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乐观!”拉尔夫这口子一开,就停不住了。劳拉现在已经被他划拉到了自己人的战线里,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隐瞒。
比起老傅他们那帮穷鬼。劳拉远了说,人家一来就给他个小教堂捐了不少。显然就打着,把这里当做一个补给点的想法,这可是长期金主!
再说近的关系,劳拉和他都被J救过命。以J作为纽带,拉尔夫是怎么看劳拉怎么顺眼,毕竟同病相怜嘛。
拉尔夫和劳拉在那边说话的时候,老傅也在这边和李强与疤脸交代事情。可面对李强的追问,老傅发现自己没办法再避重就轻了,只能叹了口气,正要说实话的时候,却听旁边突然响起一声大吼:“混蛋!!”
他看到自己面前的李强,突然一皱眉就想走上来,而且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微微偏头,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有个人影冲上来。他正想后退躲避的时候,因为过度劳累而虚弱的身体,却拖了大脑的后腿。
明明他大脑发出了后退,甚至是防御的讯号,身体却整整慢了半拍。结果就被劳拉一脚踹在了腰眼上,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挤开两排木椅,像是一口袋面粉一样,重重摔在了地上。
“强子!”疤脸一看这情况,下意识就把枪给掏出来了,还招呼了李强一声。
疤脸并没有把枪举起来。他心知此时,这个祈祷厅里的人员组成太过复杂。拿出枪,和举起枪所代表的意义根本不同,搞不好就得驳火了。
所以他本来是想着招呼李强一起,和他先把老傅救下来再说。结果却见身边窜过一条黑影,冲上去,就把还想上去踹两脚的劳拉给抱在了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劳拉在李强的怀里,跟一只被人骑上去的小野马一样,精力充沛的折腾着。两条大长腿一会踢个这个,一会踹个那个。
她虽然说是身材娇小,但那是相对西方女性来说的。整个人让李强从背后抱在怀里,整整比李强高了不止一个头。这一挣扎起来,让李强跟喝了酒似得,满祈祷厅乱晃悠。没几下,怀里的劳拉就给附近的椅子踹了个六够。
而疤脸刻意忽视了,拉尔夫有些不友好的眼神。看劳拉被李强控制住,把光是抽出枪套,还没来得及举起来的手枪,又放了回去。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老傅摔倒的地方。
此时老傅也撑着椅子爬了起来,被踹了一脚的腰眼,他一动起来就隐隐作痛:“妈的,人老了就是不行。”
他伸手抓住疤脸递过来的手,一使劲让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站稳了之后,还忍不住用手扶着疼痛不已的后腰。
看了看还在李强怀里挣扎不休,咬牙切齿还想过来揍他的劳拉。老傅第一时间想到的,竟不是向劳拉解释什么,或者事后报复。而是觉得这俩人真他妈像,怪不得能纠缠在一起呢。
老傅忍不住揉了揉额头的疤痕,这俩人不但是像,连打招呼的方式,都如此如出一辙的‘特别’。
他这边头疼了,李强那边头疼都快裂开了。劳拉这个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完全与她外表不符的强大动力。
几秒钟过去,李强脑袋上都见汗了。这他妈哪是个人啊?李强觉得自己怀里,简直就是抱了个满动力的发动机才是。
要说李强控制不住劳拉,那是真胡说呢。能瞬间让劳拉失去行动能力的办法,李强两只手,两只脚加起来都数不完。可偏偏此时,没一样能用在劳拉身上的。
这玩意不是关节技,就是重手法的,哪个落在人身上都不那么好受。别人李强一咬牙就下了手了,毕竟挨揍的是老傅。
但想想劳拉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无私,李强就还真忍不下这个心。
站在一边的拉尔夫皱了皱眉,他并不希望劳拉真的把老傅打伤了。所以,只能自己上来做和事佬了。
“克劳馥女士。”他捧着圣经,站在狂暴不休的劳拉身边,声音不大,却字字都能传进劳拉的耳朵里:“如果有问题,请您出去解决。这里是神圣的殿堂,请不要玷污它!”
作为一个神父,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算是很重的话了。劳拉家里也是世代信教的,祖上还参加过十字军东征,所以她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神父。”她低头对拉尔夫轻声道歉,然后挣扎了一下,对还死死抱着她腰不放的李强说道:“松手!”
李强心说,老子要是松手,你再踹老傅一脚怎么办?刚才没反应过来不算,现在你踹上去,老子也得跟着倒霉。
于是他勒的更紧了,甚至双臂用力把劳拉抱的双脚离地。自己一阵后退,拉开了双方的距离。起码保证,劳拉没办法一个箭步,就抬腿踹老傅脸上。
“放开我!”冷静下来的劳拉,被李强抱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挣扎了一下,看李强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说了实话:“这么多人看着,我不舒服!”
“强子,快把人放下来!”老傅在一边让疤脸扶着,来回走了几步站定了脚步。一回头,看李强还在那抱着劳拉呢,皱起眉头就喊上了。
“哦。”李强答应了一声没松手,在劳拉耳边轻声问道:“你冷静下来了?”
“嗯。”劳拉低下头,用鼻子发声算是答应了。
她现在是真冷静下来了。让李强这么一抱,她骨头都酥了半斤出来,哪还提得起力气打人啊?没看现在她连耳朵后头都红了一片么。
李强一松手,劳拉脱了李强的钳制,连话都没说,低着头,就噔噔噔的跑去陪J去了。这里她才不待着呢,丢死个人了!
谁说西方女孩不讲究这个,照样还不是该害羞害羞,该跑就跑。
劳拉走了之后,在祈祷厅里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拉尔夫作为外人,对老傅轻轻一欠身,算告辞,转个身也离开了这间祈祷厅。于是,里面就又剩下三个人了。
“走吧,出去说。”老傅从兜里掏出烟来,边走边给两人一人散了一根。走到教堂外面,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三个人把烟都点燃了。
有许多事,老傅都没瞒着疤脸,他知道疤脸能猜出来自己想干什么。所以这话,主要就是对李强说。
“你们先跟着J回去。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这边还有工作没完成。”老傅抽了口烟,对李强解释道:“这边有些手尾没处理干净,我需要再滞留一段时间。”
李强没说话,他看老傅的表情,总觉得他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显然还有下文。
“那边的工作,我暂时托付给胡子了。到时候你和疤脸回去,要配合着点胡子的工作。”老傅又抽了口烟,这次他吸得特别狠,眼瞅着那根烟就下去一截。
“有咱们的情分在,老赵那边,也会尽量配合咱们的工作。”老傅这话是对着李强说的:“你回去也收敛着点你的驴脾气,别动不动就跟人尥蹶子。有一部分工作,我会让胡子逐步移交到你手里,剩下的一部分,会移交到老赵那里。”
“到时候你可得带着人撑起来。”老傅伸手想拍拍李强的肩膀。结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李强主动向前凑了凑,才让他下了决心,把手压在了李强肩膀上。
“强子,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老傅叹了口气:“今天疤脸在,也做个见证。要是你不想在了,我也不强留着你,你想回哪,都让他们给你开绿灯。”
这话听着,就更不对劲了。李强皱着眉,听老傅说完了全程,他忍不住低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没想到这个动作给老傅逗乐了。他笑着又拍了李强肩膀一下:“你小子跟我这么长时间,怎么好习惯一点都没学到,坏毛病倒是都染上了!回去要让我哥看到了,说我把你教坏了我,都没的反驳了!”
老傅刚说完这句话,就见他脸色一变,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正在嗡嗡震动的手机来。
看了下上面的来电讯息,转过身正要走呢,却又停下脚步,回头对李强嘱咐道:“强子,J现在刚做完手术。”他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勾勒出胸口和胯部两个区域:“没事别进去,小心老子吃醋!”
说完这句之后,他就把打开的电话放在了耳边。也没避讳李强和疤脸,转过身,低头嗯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
“好了,胡子已经联系好了,飞机大概六个小时后到。”他对李强也是对疤脸说道:“你们的身份安排好了,是在这边进行油田勘探保卫工作的中方成员,J是你们的向导,因为车祸才受了伤。”
老傅几句话,把关键的身份问题交代完,接着又说道:“胡子和兔子因为已经照了面,他俩不能随行免得找麻烦。所以这次飞机上都是外人,疤脸我放心,强子你可别说漏了嘴。”
“哎,我说老傅。”李强看了眼疤脸,小声告了声罪,然后才对老傅叫起了撞天屈:“凭啥啊!我也嘴很严好吧!你不能因为我不像疤脸那样不爱说话,就觉得我会泄密好吧!不行不行,你得请我吃好吃的,才能把这事盖过去,不然我去J和我们团长那里,转着圈告你状!”
在提到J的时候,老傅的眼神变化了一下。很快他就借着笑起来这个表情,把那眼神盖了过去。他对李强笑呵呵的说道:“你小子敢告状?你在我这里黑材料都攒了半抽屉了!信不信你前脚告状,我后脚就整死你?”
他这也是开玩笑,说完之后对李强摆了摆手:“让疤脸带你找点吃的,我再去陪陪J。别他妈瞎J8乱跑,一会飞机来了,找不着你可没人等你。”
“好嘞!”李强跟老傅敬了个礼,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教堂大门后面。
又等十几秒,李强才一把拽住要走的疤脸的衣角。等疤脸转过头来之后,他沉声对疤脸说道:“疤脸,大家兄弟一场!同生共死这么多回。你跟我交个实底,老傅这是怎么了?J是不是醒不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