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言亮出利刃的那一刻,包厢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尖叫声,下一秒利刃滑过女人白皙的脖颈。
“再喊一句试试?”
薄唇轻启,冰冷的语调让女人的尖叫声就这么卡在嗓子里。
明明害怕到想要疯狂的尖叫,可对上那双眼睛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甚至连动作都忘得干干净净。
眼前分明是一张清秀到宛如邻家哥哥的脸,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真真实实的告诉所有人,但凡有人再动一下这刀刃就会再深一寸。
看着刀刃搁在女人脖子上渗出的血液,黄链肥胖的身子晃了晃,感觉脖子一阵阵的发凉。
酒醒了大半,他再看到旁边站着的时少琛,三分的酒醒了气氛,连着腿都开始打颤了。
“时…时总,这都是误会。”打了一个惊嗝,黄链讨好的开口,“我们跟安小姐闹着玩呢。”
“对对对,我们就是玩呢。”另一边的两人赶紧附和着开口。
“玩?”抱着安薇薇坐下,时少琛目光一一扫过包厢里的众人。
如果不是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在这附近,就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场景,他无法想象他们还会做出什么来。
他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才敢靠近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被人这么对待。
时少琛轻笑,把玩着安薇薇还在颤抖的手指,一根根替她抚平,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是玩,那就大家一起玩玩?”
“时总,这……”黄链有些摸不透时少琛的心思。
顾言转动着手上的利刃,在空中舞出一个漂亮的花式,随即消失在手心里。
谁也没看出来他是怎么动作了,也不知道那把锋利的刀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没有了生命威胁,女人浑身泄了气一般瘫在地上,刚才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脖子上真实的疼痛感不断的提醒她,她确实差点死了,大喘着气女人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顾言。
顾言却没有再去看地上的女人,他抬脚将一边的凳子提到黄链身后,开口道:“坐。”
声音毫无情绪波澜,黄链哪里敢坐。
虽然顾言手上没有任何利器了,但刚才顾言的动作可是说明了,这是个真正的练家子不是他身后那些躺在地上连哀嚎都不敢的保镖能比得上的。
可坐不坐已经不是他能选择的,下一秒腿上挨了一脚黄链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而顾言,已经走到时少琛身后。
时少琛抬手端着坐上的水壶,动作放慢般给安薇薇倒了一杯热水,“暖一暖。”
安薇薇点了点头,忍着身体的不适靠在他怀里。
她隐约知道时少琛是要替她出气的,所以她更不能离开,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人痛苦。
“想要看吗?”
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时少琛开口问她,语气温柔的仿佛是询问她想不想一起去看电影般。
安薇薇点了点头。
黄链更是坐立不安,想要起身又偏偏不敢动作。
“刚才你们是怎么玩的?”时少琛淡淡开口,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刚开的酒,“喝酒?”
“我们就随便喝了一点。”
“一点?”目光从安薇薇身上被染上的酒渍飘过,时少琛道,“礼尚往来,这顿我请各位。”
他说完身后的顾言便走了出去,没一会包厢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服务员推着满车的酒进来。
看到那些整整齐齐的高浓度白酒,众人的脸色变了变,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时少琛不会是想让他们喝这些酒吧?
然而他们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桌面上被腾出一大块的地方,顾言将酒瓶直接放到众人面前。
看着脸色一阵阵惨白的众人,时少琛开口道:“怎么,是觉得这酒不够?”
“怎么会呢,这……”黄链咽了咽口水,酒都是好酒只是这么多他们要是喝下去岂不是命都没了。
“时总,这些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们刚从跟安小姐就是玩一玩,你看安小姐这不是也没事……”
“顾言。”时少琛直接开口打断黄链的话。
顾言点头,一把拽过刚才瘫在地上的女人,直接开了一瓶酒对着女人灌了下去。
半点没有怜香惜玉。
一瓶又一瓶的酒,直到最开始还能挣扎的女人彻底瘫在地上。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静到只听到女人偶尔的呼吸声,谁也没想到时少琛会这么心狠。
这不过就是杀鸡儆猴罢了。
认识到这点,黄链恐惧的看着眼前的酒,却又不得不伸手过去。
除非他不想活了。
“时总,这个事吧它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旁边的周泰讨好的看着时少琛,道,“安小姐是黄链带过来的,我们也就是在这儿吃顿饭,其他可什么都没做。”
“对对对,我们什么都没做,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黄链看着临阵将责任都推到自己是身上的两人,脸色变得难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现在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怎么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本来我们跟安小姐也不认识,要不是你把她带过来也不会有这些破事。”
三人在包厢里突然吵了起来,热热闹闹的反倒是把时少琛忘在一边。
“身子不舒服?”时少琛低头,看着靠在怀里脸色不适的安薇薇,他抬手探过她的额头,皱了皱眉,“感冒加重了?”
安薇薇摇了摇头,不是感冒的原因,是刚才那些酒。
现在在她胃里烧着。
安薇薇紧紧抓着时少琛的胳膊,目光却落在黄链身上。
时少琛见她这样,再看着吵吵闹闹的三个人,已经没有了耐心。
“顾言。”他开口声音低沉让本在吵闹的三人立刻禁声,“既然他们不想喝,那就请他们喝!”
顾言点头,抬步走向早就呆滞的三人。
“时总,我哥哥是时先生的助理,大家都是一家人。”周总继续开口道,“我们给安小姐道歉,你看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时先生自然是时明勋。
时少琛没开口,但顾言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思。
周泰没想到他都搬出时明勋了,时少琛居然还是这样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