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年前南宫玉要去西南平叛,司徒韶音就一直心神不宁。
为两人卜了一卦,大凶。
她坚持不让他去,可无论怎么劝说,他就是固执不听。
结果可好,一尸两命。
一想到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她心里就跟烙了铁一样,痛得刊心刻骨。
再看眼前这没事人一样的傻子,越看越气!
如果他没失忆的话,早就把他暴揍一顿了!
司徒韶音狠狠地在阿呆脑门上戳了戳。
“给我老实点!不要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阿呆不明所以,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看向她。
我又做错什么了?
司徒韶音讪讪地收回手,想到这两年他那地狱般的生活,终究是心软了。
“以后吃完,记得擦嘴,脏死了。”
阿呆立刻转悲为喜,高兴地点头,悄摸摸地抓住她的手指头,舔了一下。
司徒韶音指尖一凉,感觉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
阿呆却好似发现了秘密一般,宝宝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他开始死皮赖脸地跟着她。
就这样,司徒韶音带着南宫玉的灵体在宝金寺后院的小屋住了下来。
徐夫人果然遵守约定,让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
小到茶壶茶碗,大到桌椅柜子,络绎不绝。
生怕得罪她这小祖宗。
司徒韶音很满意,可当她一觉醒来,发现满满当当的屋子又变得空空如也,气的差点原地爆炸!
追着阿呆跑了整个树林,甚至绕着宝金寺跑了好几圈。
可怜的徐夫人,前脚把东西送过去,还没睡个安稳觉呢,第二天又收到一张字条。
昨天送的东西,再送一套过来。
徐夫人差点呕出一口老血,只能把自己的嫁妆偷偷拿去补贴。
这次司徒韶音给阿呆提前立了规矩,若是再敢吃屋里的东西,就永远别想进来了。
果然,阿呆对她唯命是从,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啃桌椅板凳。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司徒韶音发现屋里的东西貌似在一点点变少。
今天少个箱子,明天少个茶杯。
到最后,除了一张大床,一桌一椅一个茶壶和茶碗,也没剩多少东西了。
阿呆唯一没敢动的,就是她的书桌。
不是不想啃,而是不敢。
桌上摆满了各种灵符,稍有不慎,就被会伤到。
记得有一次,他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翠玉摆件,正好还是个绿萝卜的样式,看起来十分诱人。
阿呆偷偷观察了几次,趁着司徒韶音不在,拿起来就往嘴里放,结果被烫到了!
可怜一张嘴肿了半个月,跟个香肠一样。
司徒韶音见一次就要笑一次,干脆把整个书桌上的东西都画上了禁制符。
可怜的阿呆吃完屋里能吃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了,只能自己去外面觅食。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间,他们在寺庙后不起眼的小屋住了一年。
宣明五年,陆音音马上满十五岁,就可以离开宝金寺了。
她的身体在这一年间迅速抽长,比之前高了一头,外形看上去,跟个少年一般无二。
一年前她给水师提督府去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要专心修炼,不见外人。
陆展夫妻俩纳闷了许久,又找三个女儿商议一番,最后决定尊重小女儿的选择。
本就对她心有愧疚,只要她觉得开心,怎么都好。
虽是这么说,但东西还是一件不少的天天往这里送,光是香油钱都捐了上千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