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晙脚步一顿,扭头看他,“你看到了?”
“当然啊!”弘昼道:“兵部侍郎的嫡女。二哥快走,人比画册上要好看哟!”
“嗯。”弘晙点头。既然已经选出来了,看看也好。
弘昼看他神色淡淡的,心里也是叹气。任谁都不会觉得二哥是个这么冷情的人。温润如玉的公子,不是应该很多情么?
“你呢?选的谁?”弘晙突然问道。
弘昼嘿嘿一笑,道:“二姐额驸家的堂妹。”
“看来你很中意。”弘晙笑道。
“模样讨喜,性子如何就看我运气了。”弘昼道。
到是看的明白,弘晙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两人到了坤宁宫,正好四爷也回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两人先行了礼。
“都起吧。”四爷道。
兰慧冲弘晙招手,“来,看看额娘给你选的福晋。要是觉得不喜欢,咱们再斟酌。”
四爷也还没来得及看,正好一起。
“儿臣说了,信皇额娘的眼光。”弘晙笑着瞥了一眼,心头闪过一丝遗憾,不是她。
四爷看了一眼,只问兰慧道:“你今日问话的感觉如何?”
“是个知书达理,性子温顺的。”兰慧道。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配弘晙正好。
“弘晙呢?可想好了?”四爷又侧头问。
“儿臣没意见。”没有特别喜欢,但也不讨厌,自然没意见。
弘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兰慧却觉得哪里不对。但弘晙早说过不以貌取人,还是得相处后再了解,她也就没多想。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过了几日,四爷的圣旨一下,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婚期定在一年后,四爷想着两人从小到大玩的好,特意把两人的府邸选在了隔壁。
“也该给他们再挑两个格格了。”四爷这天和兰慧商量。
依以前的老例,嫡福晋进门前可以先娶个侧福晋,但兰慧是最痛恨这规矩的。所以从弘晖开始,这规矩算是废了。不过侧福晋不娶,格格还是要给两个的。毕竟都是十六七岁的人了,后院不能太空。
“嗯,我给他们两人一人看了两个。”兰慧道。她不可能按现代的规矩来,让儿子只有一个女人,只能适当的妥协。
四爷点点头,就不问了。这种事本就是皇后分内的,只是他了解兰慧的性子,所以特意问问。
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到年底的时候,弘晙和弘昼的府邸已经修缮好了。两人还特意出宫去看了看。因都是贝勒府,大小、规制都是一样。
“二哥,这可比阿哥所里大多了!”弘昼很兴奋,四处张望。弘晙也很满意,但却没像弘昼情绪这么外露。
“只怕大哥看了都要羡慕咱们了!”弘昼笑嘻嘻的道:“他那个宁寿宫可没咱们这贝勒府大。”
弘晙不禁失笑,“那能比么!”东宫和贝勒府,谁重谁轻?那是能用大小比的?
“我才不羡慕他呢!咱们这多自在啊!不像他,天天在皇阿玛眼皮底下。”弘昼瘪瘪嘴。
“不过等搬家了,是要请大哥他们来玩玩。”弘晙道。以后出宫住了,怕是一起喝酒的机会更少了。
“二哥,你还喝酒啊,不怕又醉了?”弘昼笑他。
“一醉解千愁。”弘晙淡淡一笑。
弘昼却道:“酒入愁肠,愁更愁。”
“扫兴!”弘晙笑骂了一句,“那一会晚膳你别和我喝酒!”
“别,二哥!”弘昼忙嬉笑道:“小酌怡情。”
这晚,弘晙没有喝醉,却在睡梦里再次见到了那张笑脸。那笑脸渐渐和钮祜禄氏的脸重合,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冬去春来,弘晙和弘昼的大婚提上了日程。弘晙的在三月,弘昼的在五月。所以一过完年,礼部和内务府成了最忙的。
弘晙每日忙于公事,连新进府的两个格格都没功夫理会。到是弘昼,居然还趁着出宫打探到了未来嫡福晋家的府邸。只不过西林觉罗氏在备嫁,自然不可能出门。他守了几天都没看到人,颇有些遗憾的回来向弘晙抱怨。
“你性急什么,不过两三个月而已。”弘晙有些无语。
“这不是想看看她私下什么样么!”弘昼道。
“真让你看到了,那还能叫大家闺秀?”弘晙好笑,“你脑子呢?选秀后接了旨意要做嫡福晋的人,家里可能放她出来?”
弘昼顿时呆滞,这么长时间,他居然把这个给忘了。还一直想着能来个邂逅什么的。
“二哥,那你早怎么不提醒我?”弘昼恼羞成怒,他都上蹿下跳快一年了。
“我以为你乐在其中。”弘晙淡淡道。
这一刀戳得好,弘昼捂胸倒在椅子上,手指着弘晙,半晌憋出一句话来,“二哥,我要跟你绝交!竟然看我笑话!”
“哦。”弘晙看着手里的书,连头都没抬一下。
被这么明晃晃的忽视了,弘昼再次受伤,索性瘫在椅子上不起来了。
一转眼,春光明媚的日子就到了。弘晙提前十天出宫住进了新府邸,看着满处张灯结彩,大红一片,心头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花轿从侍郎府出来,一路稳稳地抬到了弘晙的贝勒府,后面跟着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填的满满当当,让看热闹的百姓们赞叹不已。
弘晙今日难得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袍,愈发衬得面冠如玉。他身形修长,比弘晖还高半个头,站在一群人中是当然的焦点。
“花轿来了!”弘昼最是个热闹的性子,远远的看见一片红,就兴奋的叫了起来。
弘晙的面容却很沉静,不像是今日大婚的人。
“紧张?”弘晖站在一旁问了一句。
弘晙轻轻摇头,道:“太过热闹,有些不习惯。”
弘晖一怔,随即失笑。这个弟弟小时候最闹腾,如今到成了喜静的性子。
随着花轿进门,人群中发出了欢呼声,气氛一下更热闹。弘晙步履沉稳的走到花轿前,看着钮祜禄氏在喜娘的搀扶下走出了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