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音音看着两人,心中一阵厌恶,毫不留情地伸脚把她踢出去。
“你们反应这么大,明明就是做贼心虚吧,当年司徒大小姐到底怎么死的,你们就不好奇吗?”
程夫人躺在地上,心口窝被她重重一踢,吐出一口血来。
“她是自己跳凤凰台死的!怨不得别人!”
南宫瑞琪听到这话,额头青筋直冒,双手抓在扶手上,若不是强忍着,早就上前,一剑削去她的脑袋了。
陆音音早就看清了他们的丑陋心底,对于他们的反应早在猜测中,所以并不觉得寒心。
跟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计较,没必要。
她看着狼狈的三人,面上带着浅笑,为自己的死编织一个美好的谎言。
“我一直牢记司徒大小姐的话,不能辜负她对我的信任。
我小心地把国师府传家宝带在身上,不敢告诉他人,只偷偷在暗中调查,直到我来闵京,事情才有了进展。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司徒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竟跟在二小姐身边,当年在宝金寺我见过那丫鬟,所以印象深刻。
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便从那个丫鬟入手,偷偷地把她绑了。
就是从她口中得知,害死大小姐的,正是她的娘亲和妹妹!
使她们给司徒大小姐下毒,联手害死了她!
一个为了喜欢的男人,一个为了自己儿子,真是残忍又狠毒!”
说到这里,伸手指向程夫人和司徒韶容。
这话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唯一的遮羞布也被扯掉了,程夫人急火攻心,又喷出一口血。
司徒韶容是神情早就不对头了,一直趴在那里没动,此时听到这话,下意识抬头看向独孤承翦,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这么些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可现在她真的彻底失去他了。
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心念崩塌了,她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木头,终于被侵蚀殆尽,沉了下去。
哈哈哈——
司徒韶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大笑着手舞足蹈,头上的步摇被她扯下来,丢的到处都是,披头散发四处乱跑。
“哈哈,没错,是我给大姐下了毒!是我害死了她,哈哈哈……”
陆音音看着她,眸光轻闪。
司徒韶容疯了。
南宫瑞琪自然也发现她的不正常了,却不知是真是假,毕竟这女人一向诡计多端,只赶紧让御林军先把她压下去。
这疯女人都是自作自受,他没有一丝同情。
司徒添看着疯癫的女儿,再看看吐血的妻子,一时间也崩溃了。
打击接二连三,做梦也没想到,竟是妻子和二女儿联手杀了大女儿。
司徒添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彻彻底底的蠢货,他跪在地上,额头触地。
“皇上,臣甘愿贬为庶人,远离闵京,归野山林。”
南宫瑞琪淡淡地扫他一眼,嘴角压着冷笑。
“准奏。”
御林军把国师府一家带了下去,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陆音音看着几人的背影,郁结于心的那股气终于喘完了。
南宫瑞琪深深看她,嘴角洋溢着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陆音音听旨。”
陆音音眨眨眼,还以为是耳朵出问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身体却很谨慎地跪下了。
“将军府四小姐陆音音忠肝义胆,武艺超群,惊才艳艳,即日起,朕封你为新一任国师。”
新一任国师?
兜兜转转,国师之位还是到她手上了?
陆音音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却又不能公然抗旨,只能低头谢恩。
心里却有些复杂,南宫瑞琪到底是看穿了她,顺水推舟把国师之位还给她?还是因为信了她的谎言,感激她对司徒韶音所做的一切,才这么做的?
一时间,她想不明白。
将军府的众人心情也很复杂,原本是被冤枉,被压了过来,还以为要受罚,没想到峰回路转,最后却是自家女儿被封为国师!
这是何等的荣耀!
他们一起跪在大殿上谢恩,等到皇帝和太后离去,才高兴地簇拥着陆音音走出去。
南宫靖懿笑的像只小狐狸,难得待了那么久,没有找事也没有哭闹。
好不容易忍到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当即窜过去,抱住陆音音的纤腰不撒手,跟个挂件一样往外走。
独孤承翦却像是被定在了椅子上,直到大殿里的人渐渐散去,他还坐在那里,心里满是疑惑。
陆音音竟然成了国师。
怎么会?她到底是谁?
独孤承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飞快地跑出去。
“音音表妹,请留步!”
陆音音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过他这一关,可如今所有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她没什么好怕的。
南宫靖懿警惕的瞪着独孤承翦,抱着陆音音,不让他靠近。
陆音音拍拍他的手臂,又凑在他耳边,把人给哄走了。
说是走,也就是走到了几步开外,仍在警惕地盯着。
独孤承翦走到她近前,极力压低了声音。
“司徒大小姐根本没去过阳帝城,又怎么可能在宝金寺跟你见面?你手上的孤影流觞到底从何处拿到的?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他把心里所有的疑问一股脑问出口,总觉得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以后她再也不会说了。
陆音音回视着他,目光平静,神色如常。
“独孤表哥,你以什么身份问我这话呢?你跟司徒大小姐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我竟不知,原来你这么关心她?
据我所知,司徒大小姐服毒之后,被逼跳凤凰台,你当时就在那里坐着呢,若果真在乎她,那时候你为何动也不动?甚至连句话都未帮她说,不是么!
现在想起来了,想要关心,不觉得很虚伪吗?我想司徒大小姐泉下有知的话,也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吧。
早在几年前,你们之间的情分就没了呢,还望独孤表哥不要一意孤行,也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往,以后还是往前看吧。”
话音落,朝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南宫靖懿跑上来,拽着她的手,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独孤承翦站在原地,脚下好似有千斤重,再也走不了一步。
她的声声质问,就好似染血的长剑,刺进他的心里,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