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笑揉着太阳穴道：“这样不行，我们得换个方法。”
为了消除合唱团的负面情绪，他们三人试了很多种方法，可惜均未能起效。
鼓掌喝彩就是其中之一。
结果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乐青雪想了想，说道：“合唱团为了决赛，努力排练了那么久，而且训练到了11点都没休息，可是却在决赛前意外死于地震，相信一定很不甘吧。”
“没错没错，是我的话我也一定很不服气，比赛还没开始我就输了，怎么咽得下这口气。”雪莉尔赞同道。
“别停！继续唱！你们还想拿冠军吗？拿不到冠军，我得不到奖金，你们一个也别想拿到奖学金和助学金！”
这个严厉的声音不停鞭策着合唱团训练，结果合唱团却未能参加决赛。
负面灵能怎么会平复下来？
雪莉尔拍拍余一笑的肩膀道：“我们弄个冠军奖杯糊弄糊弄他们吧。”
余一笑想想，也认为有道理，等君无言把当年的冠军奖杯投影发来，余一笑便依样画葫芦，用冰制造出一个银白色的奖杯。
与当年的奖杯一幕一样。
然后，并没有什么作用。
余一笑的冰墙和四周的空间还在加速崩溃。
“看来这个想法不对。”余一笑想了想，突然看着合唱团道：“你们不觉得这间教室里少了谁吗？”
“领队老师！”乐青雪恍然大悟道：“对呀，对呀，我当初看到资料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呢，报道上说合唱团30名学生遇害，但是为什么领队老师却安然无恙？”
30个学生组成合唱团在教室里排练到11点，领队老师却不在。
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现在才发现这个异常的细节，余一笑不自觉地感到一丝挫败。
幸好接下来还有挽回的可能。
“别停！继续唱！你们还想拿冠军吗？拿不到冠军，我得不到奖金，你们一个也别想拿到奖学金和助学金！”
“这道严厉的声音就是领队老师吗？”雪莉尔问：“为何他的声音在这里，人却看不到？”
君无言向余一笑的手机发送了一张照片道：“我查到了合唱团领队老师，他叫蒋豪进，在地震事故一个月后自杀了。”
“自杀？”雪莉尔把玩着自己的银发道：“他为什么会自杀？”
君无言回答：“据警方调查到的日记资料显示，地震当晚，他对合唱团的排练效果很不满意，便把合唱团反锁在教室里训练，自己一人独自去跟女友喝咖啡。”
雪莉尔摇头道：“难怪他不在教室里，难怪他能在地震事件里逃过一劫，难怪这里的门刚才突然锁上了。”
余一笑道：“可惜他逃不过第二劫。”
君无言接着道：“地震事故发生后，他长期被失眠和噩梦困扰，导致精神衰弱，神智逐渐崩溃。”
余一笑问：“是什么样的噩梦？”
君无言道：“他的日记中写道，他每晚都会梦到自己回到了那间音乐教室，被变成了怪物的合唱团的学生撕咬、殴打、折磨，每天夜晚都痛不欲生。”
“我明白了。”余一笑连忙凝聚冰雾，在教室中央制造了一个跟蒋豪进一模一样的幻象。
合唱团的歌声瞬间停止。
一颗颗漆黑的眼珠中发出了明亮的红光，宛如红色的烈焰在他们的眼中燃烧。
30个学生嘶吼着，咆哮着，把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刺入自己四肢的白色魔手扯下来。
哪怕那魔爪利钩般的五指把他们的血肉撕下来也不能阻止他们行动。
他们一齐扑上前，合体成了一个扭曲的人球，把蒋豪进的幻象团团围在中央。
地震渐渐减缓下来，空间也缓缓趋于平静。
四周墙面的裂缝开始愈合。
不到一会儿，这间教室的空间就完全恢复了平静。
君无言道：“可以拆开门出去了。”
雪莉尔早就不想待在这间压抑诡谲的教室里了，闻言便一剑破开大门，头也不回就拉着乐青雪大步迈出去。
“鬼校的危险超出预计，为了预防万一，我需要去查阅袁雨琴的更多资料，包括且不限于网络聊天记录、日记等内容。”君无言问道:“行吗，乐青雪？”
“如果是为了袁雨琴的话……行!”乐青雪回答。
现在不是计较个人隐私的时候。
而是救命的时候。
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青翼学院中暗藏的悲伤、怨愤超出了她的意料。
其实余一笑、雪莉尔两人与乐青雪同样，也感到非常不快。
再继续搜索下去，真不知还会遇到多少令人从心底就感到不舒服的怪事。
他们三人只能一边搜索，一边聊天，试图缓解这种压抑气氛。
袁雨琴只有一个人。
长期待在这种环境下，会不会发疯？
雪莉尔走在最前面，转过一个转角后突然抬起手臂，拦住后面的余一笑和乐青雪。
乐青雪机智地关掉手机的录音播放器。
它刚刚还在循环播放乐青雪对袁雨琴的呼唤声。
雪莉尔后退回来，低声道：“有鬼，那边有鬼，是个白衣的女鬼，从背影上看这女鬼的身材很正点，可能跟本小姐有得一比。”
“你为什么会把关注度放在这么奇葩的地方，说好的对面是个鬼呢？”余一笑问。
雪莉尔问：“你跟君无言不是常说世上没有鬼吗？”
“活见鬼，被你带进沟里去了。”余一笑无奈地笑着说。
乐青雪把头伸过墙角，发现雪莉尔所指的地方确实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黑长直女子。
白衣女站在墙角，面朝墙角，背对着余一笑他们的方向，双手在墙角上摆弄着什么。
“她不是袁雨琴。”乐青雪低声说着，把食指竖在嘴唇，做出禁声的手势道：“既然那边有人，我们还是安静一些吧。”
“我看不用。”余一笑摆手道:“你刚才一直用手机播放录音，声音那么大她都没没听到，估计是个聋子。”
“聋子也没什么，只要不是瞎子就行。”雪莉尔上前道:“我们去问问她有没有看到袁雨琴。”
走过走廊转角，来到那白衣女子身后，雪莉尔拍拍她的肩膀大声道:“你好！”
“哇！”那白衣女被雪莉尔吓得手脚一阵乱甩，转过身道:“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鬼都要被你吓活过来了。”
白衣女的脖子上有一条狭长的伤口，从脖子左边划到了右边。
因为这条伤口的缘故，她的脑袋不稳，脖子看起来也是歪歪扭扭的。
伤口中没有血肉，只有几个正在倒计时的电子钟屏幕。
余一笑和乐青雪见他不是聋子，也从墙角走过来，打招呼道:“你好。”
乐青雪看了看白衣女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先是眼神闪烁，一阵恐慌，然后眉目间又露出了一丝疑惑。
因为工作证是表明了白衣女是这里的老师。
可这张工作证上的日期是10年前。
“你们三个是今晚负责巡夜的学生会干部？”白衣女打量着余一笑三人，严肃道:“你们的工作证呢？怎么没挂好，小心我扣你们的分!”
余一笑灵机一动，掏掏口袋，突然做出一副十分抱歉的模样转头对雪莉尔和乐青雪道:“哎呀！出来得太急，我把你们的工作证都忘在办公室里了。”
“诶？你记性怎么这么差啊！”雪莉尔立即配合余一笑表演，对白衣女说道:“抱歉老师，刚才我们看到有个女生大半夜地突然跑进这栋楼，所以没来得及戴上工作证就追过来了。”
乐青雪把袁雨琴的照片调出来问:“请问老师，你刚才有看到这个女生吗？”
“嗯？这个女生跑到了教学楼？”白衣女惊讶道:“我之前看到过她，她不是在体育馆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