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贾墨衣突然悲从心中来,竟然鼻子发酸,眼眶瞬间通红,豆大的两滴泪珠,从眼中夺眶而出。
“墨衣!”
李承训见她平时大大咧咧,外表强硬,此际竟在自己身旁如此伤心落泪,不由心中痛极,呼唤她的同时,已能觉出自己声音颤动。
贾墨衣没想到自己的眼泪竟然在他面前控制不住,忙伸手去擦拭,同时扭转身形,完全背对于他。
李承训再次转身到她身前,见她脸上泪水连连,不知如何是好,但他觉得不能让墨迹觉得没有依靠,所以他拉住了她的一双手。
“我在想,你这么多妻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若走了,你或许省心了,再找一个更好的!”
女人的心思如海底针,别说谁人能摸得透,就是她们自己都弄不清,那种多愁善感,甚至愚蠢可及的想法,随时随地都可能冒出来,贾墨衣不知脑袋里哪个神经搭错了弦,竟然突然生出这般自哀自怜的心思,因而又觉得委屈,哭了出来。
李承训头都大了,他见贾墨衣开门,还琢磨着是她想开了,发泄一番了事,只要哄哄,给个台阶下便好,现在看来,她的心病依旧未除,那 她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墨衣,你便是你,谁人也替代不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哪也不许你去!”李承训神色郑重,语气略显严厉,他倒是真心怕失去贾墨衣,因为他的情感,已经种了七分之一,在她的身上。
贾墨衣怔怔地看着他,这次没有扭头回避,“你又喜欢我什么呢?既不温柔,又没有家势,还总是违背你的意思,还常常无理取闹……”
“因为我爱你,爱你的倔强,爱你的任性,爱你的坚强,爱你的执着,爱你的冷峻,爱你的威严,我打心眼里疼你,不比对任何人少……”
李承训出言打断她的话头,竟是越说越激动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血脉中似乎涌起一腔热血,在肌肤底下撞击四流,又四散开身体中。
贾墨衣未想到李承训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竟然将自己的缺点历历可数,却又统统好似在表赞她的优点,同样,她的热血也被点燃,呼吸也急促起来,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开始有些恨自己了,好没出息,今日是怎么了?
“墨衣,你真的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说这种话,无论你受到怎样的委屈、误解、无奈、伤心、痛恨,你要知道这绝对不会是我的本意,我的心,对你是坚定不移的喜爱的!”
李承训动情了,泪水从他的眼中滑出,坠落而下,他不是演员,实则是发自于心对贾墨衣的疼惜,以及感动于对她的承诺。
贾墨衣见他竟然为自己而落泪,心中那抹柔软再也经不起捶打,终于放声痛哭出来,他不再试图抑制自己的情绪,而是将他们赤裸裸地展现在李承训的面前,不再做丝毫遮掩。
李承训顺势用力,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一边听着她的哭声,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小声哭,一个小声哄,时间不知道都去哪了,唯有暖暖的情意留下在这小木屋之内。
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贾墨衣才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声,她这才感到自己被李承训抱得有多紧,紧得胸前都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她试图挣脱,可根本挣脱不动。
“其实我就是心情不好,也没什么事儿,你干吗大惊小怪的,让旁人误解?”贾墨衣没话找话地说道,“你还不放开我!”
“墨衣,你还难过吗?”李承训与她头颈相措,虽看不清她的样子,听其声音似乎情绪稳定了许多。
“我难过又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过年,想我爹了,”贾墨衣自是不肯再他面前示弱,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已经完全被她抛到脑后了,好似从未发生过。
李承训知道贾墨衣好面子,也不揭穿她,但他还需要吃一颗定心丸,便问道:“墨衣,你答应不离开我,我便放手!”
自从他与贾墨衣相识以来,便始终拿捏不清她的想法,而贾墨衣也常常做出他意料之外事情,因此他依然不敢大意。
“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你再不放手,我真生气了!”贾墨衣此即头脑恢复清明,自然感到对方滚烫的身子,在不断侵袭着自己柔弱无力的肌肤,令她心猿意马起来。
与他感觉相同的还有李承训,方才二人情感交融,思想情绪上都达到一种共鸣,是那种纯粹理想上的美妙与美好,此刻落回到现实,感觉到的自然有那份美好延续下来的水乳交融,但更对了一种肌肤相亲的悸动与愉悦。
李承训感觉到她的衣衫,发丝,都湿了,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汗水,总之是混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令人闻起来很是受用,并且那股暖暖的湿意,令他的情绪变得躁动起来。
他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颈间,使劲的吻了一口,便听得贾墨衣不由自主的一声轻吟,使他的情绪更加的热烈起来,自然一口狠似一口的吻了下去。
贾墨衣感觉到她的身子都要溶化了,她拼命的挣扎,但这种挣扎发之于四肢,根本是绵软无力的,丝毫不其作用, 她的头脑一阵眩晕,这种被触动身体的感觉太美妙了,她竟然渐渐忘记了抵抗,而享受其中。
“不,不行!”
她在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一种声音,还是在抵抗,但实在是只有空喊的份儿了,她四肢完全绵软无力,不过她还有一张嘴,两行雪白的利齿。
“嗯!”
李承训一声闷哼,感到肩头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但他却没有停止他的动作,他依然在吻她的脖颈,而他的手正在她的身上摸索。
贾墨衣感到一股黏黏的咸咸的液体充斥进自己的口中,使她的头脑迅速空明起来,她忙松开咬合在李承训肩头的牙齿,看到两排深深的齿痕,混着血液。
“无名!”
她身上虽然还是麻痒难耐,浑身无力,但头脑却是清楚了不少,她知道自己咬得深了,不说李承训的伤口已然见骨,却也是翻卷了皮肉。
李承训将发愣的贾墨衣拦腰放倒在床上,丝毫不以肩头的伤口为意,他的目光仅仅是侧头瞥了一下伤口,便又转向贾墨衣,见其涨红的脸蛋,楚楚可怜的摸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嘴巴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贾墨衣被他压在身下,感受着他的肌肤摩擦带给她的快感,方才那一丝回转的清明,也即将转瞬即逝,她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是:
“不要,你还未洗澡呢!”
其实,她早已是他的妻子,在七年前,她便被李承训明媒正娶过门,虽然当时双方都有着特殊的目的,可那也是轰动幽州城,天下皆知的事情。
可到如今,贾墨衣始终不肯令他得偿所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恐惧吧,她恐惧他得到她之后,便不再喜欢她,或许还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特别是在这死人谷,与毒娘子见面后,贾墨衣更是与他敬而远之,她倒不是真的不想躺在李承训怀中,享受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快乐,她只是拉不下这脸来,不好意思。
但是贾墨衣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她是多么的期待李承训能够撕开她那张虚伪的面具,将她赤裸裸的带走,可李承训偏偏不肯那样去做,这也还罢了,偏偏毒娘子竟然先她一步,与李承训发生了那种事情,这如何能不令她伤痛欲绝?
可是即便这样,贾墨衣却更是不能开口表现出来,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所以她自然觉得委屈,自然生他的气,自然不想见他,自然便要哭泣,自然便发生了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一幕。
夜幕缓缓降临,贾墨衣住着的小木屋,房门依旧没有打开,而门外石亭里的毒娘子和长乐公主自然猜得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姐姐,你可看好了?他们真的没事吗?”长乐公主方才担心,便让毒娘子去查看。
“你不放心,自己看去!”毒娘子脸色一红,她本不想去看,可也是不甚放心,便去了,这才转身回到石亭。
“姐姐,你坏死了,不和你说了!”长乐公主还未经人事,羞怯得抬不起头来。
“呵呵,公主妹妹,我看,咱们还是先吃吧,无需管他们了!”毒娘子身前一桌子菜,已经热了两遍。
于是,碗筷之声响起,毒娘子、长乐公主与李天,心照不宣地吃了起来。
此时,贾墨衣的小木屋之内,那两个人从早到晚可以说是滴米未尽,这也就仗着他们的功夫好,挨得了饥饿,但人不是铁打的,他们没吃饭,却始终在猛烈的消耗着体力,现在疲惫得一丝力气都没有。
木床之上,贾墨衣一丝不挂与他对面侧躺在床上,双手揽着着李承训的腰际,她的面色通红,喘着粗气,似乎累得连话都懒得说。
李承训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悄悄说着什么,显而易见,在这场从清晨鏖战至日暮的战斗中,还是李承训更胜一筹。
在二人的床下,散乱着他们的衣物,被褥,床单,总之一切不应有之物,都在床下,而床上就是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娘子,再来!”
李承训突然翻身,又将贾墨衣压在了身下。
“不要!”
随着贾墨衣的一声惊呼,宁静的月色下,又多了一分虫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