗结束后,去战场上搜检一些对他们有用的东西。
此时出现在这里,鬼头鬼脑来回乱看的,就是这帮‘战场拾荒者。’
老傅把莱娜的背包斜跨在身上,看了一眼外面闪闪缩缩的人,示意其他几人警戒。自己则拿着莱娜的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美元来指着其中一个人叫他过来,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美元。
有道是钱大爷在哪都好使,老傅几句话就用不到二十块买到了一个最近的,能打电话的位置。
在对方收了一半钱,表示愿意带他们去之后,老傅回头招呼了李强和兔子一声,带着俘虏跟着那衣衫褴褛的黑哥们一路走。
这哥们还挺健谈的,一会问问老傅这个一会问问老傅那个,用自己拙劣的手法打听着老傅他们的根底。
老傅此时心里烦的跟一团乱麻似得。他胸口就跟塞了个天平似得,一头是莱娜一头则是对俘虏的审讯。
他嘴里随意打发着带路的这位,心里则觉得莱娜这条线就这么放弃的话有些舍不得——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如果真的放开莱娜的话,可能会错过很多的东西。
可老傅现在是真的没精力,也没心情节外生枝了,七天的时间眼瞅着就剩下六天半了,那滴滴答答的时钟可不等人。
一路考虑着他们到了一个有卫星电话,然后还他妈脏的让人站在门外都觉得恶心的,类似小卖铺的地方。
等这位带路党和小卖铺老板交流完之后,老傅把撕开的另一半美元递给了他,自己则接过那外面都有了一层浮油,看着黑亮黑亮的老实卫星电话。调整了一下旁边的折叠天线后,忍着听筒里传来的刺耳的电磁噪声,拨通了胡子的手机。
在等待电话通之前,老傅还从小卖铺那买了包烟,自己叼了一根之后,喊了一声另一头警戒的李强,把烟盒扔给他,又指了指兔子示意他们自己分。
李强拿出一根烟来刚叼进嘴里,就觉得这味道他妈冲鼻子冲鼻子的,让他忍不住把没点着的烟又从嘴里拿出来,低头使劲打了个喷嚏。
另一边的兔子倒是不介意这股味,他斜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了根烟,使劲吸了一口。
旁边的俘虏估计是实在是憋不住了,第一次开口就是跟兔子要烟抽。对方那口苏式英语让兔子一下还没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兔子表示您老人家就戴着口袋消停一会吧,等回去地方有的你抽的。
这位倒是洒脱,听兔子拒绝了他的要求之后,在口袋后面呵呵笑了两声抱怨道:“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支烟了。”
听对方这么说,兔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心伸手打算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慰一下:“我说……”
天可怜见,兔子大爷这是难得的好心,他本来打算告诉对方:你要是老实交代估计也死不了的。
结果这手刚搭对方肩膀上,对方却也把手搭在了兔子手上,另一只手就本着兔子的手枪去了。
要换个别人说不定就让对方得手了,毕竟这一路这位是真老实,而且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手铐给鼓捣开的。
可兔子还就不怕这一招,等另一边的李强反应过来冲过来的时候,兔子已经把卸掉一条胳膊的俘虏踩在了脚底下,手里的机枪枪口就戳在对方后脑勺上:“来,给爷再动一下。”
此时打完电话的老傅叼着烟也走了出来,看俘虏换了个姿势还纳闷呢。蹲下来的李强已经把俘虏重新拷好了,还从对方手里找出一截弯好的铁丝来。
谁也不知道这位是多会找到铁丝的,也不知道他多会把手铐鼓捣开的。要换个人说不定这位就得手了,可他偏偏挑来选去选的是最不怕这个的兔子大爷。
这段小插曲倒是给等着胡子开车来接的三人一点谈资,尤其是踩着俘虏的兔子揉了揉下巴:“我说头,这位的手法好像跟KGB有点关系。”他左右动了动脖子,刚才那一肘子打的估计下巴得青一块。
而且对方要打的也不是他的下巴,而耳后的位置。要不是他后仰闪开了,说不得这条船就得翻阴沟里了。
“哎,你说是不是?”兔子看老傅在那皱着眉不说话,自己干脆踩了踩俘虏,对脚下这位问道。
结果对方没说话,老傅却开口了。这个临街的小卖铺也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地方,他指着街对面被炮弹还是什么玩意炸塌了一半的建筑物废墟,让大家暂时到那里,起码节外生枝的话也能顶上一会。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胡子就开车过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老傅走到车边,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胡子皱着眉头对他问道。
“老板。”胡子跟老傅打了个招呼,从车里拿出一瓶水来递给老傅:“人多了目标大。咱们车也不多,只能暂时这么来了。”
说完之后,他看向在老傅示意安全,然后从废墟里走出来带着俘虏的李强和兔子,转个头对老傅问道:“头你们这是什么路数?不是见面么?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回去说。”老傅绕到副驾驶位置,把枪摘下来坐了进来。
等人全上来之后,胡子给汽车挂上档,开起来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说强子,你那个老相好的朋友出事了。”
坐在后面的李强一听这个就不乐意了。他心说你小子嘴里和老子认识的,全他妈成老相好了,谁知道你又在哪等着我呢?
所以他拧开一瓶水,一脸不耐烦的对胡子问道:“妈的老子老相好多了,你说哪个?”
胡子也不恼,嘿嘿一笑解释道:“就是那个英国的,留本地这个美国记者。”
李强一听心里就骂人了,心说老子知道的绝对比你早,还特么亲眼看着人被抓走的!
想起这个他就有点憋气,抬头从倒车镜里看向老傅,正好和老傅的眼神对上了。
老傅通过倒车镜瞪了眼李强,歪头看向胡子的侧脸问道:“怎么说?”
“美国人好像慌了,他们在本地的点也让人拔了不少。现在搞情报的没剩下几个,就剩一帮大头兵了。”说起这个胡子就忍不住嘿嘿笑了几声,看着别人倒霉自己总是比较开心。
“美国人的舰队在海上飘着是飘着,但之前失败的那次让他们丢够了脸,这次说什么也不派人出来了。这不本地的CIA人手不够就求咱们头上了。”
“通告内容?”老傅并不太想听这个,所以打断了胡子的叙述单刀直入的问道:“那个记者怎么了?”
“失踪。”胡子干脆利落的回答道:“美国人这次是真慌了,把莱娜·约翰逊的资料也发了过来。”
“嘿,约翰逊!”胡子重复了一遍莱娜的姓,歪头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老傅说道:“之前我就觉得这名字不对,老板你应该知道她爹是谁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