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隐王爷!”小英子在门口见到他的时候,仍然是奴性不改,立即双膝跪地,一个头磕了下去。
李承训照例眉头一皱,将他搀扶起来,“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下跪,叫我大哥便好。”
小英子自然不肯,说李承训现在是皇帝御封的王爷,这礼数更少不得,无论李承训如何分说,可他也势必要将其当做主子伺候,自然是亲切之余,忠佩之心更甚。
李承训无奈,只得随他去了,却是将他扶起来后,给他来了个拥抱,谁知这一下竟然将小英子给逗弄哭了。
小英子被贾维阉割了送到宫里卧底,无论宫里宫外,没人看得起他,后来得到李承训的尊敬与信任,使他感动之余,发誓一生追随李承训,可未想到如今李承训归位王爷,竟然还这般与他亲热,不嫌弃他是个阉人。
“哭什么?没出息!”李承训拨楞着小英子的脑袋,其实他很可惜这么个精明的人,被阉割做了太监,终身都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二人久了别重逢,自是高兴,话题自然无可避免的谈到了贾维,谈到了藏于贾维之手,现在下落不明的十二生肖宝图。
说起此事,小英子觉得很惭愧,他唯一探到的消息是贾维回了家乡一次,再无其他,觉得自己有负李承训托付,没有完成任务。
李承训安慰他不要放在心上,便岔开了话题,提到了今后对小英子的安排,却是在其耳旁悄悄说了一句,惊得他大张着嘴巴,久久未能合拢。
“王爷,这,这是真的?你让我做……”
“嗯,真的!”
小英子嘎巴着嘴,终是没吐出一个字来,而是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告别小英子,李承训去见了铁鞋,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的真面目。
铁鞋并不清楚罗艺已经追随李承训的事,他震惊之余的第一反应便是反抗,但他的武功已不是李承训的敌手,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李承训在制住他后,又立即松脱了他,并说出了罗艺已降的事实,这令铁鞋难以置信。
随后,耶律风现身,证实了这一切,并道出了铁鞋的真实身份,是当年罗艺手下燕云十八骑之首。
震惊过后的铁鞋,在证据面前,不得不低头,并请求李承训的宽恕,因为他的存在给李承训,甚至唐军都造成过相当大的伤害。
李承训亲自扶起跪拜于地的铁鞋,说其并没有错,所谓各为其主,相反,他倒很欣赏铁鞋的忠心耿耿,相信其以后仍然会忠心于罗艺,忠心于自己。
最后,李承训表示会帮其修复与金甲、银环、铜臂三兄弟的关系,令他们杀狼四虎重归于好,至于铁鞋为内奸一事,他可以说是为了推进收服幽州的进程,而他故意安排的一个计谋。
如今已时过境迁,谁还会去细心分辨其中的细节?再说,以李承训今时今日的地位,他的话,没人会怀疑。
安抚铁鞋后,李承训又去见了第三个人,他对这个人的情义格外深厚,在塞外这么久始终对之念念不忘,甚至拜托曾经的暗影门密探,或者说以及军中斥候都去打听过这人的境况。
那人正是在青龙峡独当一面,绰号叫做白头虎的小将,他是李承训的大徒弟王虎,曾经为经营丐帮而两鬓斑白,如今征战沙场而已然满头白发。
王虎比李承训小上一岁,却对之有一种父辈的情怀,那是一种信任与尊敬,已经脱离了年纪的束缚。
“虎子!”
“师父!”
师徒相聚自然是满心欢喜,又倍觉苦涩,他们都心疼对方过往以来遭受的苦难,不过还好,如今都算是皆大欢喜。
李承训了解到,虎子接受其在帝都给他的意见,回返洛阳,将丐帮一众事物交托大牛管理,而后自己孤身投军,从最底层的兵士,凭借其卓越的能力,做到如今五品将军的位置。
至于丐帮,在大牛的带领下,也是经营的有声有色,竟然已经成为洛阳乃至中原南方的大门派。
“瘦猴怎么样了?”
“她,她挺好的,嫁给大牛了!”
李承训见虎子说道此处时面上强挤出一丝微笑,看起来是是那么的苦涩,他知道虎子是喜欢瘦猴的,只是不知这三个师兄妹之间到底又发生过什么,哎,感情之事,没法说的清楚。
他与虎子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嘱咐其在军中要用心做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而且也是时候考虑成个家了。
对于师父的话,虎子自然满口应诺,但李承训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于感情之事,不会再用心了,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
离开了虎子,他这才去探望贾墨衣,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惦记她的,之所以将其放在最后,多少有点好饭不怕晚的意思。
贾墨衣的住处相对较偏,便于她静心休养,可一众守卫和侍从却不少,且不说贾墨衣是前幽州都督的千金,单说其现在的身份,那也是幽州城的王者,李承训的妻子。
两人的见面,颇有些尴尬,贾墨衣在名义上是李承训的妻子,而实际上,他们既无感情基础,也没一见钟情,更多的是道义与责任,况且,贾墨衣曾经说她已有爱人,虽然李承训不确定,但他却从心里上希望这是真的,他希望贾墨衣找到真爱,希望她幸福。
如今幽州无战事,贾墨衣依旧还是那副易容过的面貌,见到李承训的第一句话是,“你终于来了!”
李承训点点头,“你伤势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贾墨衣对他的问候敷衍了事,似乎并不领情,却递给他一只金钗,“之前,你曾问我可知什么宝图之事,我实不知,后来仔细回想,父亲送我这金钗之时,千叮万嘱说是母亲遗物,令我好自珍藏,你看看。”
李承训接过金钗,见是个样式普通的缠丝双凤头钗,看这大小,应该藏不住那图,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扭动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你抽出那凤头里的金丝,反向扭断这凤头,试试看。”贾墨衣出言提示。
“那岂不坏了这金钗?”李承训看着贾墨衣,口里说着,还是选择了依言而行,“卡蹦”一声,那金钗的凤头被折断,却是没有坠落下来,原来这是个机关,而里面有一个小纸卷露了出来。
李承训抽出纸卷,将其展开,见上面画着一颗树,树下画着三个圆点,由三条线相连,使之成为了三角形,“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看不懂,只有我知道,那树是我家祖坟前的桑树,那圆点的位置是我母亲,与祖父母的墓地,我相信中间这个圆点,应该有些东西,或许是你要找的东西。”
李承训心中已经如波涛汹涌,激情澎湃起来,小英子曾说贾维的确回过家乡,很有可能,贾维将十二生肖宝图藏于爱妻的墓地旁,而后打造这么个标示藏图位置信息的金钗,放在自己唯一的女儿身边,而里面的信息,又非是他人能懂的,这种精心设计的巧局,若是贾墨衣不说,他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李承训确实感到意外,他与贾墨衣的关系,还未到如此亲密的地步,难道她已经决定以后要跟随自己?
“这是你应得的,你夺回了幽州,也救了我的性命,对我父亲的承诺算是做到了。”贾墨衣说完,长出一口大气,“我累了,你出去吧。”
李承训又是一愣,他来此与她说话,虽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可总该是一些军情大事,或是家长里短,比如医佛的后事,突厥的现状,两人的境况等等,可贾墨衣却只是交给他金钗,便下了逐客令。
“怎么还不走?”贾墨衣见他愣怔发呆,挑眉问道。
“墨衣,可否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李承训也有好奇心,况且他认为贾墨衣已经打算从此跟着他,想必会为他展露真容。
贾墨衣显然吃了一惊,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知道?”
“感觉,”李承训也不想解释的太清楚。
“我累了,你出去吧。”贾墨衣回答得特别冷淡,说完,她竟然转过了头去,明显在逐客。
李承训尴尬得面皮发胀,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在自作多情,可江湖上传言这十二生肖宝图内蕴藏着藏宝图,难道她就这样没有目的的送给了自己?
别看他在无忧等人面前厚脸皮,在其他人面前可是死要面子的,虽然满腹疑问,还是不得已退出了房间。
忙碌一日,处理了他认为最紧要的几件事后,天色已然全黑,他最后来到金甲的驻地询问了今日军中大事小情,见一切正常,这才回返住处。
谁知,刚一进到院子里,他便被守在门口的田园请到了公主的房间里,见无忧也在,却没有红娘和夏雪儿,他反而觉得很奇怪。
原来,这两人合计着还有一个月便过年,要在年前把他与红娘和雪儿的婚事办了。
李承训自然没有异议,他觉得亏欠二女甚多,如今难得太平,此时不办,更待何时?至于何时办,如何办?自然不由他操心,有汝南公主和无忧一力承办。
三人叙说一阵,无忧便说了累了,告辞而去,尽管汝南公主吆喝令她带走李承训,但无忧哪里肯听?
李承训倒也死皮赖脸,送走了无忧,令乳娘抱走了孩儿,又撵走了田园,而后把已经羞涩成一朵红花儿的汝南公主抱在了怀里。
门外的丫鬟婆子,谁个不懂?自是嬉笑羞遮着各回各处,有那调皮的丫头偷偷在墙角磨蹭了一会儿,听到了公主的轻呼,自是心儿跳得如鹿撞,慌忙逃了开去。
李承训血气方刚,自从幽州战事打起,便未有抱过女人,昨日念及无忧身孕,未敢造次,如今得着这大方温婉的公主,哪里还肯放过?早就将其扑倒到床上。
窗外寒风呼号,刮得枯树呜呜作响,卷起满天沉雪,扫遍每个角落,使得严寒四处肆虐。
屋内却是壁炉红火,烧得噼啪作响,更有那温情脉脉,使得房间内的温度骤然热到令人窒息,而喘息难止。
汝南公主是皇室公主,又是性子喜静,与李承训向来相敬如宾,哪成想这次他竟然如此蛮横?单不说那被他扯去,凌乱一地的衣物,也不说那被她抓乱的帐帷,她只是忍着,尽量不要喊出声来。
李承训见她含羞带怯,却是强自咬着嘴唇,努力忍着,反而彰显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媚态,便越发的想要逗弄她,于是拼了命的亲吻她,疼爱她。
这是一场战争,两个人的战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汝南公主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于是乎,整个内院里的好多人,都失眠了。
古代的木质结构房屋,是不隔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