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实不由感慨万千。一个多月以前,家里有11口人,他作为一家之主,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要为全家今天能否填饱肚子而发愁。
可是,贫穷不会因为你的心情糟糕而走掉,也不会因为你烧香拜佛而改观,就算你对着苍天大骂,到最后仍然无济于事。
贫穷,它不是病,却比病更加厉害,它恶狠狠地钻入你的脑海里,让你求生不欢,求死不舍!
贫穷,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浓浓的郁闷和长长的痛苦!!!
就在沈老实每天愁眉苦脸地四处挖草根野菜的时候,幸运之神,突然降临了。
哦不,应该是六郎沈宁突然开窍了!
沈宁长得又矮又黑,相貌普通,性格懦弱怕事,从小被别人欺负,前不久得了一场大病,眼看就要见阎罗王了。
谁料,缺衣少药的沈宁居然病愈了,
说来也神奇,沈宁病好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变得精明强干、足智多谋,而且对敌人心狠手辣。
全靠沈宁,整个沈家的家境才越来越好,以前无人问津的老光棍,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前些日子都娶了媳妇,了却沈老实夫妻的多年心愿。
如今,竟然有黄花闺女愿意嫁给沈老实做小妾了,这个在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啊!
现在,沈老实在小妾吕红梅的身边坐了下来,他紧紧地贴着吕红梅肥大的臀部,感觉心神更加荡漾了。
喜烛摇曳,被翻红浪,沈老实两个人赤果果地躺在床上。
沈老实涩迷迷地银笑着道:“小娘子的身子真是洁白如玉呀!嘻嘻。”
说完,沈老实吹灭了蜡烛,向娇羞艳丽的小妾扑了过去……
新的一天。
沈宁带着36个老手下和新招的500个战场菜鸟,开始了他的募捐计划。
如今,黑风寨一下子多了将近10000人,这么多人要吃要穿要住,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黑风寨里面肯定住不下这么多人,于是,便在山脚下搭建帐篷,暂时安排他们住下来。
至于吃饭,二当家灰狐狸规定:凡是壮丁,每天两顿,一干一稀;凡是老弱妇孺,每天只提供一顿稀饭。
就算这样,粮食也不够吃,所以,四个当家通过商议,最终决定,派三个当家出去向方圆百里的地主富户募捐。
说是募捐,其实是先礼后兵。开始的时候跟你好好说,你要是不识相,不肯交或者是少交钱财粮食,那就对不起了,大爷们的刀枪绝不是吃素的!
划分了募捐的范围,然后,二当家灰狐狸、三当家亡命狼和四当家沈宁分别带着自己的大批手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没有那么多的兵器?不要紧,可以把木棍削尖拿来当兵器,木制的枪头一样可以捅死人。木棍不够?还可以用竹子,将竹子的一头削尖,也可以捅死人。
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一个村庄。
沈宁等500多人一路行军,熙熙攘攘,大呼小叫,登时把村庄里吓得鸡飞狗跳,那些村民全部慌忙把玩耍的小孩拉回家,然后赶紧关好家门。
“乡亲们,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黑风寨的沈家军,我们没有恶意,绝不会动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沈宁派人四处喊话,以定民心。
那些老百姓半信半疑,都在门缝里偷偷摸摸地往外看。
对老百姓没有恶意,那会对谁有恶意?
不一会,答案终于揭晓,沈宁等人来到了一个地主的家门外。
说是家,其实是一座碉堡。外有壕沟吊桥,内有千斤闸,防备十分严密。
“哐哐哐!”碉堡上的望风哨一见有险情,立刻敲锣,在碉堡外的家丁们连忙进入堡内,随即迅速关上大门,升起吊桥,严阵以待!
沈宁示意,五郎沈扬立即策马上前,对着碉堡上的人大声喊道:“你们不要紧张,我们是黑风寨的沈家军,有事情找你们商量,麻烦你们跟家主通报一下。”
这?什么沈家军?明明就是山贼嘛!碉堡上的人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禀告碉堡的主人。
这个碉堡的主人叫张贵,是附近最富裕的地主,没有之一。
当他听到有山贼找上门来,不禁手忙脚乱,害怕不已。
“山,山贼过来,是为了什么?”张贵战战兢兢地问。
那个家丁道:“小的不知,他们大约有四五百人,说要找您商量什么的。”
其实,山贼上门,不外是求财求物而已,真要是这个张贵倒不担心,他就怕山贼杀进碉堡,专门来杀人放火,那就糟糕了。
张贵来到碉堡的墙上,心惊胆颤地向下面观望。
只见几百个山贼拿着刀枪棍棒,在那里耀武扬威着。
沈宁策马上前,道:“我是黑风寨的四当家沈宁,有事情要找你们的主人。”
张贵有些颤抖地道:“我,我就是此堡的族长张贵,请问四当家到此有何贵干呀?”
沈宁微笑着,道:“张族长,可否让我进去聊聊?”
这个可不行,让山贼进入碉堡,万一他们翻脸杀人怎么办?
张贵拱手施礼,道:“四当家,很抱歉,本堡简陋狭窄,实在容不下那么多人啊!”
沈宁显得很有诚意的样子,道:“张族长不必担心,我只带两个人进入碉堡,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三个人?区区三个人就敢闯未知凶险的碉堡?
七郎沈风担心地对沈宁道:“六郎,你带两个人进去,跟单枪匹马有什么分别?这也太冒险了!”
沈宁淡然处之,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他们是不敢乱来的。”
张贵有心不让山贼进来,但是沈宁已经表示只进来三个人,他不敢再拒绝了,否则,一旦把山贼惹火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宁为了让碉堡的人放一百个心,便下令几百个山贼往后退了三十步。
然后,沈宁带着铁牛和五郎沈扬下了马,步行进入了碉堡。
碉堡的人如临大敌,仍然用弓箭对着吊桥,只敢把大门开一道小缝,让沈宁三人进来。
沈宁三人到了堡内,便把身上的兵器上交,还让他们搜身。
这样一来,张贵等人总算有点放心了。
大家在大厅里坐好,张贵命人上茶,沈宁三人道谢后,端茶品之。
张贵道:“不知四当家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沈宁道:“前几天,我们黑风寨大败官军,不知族长是否知晓?”
张贵连忙恭敬地道:“贵寨大振雄威,名扬四海,试问哪个不知道?”
沈宁叹了口气,道:“唉,我们大当家狂豹有雄心壮志,意图扫平天下,这不,刚打败了官军,他就大量招兵买马,又招了10000人。”
“招人易,养人难,这么多人要吃喝,哪里有粮食够他们折腾啊?这不,大当家就派我来跟族长您募捐求助了,还望族长大发慈悲,施以援手。”
大发慈悲?发你麻的慈悲!说得倒诚恳,老子若是不慈悲又怎样?恐怕你们就会攻打碉堡了吧?
张贵在心里暗暗地大骂,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不愉快的表情,他强装笑容,道:“应该的,应该的,每个人都难免有手头紧的时候,大家互相帮助一下,这个是人之常情。”
终于说到问题的关键时刻,张贵小心翼翼地问:“四当家,不知我们应该募捐多少才合适呀?”
沈宁笑着道:“我在此代表大当家谢谢族长的深明大义,嗯,如果族长能出粮食50石和银子5万两,那就最好不过了。”
古代1石=120斤,50石粮食=6000斤粮食。
什么?你们要这么多的粮饷?你们这是要我们募捐还是要抢劫我们?
张贵听了立即变苦瓜脸,道:“四当家,现在到处都是饥荒,粮食的价格每天都在上扬,哪里都缺粮食啊,不是我们不愿意,确实是我们凑不出这么多的粮饷啊!”
沈宁道:“嗯,这个的确是实情,沈某也不难为你,这样吧,改为粮食30石,银子5万两,如何?”
张贵仍然哭丧着脸,道:“哎呀,四当家,5万两实在太多了,这几年收成不好您也是知道的,您看,可否上交1万两银子?”
沈宁脸色平静,想了想,道:“五郎,把我们的难处拿上来。”
难处?张贵疑惑不解地看着五郎沈扬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沈宁一本正经地道:“族长,请你打开看看,这就是我们的难处!”
靠!里面不会是什么机关暗器吧?
张贵心惊肉跳地颤抖着慢慢打开了那个盒子。
啊!!!
张贵看了盒子一眼,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双手不禁松开,盒子立刻掉在地上。
咕噜咕噜!只见一颗满脸惨白的死人头从盒子里面翻滚了出来?!!
死人头用石灰抹着,没有腐烂的迹象,还保持着栩栩如生的样貌!
沈宁面色从容地道:“族长,这就是这一次带领1000官军,进攻我黑风寨的剿匪总指挥蒋勇的头颅!”
“你可知道,为了打败官军,我们付出了近600人伤亡的沉重代价,难道说,拿区区5万两银子来抚恤这些人的家属,多了吗?”
这?张贵登时说不出话来了。用别人的死人头示威,沈宁这已经不是在劝说他了,而是在威胁他。
赤果果的威胁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已经兵临城下了,再不识相一点,自己肩膀上那颗吃饭的家伙,恐怕就要落地了!
沈宁见张贵还有些为难,便笑着道:“再说,这5万两银子还包括了我的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这是啥意思?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张贵听了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于是,沈宁便开始给张贵扫盲,告诉他什么是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