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微光一下子直起身，音量也拔高了几分：“席长夜，我的出国手续被卡了，是不是你做的。”
“是。”席长夜的眼神坦然得彷佛他是做了一件多大的好事一般。
冉微光眼底有怒气闪过，但也只是闪过而已，那点怒气很快就被理智消耗掉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仔细去听，还能听出来她语气里夹杂着的一丝无力感。
席长夜只是看着她，语气再沉稳不过：“你知道的。”
她知道？
她知道什么？
他一直不肯和她办离婚手续，还卡她的出国手续，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想要留下她吗？
真是可笑。
他哪儿来的底气留她？
她遵守和母亲的约定，决定和席长夜泯掉恩仇，就已经很难了，他却还步步紧逼，让她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冉微光选择了沉默，她从前就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从未见过像席长夜这样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满肚子阴谋算计，心思深沉得探不到底，稍不留神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席长夜的手里，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实在猜不透他。
席长夜知道，冉微光的无声是在反抗。
他像是妥协了一般，微微垂了眼，语调平缓：“下周三我生日，和公司新品发布成功的庆功宴一起办，我希望你能来参加。”
几乎是立刻，冉微光便反问道：“参加完了你的生日宴，你就能放过我了吗？”
迫不及待的语气，彷佛和他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席长夜神色澹然：“我可以不卡你的留学手续。”
“行，我去。”冉微光应得很干脆。
她现在已经不指望席长夜能答应离婚了，只要能顺利出国就行，到时候分居两地，两年之后，她可以上诉离婚。
只要能离开席长夜，再忍耐这两年也没有关系。
这时，服务生过来上餐。
席长夜的眼神暗了暗：“吃饭吧。”
“我就不吃了。”冉微光站起身来：“只希望你这次说话算话。”
话都说完了，她更没有心思和席长夜待在一起，更别说吃饭了。
她往外走的时候，能感觉到身后一直有道视线再跟着她，并不锋利，但却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视，让她有些心慌，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直到冉微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席长夜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的目光落回对面空掉的椅子，眸色深沉的凝视了片刻，才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开始吃东西。
*
很快就到了周三。
冉微光原本是打算穿一身简单的日常服就直接去参加晚宴，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席长夜这次是真的想通了，她就这样去也不太礼貌。
这样一想，她还是决定去买套晚礼服。
宴会是在晚上，下午的时候，她就准备出门去看礼服。
她刚收拾好要出门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冉微光疑惑的打开房门，就看见外面恭恭敬敬的站着几个穿工作服的人。
为首的那个人微微颔首，十分恭敬的说道：“您好，请问是冉微光小姐吗？我们是来给您做造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