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营地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老傅他们也没下车,把李强放下来开着车一溜烟就走了,他们还得回去换装备安排监控一大堆活呢,没时间陪李强在这里唠嗑。
这时候巴巴克也得到了孙医生的好消息,原来他老婆的胎位不正是不正,回去保证平躺睡姿坚持上一个月下来就差不多调正了。
听着翻译嘴里传来的巴巴克兴奋的语句,李强觉得孙医生此时无论是节操还是什么的都丢的差不多了,果然知识分子骗起人来就是不偿命。
于是李强就穿着便装,坐在巴巴克赶来的牛车上,和他老婆一人一边吱吱悠悠的晃了半天才到了巴巴克他们部落。
巴巴克的部落是索马里当地的土著部落,并没有居住在城区里,而是住在内陆地区,这里因为靠着河的原因,所以还秉持着半农耕半畜牧顺便还狩猎的生活。
具体那河是什么名李强是真记不住了,他现在满脑袋里都是不断回荡着的阿拉伯文,光顾着复习还来不及呢,哪有那个回忆条河到底叫什么的心思。
他们到了巴巴克的部落之后,李强入眼的都是当地人著名的大棉布袍子,唯一几个穿着现代服饰的家伙混杂在人群里,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秃头上的虱子一样显眼。
这些人一看巴巴克车上多了个黄皮肤的陌生人,就知道他们等的正主已经来了。
李强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朝后退了几步,压着耳朵像是在和什么人交流,说完之后又在领头的人耳边说了点什么,那领头的人听完他说话,脸上就有了笑容了。
这个领头也是满脸的大胡子,他过来几句话把巴巴克打发走之后站在了李强面前,先是细细打量了李强一番,才伸出手开口对李强说道:“安萨利姆,阿莱萨利姆。”
这句话是通用的助词,李强一听就知道对方的话翻译成中文就是:真主使你平安。
“真主也赐你平安。”李强握住了对方的手,就势和对方拥抱了一下,互相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背,他是用英语回应的,要知道他心里也是有想法的。
李强明白虽然他也能用阿拉伯语回应对方,但他的阿拉伯语也就限于那本经文了,那还是死记硬背下来的,对方要是听了他用阿拉伯语回应,一高兴秃噜出一串来他可就真接不上了。
听到李强的回应,对方依旧保持着谦逊的表情,换成英语跟李强来了一段教义出来:“.信道的人们啊!你们要讨伐邻近你们的不信道者,使他们感觉到你们的严厉。你们知道,真主是和克己者在一起的。”
李强一听,心说这玩意哥熟啊!
他张口就找了一段能对应的说了出来:“你们没有杀戮他们,而是真主杀戮了他们;当你射击的时候,其实你并没有射击,而是真主射击了。原为要把从自己发出的嘉惠赏赐信道的人们。真主确是全聪的,确是全知的。”
对方一听李强这么说,脸上立马就有笑容了,他伸手拉住了李强的手就把他向里带,边走边小声说道:“请原谅我,陌生的兄弟,因为异教徒的迫害我不能告诉您我的真名,您称我做蝰蛇就好。”
“愿主的怜悯与吉庆降临于你们,蝰蛇兄弟。”李强知道自己第一关算是过了,这种算是半考验半切口的东西才是最磨人的,一点应对不对都要倒霉。
在李强被向里领的时候,老傅他们一帮人也不是就这么真的把李强放出去就不管了,兔子正带着一队人远远缀着李强呢,不过现在他们连城都没出去就被困在半路了。
“妈的!”兔子一拳捶在了面前的汽车上,等他把手抬起来时,那被太阳晒得烫手的机器盖上已经多了一个清晰可辨的凹坑。
“嗨!兄弟你这么干可不对了!”站在车外的人看兔子这么一弄,心说老子正找借口不好找呢,你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么。
要不是担心兔子火上来一拳把他脑袋捶爆了,这家伙早就上来抓住兔子不放了。
这些白皮肤的人穿着的倒是挺普通的,衬衣搭配牛仔裤,脸上顶着墨镜,肩膀上斜跨着泥色的帆布挎包,有的人胸前还挂着相机。
一看就是一副游客样。
“我怎么不对了?”兔子一句英语顶了回去。
这些人一上来直着就撞他们车上了,几个人下车嚷嚷着一会找大使馆一会找警察的,还说什么大使馆的不过来这纠纷就不好解决,一副国内碰瓷的德行。
看着这堆乱哄哄的家伙兔子知道今天自己这队人是瞎了,顶了一句后也懒得再说别的了,这些家伙身上的那股子情报机关的味他隔着墙都能闻到,一看就是来堵路找麻烦的。
他转过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自然会回车里跟老傅那边报告,转过脸来就是一句国骂,抡起拳头来就想给面前这孙子来一下。
“妈的!老子忍你们这帮孙子很久了!”
坐镇临时指挥部的老傅知道兔子那边的消息后,便知道自己的对手们上钩了,靠在椅子上惬意的喝了口茶水。
这件事虽然在李强的角度看过去,就是他冒名顶替过去打听打听消息完事了,但放在老傅这边则是一次复杂的整体行动。
从一开始老傅就靠着自己的情报嗅觉闻出了里面有其他国家的臭味,这东西既是对他们这边的试探,也是想悄悄落下一颗暗子。
要不是当时李强自告奋勇想进去打探消息,老傅现在早就点齐人马,不但要拔了那个钉子,还要顺藤摸瓜找上去一路见一个扫一个,打扫的干干净净。
不但能清理周边环境,还能提醒那些同行们回忆一下有关‘血手套’的恐怖记忆。
其实老傅明白,他这种应对方式显得有些手糙了,这跟大家约定俗成的专业流程不太相符。但话说回来,巴巴克的部落环境太过单一,他当时想同样插内应都插不进去,就更不要提什么专业流程了。
再说无论怎么兜,老傅也是行动部门的,从当年他一个人单干到现在领着人一起干,说到底干的都是一种事,要不也不至于留下‘血手套’这么恐怖的名声。
说这些扯得有点远了,就说现在的情况吧。
老傅知道自己这边只要一动弹起来,就瞒不住那边的眼线,所以他才特别注意保持李强的神秘性,甚至还把李强安排去了绝对干净的安全屋进行培训,而不是在人多眼杂的大使馆或者是从外面看过去一览无余的营地区。
要知道现在的这些监控方式,除了安全屋外,老傅真找不到什么让他能放心的地方了。
于是他就明着暗着派出了好几队人,干的倒都是监视和跟踪的活,从刚才返回来的讯息来看,明着的两队人加上暗着的一队人都被人想办法用各种方式拦住了。
毕竟这边是人家早就经营了多少年的地方,虽然这边也有老傅他们的暗子,但为了这种小行动暴漏出来挺不合算的。
结果就是老傅派出去的四队人,三队被拦截,另外一队估计也逃不了别人的监视。
反正明明暗暗的就是这么回事了,但架不住老傅有隐藏的暗手啊。
那边压根就没意识到,李强是这边派出去的钉子!
这时候估计那边负责人还在办公室傻乐呢,盘算着终于你们这边也出了个浓眉大眼的叛徒,过一阵等这个叛徒没了价值后,看我怎么打你个老傅的脸。
李强当然不知道老傅那边的明暗战争,他只是跟着这个叫做蝰蛇的人一路走进了一间东非风格的茅草屋里,里面正坐着几个人在那喝着阿拉伯茶。
他进去以后看到其中一个端着茶杯的人包着的头巾就知道这家伙才是正主了,因为没几个傻缺会把印着银白色月亮的头巾包在脑袋上,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对方看李强进来了,抬手热情的招呼李强坐过来喝茶:“来吧我的兄弟,这可是我从麦加带来的茶,快坐过来尝尝。”
李强一听对方说这个,就势坐在了面前的地毯上,双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在心里把自己代入了角色后才开口说道:“不知道名字的兄弟,我叫李强,这次从巴巴克嘴里知道了你们的消息我开心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次我是装作旧伤未愈才请了假出来,营地里的异教徒们也知道我是跟着巴巴克来玩一天的,最晚明天我就得回去,不然异教徒们会起疑心的。”
“别着急我的兄弟,我能理解您长久处在异教徒的中心所受到的压力。”这个带头的用手轻轻按了按李强端着杯的右手手背,示意他不用心急:“请向我讲述一下您的故事吧,我想这一定是个精彩的故事。”
李强一听对方这么说便知道戏肉来了,唯一令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家伙这么着急就想探他的底,本来他以为对方还会和他先扯会淡套套他的话,然后才会突然发问呢。
不过人家既然问出来了,李强自然心里也不虚,老傅他们早就帮他用半催眠的方式建立了足够的心理防线。他知道自己现在上了测谎仪说不定会露馅,但光是用嘴说他还是谁也不怵的!
“我的领路人是赛义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