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瑞琪看着司徒韶容,冷冷一笑。
“没错,你是朕的妃子,却是不受宠的妃子,是不是怨恨朕没有翻你的牌子?是不是怨恨朕从未去过你的宫里?光是这两个理由还不够吗?朕觉得你心里定然是恨极了的。”
司徒韶容吓得瘫倒在地,不停地否认,眼泪糊了满脸。
司徒添在旁边看着,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妻子吓晕了,这都是什么事!
正要开口求情,陆音音忽然抢在他之前开口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大殿正中。
“还请皇上,太后娘娘为小女做主啊,我被人冤枉,冠上了刺杀皇帝的罪名,实在让人愤怒。
国师府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罪不可恕!若真是衷心为主,又怎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有一就有二,若是这次轻易饶过了,很难保证不会有下次!”
南宫瑞琪看着咄咄逼人的她,只觉她周身都闪着光,这般步步紧逼,紧咬敌人不放,倒是有多了几分英气。
他朝司徒添摆摆手,示意他废话不要多说。
“行了,司徒国师,这么些年,就算你犯了错,看在你们国师府世代尽忠职守的份上,朕从未跟你计较过。
可这次,你们竟敢诅咒朕,还刺杀朕,伤了朕的龙体,这事影响极其恶劣,若是不加以惩处,实在难平民愤啊。”
司徒添一听这话,吓得心头一窒,差点没呼吸上来。
司徒韶容更是瘫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抽噎。
南宫瑞琪看着他,眼中暗潮涌动。
“国师啊,现如今证据确凿,你就不要争辩了。
念在国师府往日里对皇室的贡献,这次就饶你不死。”
司徒添听到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一直晕倒在地的程夫人突然醒了过来,正听到这话,赶紧跟他一起磕头谢恩。
司徒添狠狠地剜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司徒韶容却不像两人这么放心,以她对小皇帝了解,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国师府。
毕竟小皇帝已经知道了姐姐的死,他恨国师府,恨的想要毁去。
司徒韶容自从进了宫,就开始琢磨皇帝为何要这么做,后来跟陆音音接触后,猜测她已经知道了司徒韶音的死因,并告诉了皇帝,所以皇帝才会这么恨她。
果然,她心里刚起了这个念头,上头的人就开口了。
南宫瑞琪把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忽而勾唇一笑,人畜无害。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敢谋划刺杀朕,就说明对皇室已经不再尽忠职守了,既然你们不忠,朕为何还要把你们留在身边!
从今日起,革去司徒添国师的职务,贬为庶民。”
这话一出,就像是巨石入水,掀起千层浪。
革去国师的职位,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司徒添的喉咙好似被堵住一般,难受得要命,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
“皇、皇上,您不能……”
程夫人比司徒添反应还大,她筹谋这么些年,为的就是让儿子继承国师之位,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让她如何能承受的住!
“皇上,您不能这样一意孤行,当年先祖爷有谕旨,只要国师府的传家宝还在一日,任何人都不得剥夺国师的职务。
我们国师府的传家宝,可是先祖爷亲自赏的,只要传家宝在,国师就在!”
程夫人说的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司徒添转头看她一眼,脑袋突然灵光起来,怎么忘了这事!
他赶紧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皇上,夫人说的没错,您没有权利这么做!”
两人这是被逼上绝路,开始绝地反击了。
南宫瑞琪亲政没几年,之前从未想过动国师府,所以也从未关心过这事。
此时听他们一提,拿先祖皇帝来压他,还真是没有办法了。
大端朝讲究的是孝道,他若是一意孤行,肯定会被朝臣弹劾,重则还可能动摇国本。
南宫瑞琪目光森森,深邃的眼眸缓缓浮现一片猩红。
他转头看向太后,“母后,先祖可有这条规定?”
太后心里一直厌恶国师府,因为总压在独孤府头上,却没想到小皇帝会想着将之废除,心里咯噔一声,百感交集。
正要高兴呢,又听到程夫人的话,只觉一桶冰水浇下来,刚升起来的愉悦又淡了下去。
她转头与小皇帝对视,淡淡地点了点头。
南宫瑞琪得到她的肯定,心口窝的火一下窜到了天灵盖!
自从知道司徒韶音是被国师府的人害死的之后,他就对国师府深恶痛绝。
先是心思狠毒的司徒韶容,再是为了儿子不惜把女儿弄死的程夫人,还有时不时压在自己头顶的司徒添,从上到下,没一个人喜欢的。
他为了给老师报仇,早就想把国师府连根拔起,好不容易等到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告知,不能动国师府,怎能不气愤!
就在南宫瑞琪气得不知说什么时,原本跪在地上的陆音音突然笑着开口了。
“先祖爷确实留下这么个谕旨,只要传家宝在,国师就在,那么请问,你们能把传家宝拿出来,让我等也开开眼界么?”
此话一出,刚刚起死回生的司徒添和程夫人瞬间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眼里满是阴毒的恨。
陆音音却好像什么都未看到,浅浅一笑。
“我从小就听说国师府的传家宝很厉害,一直想要亲眼看看呢,难得有这么个机会。”
南宫瑞琪把司徒添夫妇俩的神情看在眼里,虽然不懂陆音音为何要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是他从中发现了什么,难道国师府的传家宝根本不在司徒添手里?
仔细想想,以前传家宝是在司徒韶音手里,她是正儿八经的国师继承人,去姑射岛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传家宝了。
后来司徒韶音死了,谁知道传家宝在哪儿。
南宫瑞琪简直想拍手称快,面上却无波无澜。
“既然如此,还请国师拿出来让大家一睹为快吧,朕也从未见过,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