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钟沧便示意周慧丽这一队女船员再去列队迎接。
蓝菲燕妩媚地瞟他一眼:“索莲娜带了几个帝都的朋友来,你都不下去迎接?”
“妞,你记住,除了长辈和主管官员,否则,其他任何人来,你我都没有必要亲自下去迎!”王钟沧自神在在地一摊手:“帝都的也一样。在我心里,大家的身份没有什么高低贵贱!”
一旁的宋坚灿然一笑,而陈锋等人眼中也有少许的感动。
……
巨沧号外,错愕地看看另一艘体积明显相形见绌的海波号,衣着不凡的李越再看看身侧的邓闪君和汪玲玲,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憾。
哪怕他们来自帝都,离靠海的津天很近,也经常去魔都潇洒,认识不少挥金如土也会玩乐的豪富子弟,但都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艘游艇。
这和他们昨天租的那一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它就像是一个高傲的王者,无声地睥睨着。
汪玲玲很快就冷静下来,轻笑起来:“看来这位王董很有钱啊,什么都喜欢最好的!听说他在圳福的别墅,也是圳福市最大最豪的。他的座驾,是进口轿车里面最好的。他家的直升机,也是最新的型号。”
偏偏这么巨的一艘游艇,在造型上看起来只让人感受到奢华和高傲,没有半点暴发富的土鳖。
自认衣着得体的李越闻言,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再下意识地看向几步外的索莲娜和安妮芬。
这两位美女此刻的脸色也是毫不隐瞒的震惊。
显然,巨沧号这样的游艇,在欧洲也是难得一见的。
李越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一个乡下的泥腿子,就因为在国外金融市场打拼几年,便获得了平常人几辈子都难得赚到的钱财。
这样的好运气,怎么不落在他身上?
他李越也是名门子弟,但买块名贵的金表,都要向下面的人暗示一下,才有商人愿意无偿奉上……。
这时,周慧丽领着一队亮丽的女船员们朝他们齐步走来。
气质尔雅的邓闪君的眼中多了一抹异色,突然笑了起来:“这是那一位的迎客礼?倒是有些意思!”
主人家虽然没有露面,但把这么一队漂亮的女服务员派出来迎了,也算是给他们面子吧。
扪心自问,王钟沧毕竟是身家破千亿的世界五百强企业董事长,换做在帝都,一旦王钟沧去邓家登门拜访,他大伯虽然不会出迎,但他父亲是会亲自迎出来的。
索莲娜亦是很意外,待等周慧丽这一队女船员们来到面前停下,行礼,报出身份,道是老板来迎她们,她便笑吟吟地打量着周慧丽几眼,看得周慧丽的粉脸都红了,这才笑道:“你们王董倒是有心了,身边侍候的人全是姓周的!”
见周慧丽笑而不语,有些尴尬,索莲娜也没打算为难她:“行!带路吧!”
一边跟着,索莲娜还一边用流利的英语问:“谢家公子来了没?”
周慧丽恭敬地回答:“来了,带着女伴来的。同来的还有我们老板的几位大学同学。”
索莲娜顿时轻笑起来:“谢浩远的女伴是那个小雨吧?”
见周慧丽笑着点头,索莲娜又问:“还有没有客人没到的?”
周慧丽再次点头:“有,我们老板还请了大学时的助教和助教夫人,还没有到,不过在路上了。”
正说着,索莲娜前方的视线里便出现了大步而来的王钟沧和蓝菲燕。
她忙欣喜地扬手:“嗨,亲爱的王!”
她心里更是高兴。原以为王钟沧不会来迎她们,没想到他还是出来迎了。
王钟沧和蓝菲燕也一齐朝她们点头。
自认英武的李越和邓闪君,此刻乍一看到王钟沧与蓝菲燕,不免在意外之余,有些失神。
他们是曾经看过两人的照片,男的帅,女的美。
但此刻,近距离亲眼看到,感觉便跟照片上完全不一样。
难怪索莲娜对这两人念念不忘。
果真是很清雅,很英俊,很纯净,很美丽。
如果说王钟沧是那挺拨的青松,蓝菲燕就是那空谷的幽兰。
再打量这一对的服饰,都是比较名贵的,但搭配得体,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暴富的俗气。
李越发现自己竟是很难对王钟沧产生厌恶感。
蓝菲燕就更不必说了,甜美得让他情不自禁地就多看了两眼。
难怪王钟沧能抵挡住索莲娜的诱惑。
不过他也只是多看了蓝菲燕两眼,就很是理智地移开目光。
对于有主的美女,李越通常都没有兴趣。
当然,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惋惜。
王钟沧很礼貌地和他们点头打过招呼,再伸手示意:“欢迎欢迎,诸位请上去自便,不用客气!”
而后,蓝菲燕便笑着陪她们继续前进,但王钟沧却还是往她们的身后走去。
索莲娜一愣,脚步微停,回头看向王钟沧:“ROSE,王他怎么了?”
“是我们的助教来了,但迷路了,沧哥下去接他。”蓝菲燕歉然地道:“没事,你们先随我上艇。”
后面的李越、邓闪君和汪玲玲才恍然大悟。
原来王钟沧不是来接他们的。
不过,去接助教……助教也算是长辈吧,去接,合情合理。
所以,这位王董应该并不是一个很骄横的人。
他们再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随着蓝菲燕上了这艘看起来十分奢华的游艇。
王钟沧则是迅速拿着手机下到码头上,看着手机上的微信共享位置上,属于丁助教的车在迅速朝自己跑来,不由莞尔。
此时太阳已快沉下地平线,海风吹着他的衬衣猎猎作响,轻轻地海浪声,让王钟沧感觉到天地之间的辽阔,更有一种超脱世外的寂静。
几分钟后,两声汽车的鸣响唤醒了王钟沧。
他回头一看,丁助教正在一辆现代车里朝他微笑着挥手。
王钟沧忙笑着迎上去挥手:“快来!”
……
当丁助教和妻子在王钟沧的引领下登上游艇时,忍不住也是大呼小叫:“看不出来,你以前那么节省,现在却如此会花钱!”
这是系统送的,没花钱!
王钟沧心里暗道,表面微笑依旧:“没钱自然要节省,有钱了,就不能亏待自己。”
“哈哈,我觉得我这次出意出来,算是对了!”丁助教啧啧称奇:“以前我也租过小游艇来玩,但你这都快成为小邮轮了!”
王钟沧潇洒地笑道:“好好玩两天,如果可以,我们周日再下船也行。”
等他们一起来到游艇的中层客舱,就见大家都在这里,或坐,或站。
宽敞而科技感十足的客舱里,虽然容入了这么多人,却一点也不拥挤。
奢华的皮质座椅上,索莲娜一行人坐一边,宋坚带着临海财经大学的同学们坐在一边。
如果论衣着,无疑是索莲娜她们这边更有质感和档次,但陈锋等人则贵在青春活跃,而且有宋坚和蓝菲燕陪着说话,也并不局促。
王钟沧便笑道:“你们互相都认识了吗?”
蓝菲燕轻笑起来:“我的大老爷,我们都认识了!就等您介绍丁助教了!”
“嗯,”王钟沧的笑容迅速扩大,再看向丁助教:“丁老师,这两位美丽的外国嘉宾,我先前跟您说过,是索莲娜小姐,和安妮芬小姐。当然,你可以猜猜,她俩谁是谁?”
“这是一上艇就给我一个大难题啊!”丁助教错愕,随后仔细地看着索莲娜和安妮芬,很快恍然了:“你说过了,索莲娜小姐更活跃,安妮芬小姐更温和,所以,高的是索莲娜小姐!”
“这是一道送分题!”王钟沧顿时大笑:“还好,助教不愧是助教,这几年里,能把我们班上四十多名同学都记得清楚,现在认出两位国际友人,也不在话下!”
“那是!”丁助教煞有其事地点头:“本助教还是很厉害的!”
众人顿时纷纷识趣地鼓掌。
蓝菲燕笑着再给他介绍了大卫、李越、邓闪君、汪玲玲和梁妍等人。
这时,梁妍突然稀奇地看向汪玲与王钟沧:“咦,你们俩发现了没有?他们俩人有点像哦!尤其是下巴,一模一样。”
“YES!”索莲娜马上拍掌应和:“我就一直觉得是这样!”
“一个姓汪,一个姓王,不仔细听,就以为是一家。”谢浩远笑着打趣:“要真是一家,倒好了,那汪小姐肯定是姐姐。”
邓闪君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听说,玲玲你的爷爷那一辈,好像祖籍就是南方的。”
汪玲玲有些异样地打量着王钟沧,突然开口:“我曾爷爷原本姓王,是后面改姓了汪。”
“啊?”众人皆愣。
王钟沧也很意外。自己与这位汪小姐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她就当众说起这么隐私的问题?
汪玲玲却是神色自若:“解放前,我曾大爷爷和我曾爷爷参军了,还有个四爷爷在家里务农。我曾四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来听说被鬼子祸害,全村遭殃,但只找到一个叔叔和姑姑的尸体,还有一个小叔叔不知所踪。”
“我曾大爷爷和曾爷爷是在红军过草地的时候,被一位姓汪的红军前辈救了,但那位汪前辈自己孤苦伶仃,没有后代,我曾大爷爷就做主,让我曾爷爷改了汪姓,说已经生的儿子姓王,但后面若是再生儿子,就汪。”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谢浩远瞅瞅说得认真的汪玲玲,再瞅瞅脸色微变的李越,很快就笑嘻嘻地问。“不会真是一家人吧?你们有没有排什么宗族辈份啊?”
王钟沧忙笑道:“我们这一辈都不兴了,但是我爸那一辈是有的,朝字辈。我爷爷是安字辈。”
汪玲玲顿时一怔:“我曾经听我爸说过,我爸也是朝字辈,我爷爷是安字辈……。”
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巧?
“快!”谢浩远马上催问:“王钟沧,你就没听过你家长辈讲古?”
王钟沧看看他,再看看目光一直很异样的汪玲玲,心里觉得很荒唐,不过还是礼貌地道:“呃,我还听听我爸说过,我曾爷爷那一辈,一共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几位爷爷刚刚成了亲,各有了一个儿子,碰上了打仗,我大曾爷爷就说和二曾爷爷去参军,后面打听过,在部队过草地的时候失去联系了。”
“我爷爷那一辈,是因为鬼子进村了,全族人,除了我爷爷因为采野菜滑下山坡,掉进某个山洞里,躲过一劫之外,其他人都遇害了,其中就有我四爷爷和五姑姑。我爷爷后来就离开村里了。”
我去!
两边过世的长辈都好像也对得上!
“快,打电话问你爸,或者问你爷爷!”谢浩远顿时激动起来:“问问你爷爷还记不记得你那两个曾爷爷的姓名。以前的村名也行!”
陈锋这时在一旁傻傻地叫:“我去,一个在外交部,外语能力肯定好。一个精通四国外语,而且沧沧他还有一个堂弟也有语言天赋……。难道是王家祖传的语言能力强?”
汪玲玲愣愣地看着王钟沧,而后,脸色变幻数下,拿出手机来开始拨电话。
见此,王钟沧也不再犹豫,直接拨通了父亲的手机。
待他将原由一讲,王父立刻在手机里道:“这个我知道啊!家里有族谱啊!而且你爷爷总是骂那日本鬼子太无人性。只不过后面,你爷爷想办法去找你那两个曾爷爷,找不到人。”
“对啊!”肖剑灵这时便疑惑地问:“后面两方不是都查了吗?汪玲玲你曾爷爷他们应该都找过家乡人啊!王钟沧你曾爷爷也肯定去军队打探过。除非是改了名!”
“啪!”丁助教迅速一拍掌:“查族谱!只要族谱对得上就成了!反正,王钟沧现在这么有钱,也不需要攀附什么权贵,他自己就是豪门!”
众人深以为然。富耀的第一大股东,本身资产破千亿,根本不需要什么京都的豪门来帮衬。
顶多是锦上添花。
“这是大事,我爸现在直接找我爷爷要族谱。”王钟沧异样的看一眼正在打电话的汪玲玲:“其实,我考上大学时,我就帮我爷爷抄过一次族谱,但那时,因为曾祖一辈都过世了,我没怎么记名字。族谱原件在乡下,备用件在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