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怀着身孕的原因,秋遥一上马车就睡着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宁戚夜轻轻叫醒秋遥,秋遥才苏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嗯?回家了?”
宁戚夜听着秋遥这么无意的提及“家”这个字,有些好笑,又有些温馨,心情颇好的把秋遥从马车里扶了出来。
是啊,这宁王府以后不再只是宁王府了,而是他宁戚夜和她秋遥的家。看着门口的宁王府匾额,宁戚夜的眼中闪动着讳莫如深的光辉。
宁王府上下这可是见识了稀奇事了。往日冷酷无情的七王爷,如今居然搀扶着秋公子进了宁王府,还不停叮嘱着慢些小心脚下?像极了一对新婚夫妇。这七王爷莫非也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是这秋公子太厉害,烈女......哦不,烈男也怕痴男缠?
就在宁王府上下一片恍然声中,秋遥“秋公子”重新入住了宁王府,而且还是和七王爷住到一间房去了。
这不,刚回宁王府的九居就召集了下人,给他们重新立了规矩。以后秋公子也是宁王府的主子,秋公子的话就是七王爷的话,秋公子和七王爷住的院子等闲仆人不能靠近,更不能随意探听窥知主人的消息,否则就是死罪。
此则一出,宁王府的仆人们对秋遥也是另眼相待了,原以为秋公子只对女人有办法,没想到对男人也是如此。
刚给下人立完规矩,九居又马不停蹄去给云将军和谷将军传话。
而换了新环境的秋遥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这个房间的陈设。很明显,七王爷这个正经主子跟自己比在宁王府的待遇还是要好的多得多。
光看这个房间里的布置,正对着大门是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累着各种文书笔贴,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得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窖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色菊花,西墙上挂着一副对联,其词云:“烟霞闲骨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白玉瓷的大盘,盘内盛着十数个娇黄玲珑的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左手边的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秀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斥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但是秋遥不是很明白,既然宁戚夜眼睛看不见,又如何使用这笔筒里的笔,如何看这案牍上的书册呢。
看着看着,秋遥只觉得有些困倦,宁戚夜只把自己带到这个房间来就走了,也没给安排一下,青天白日的直接睡人家的床好像不太好,于是,秋遥坐到那大理石桌前,趴着,睡着了。
等到宁戚夜回房间来找人的时候,只听见大理石桌上传来的秋遥均匀的呼吸声。
宁戚夜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伸手将秋遥从桌上扶着抱起来,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