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音音面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说谎的惊慌。
“之前不是有人想杀世子么,而且就是在招摇山动的手,让七星跟着,以防万一。”
戒昬终于被她正气的脸忽悠住了,也不再追问。
陆音音左右看了看,“师父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
戒才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师父找方丈化缘去了。”
这是她们师兄弟之间的暗语,所谓找方丈化缘,其实就是要补给去了。
陆音音嘴角抽了抽,“又揭不开锅了吗?”
以前她在的时候,因为阿呆什么都吃,日子过的清贫也就算了。
为何她和阿呆走了,他们反而越过越贫穷了?
一想到了了大师那张嘴皮子,估计方丈又要头疼半天。
可怜的方丈。
戒昬一听这话,面上没有丝毫惭愧,反而笑嘻嘻的。
“戒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比较多。”
到底是谁吃的多,心里都没点数吗!
戒乃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奶猫,当即就炸了。
“才不是,是大师兄吃的太多了,而且只吃好的。”
戒才眼底精光一闪,凑到陆音音身边,开始卖惨。
“四师弟,你是不知道啊,说来话长。
自从你走了之后,没了水师提督府的供给,我们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是不是挣钱挣到手抽筋?
金叶子要是没处放,可以交给师兄保管,绝对安全。”
陆音音淡淡地瞥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
“二师兄,据我说知,你的床下面原本可是空的,现在塞满了……”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已被戒才打断了,一脑门的冷汗。
“四师弟啊,许久不见,最近过的可好?”
陆音音:……
要不要这么尴尬?都冷场了。
陆音音又跟几人叙了叙别情,终于找到机会单独跟戒啬说话。
“三师兄,这次下山,你知道我遇见谁了吗?”
戒啬看着她,面露不解。
“谁?”
陆音音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三师兄,我看到一个少年,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第一次见的时候,险些把他当成是你,真的很像。
若不是他性子比较嚣张,气质跟你天差地别,真的以为是你。
三师兄,你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有问出口。
来宝金寺当俗家弟子的,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包括他们的出身,他们的身份,亦或者为何要来这里躲灾。
他们平日里相处的像家人一样,却从不过问他人的私事。
戒啬听了她的话,面色倏然一变,眉头紧紧皱起。
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平日里潇洒的模样。
“四师兄,你知道的,我们跟别人不同,跟庙里普通的和尚更不同。
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那不为人知的隐情。
就像你,在这里一待就是十二年,直到及笄才能离开。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在离开寺庙前,我什么都不能对外说。”
陆音音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也没有强求,本就是他人的隐私。
她只是压抑不知内心的好奇罢了。
她拍了拍戒啬的肩膀,“三师兄,我只是关心你,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要你一直好好的,怎么都好,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戒啬知道她的好意,浅浅一笑,换了个话题。
“四师弟,刚好你来了,我最近又写了本话本子,你要不帮我把把关?”
陆音音一听这话就头疼,她可不是铁杆笑笑生迷,一点也不想看好吗!
她嘴角抽了抽,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三师兄啊,我最近遇到一个人,她对你的话本子十分痴迷。
几乎你出的所有话本子,她都看过,而且对立面的故事如数家珍。
要不我让她来帮你把把关?她肯定比我厉害。
她真的非常崇拜你,就连做梦,都梦到你的话本子。”
陆音音想把南宫姝推荐给戒啬,这样她就不用受到荼毒了。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这也是好事啊,毕竟南宫姝那么崇拜三师兄。
若是能第一个看到他新写的话本子,估计会开心到风起。
戒啬眼睛一亮,讶异地看向她。
“那还真是巧啊,我最近也经常做一个梦,梦里的场景跟话本子也很像。
我在梦里还看到一个姑娘,穿着红嫁衣,好像就是我话本子里的那只女妖。”
女妖?
难道他也做了那个符禺山人妖恋的梦?
陆音音讶异地看着他,浅浅一笑。
“三师兄,看来你跟我那位朋友很有缘分啊,就连做梦也是做的同一个话本子。”
戒啬也有些不可思议,低低叹息一声。
“难道这就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陆音音眼里闪着光,揶揄地看向他。
“三师兄,你六根不清净啊,竟然会做那种梦。”
戒啬脸色爆红,连耳朵根都红了。
“四师弟,你不要瞎说,我没有。”
陆音音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灵符,塞到他手里。
“来,三师兄,送你一张符,帮你压压惊。”
戒啬接过,仔细看了看。
“这是什么符?”
陆音音神秘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三师兄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害你的,用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凑在一起,又说了好大一会儿,直到七星跑过来。
她跑得有些急,额头隐隐有细汗,贴在陆音音耳边说了几句。
陆音音一听,眼睛渐渐睁大,嘴角抽的厉害。
她沉思了片刻,当即跟戒啬挥手告别。
“三师兄,我还有点急事,今日就先离开了。”
戒啬看着两人,“不跟师兄他们告别了吗?”
陆音音现在哪敢去见戒昬,当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了,不了,实在是事太急,我先走了啊,过些时间再来看你们。”
话音落,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戒啬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像是在落荒而逃。
陆音音可不是落荒而逃么,要是让戒昬发现自己珍藏了十多年的酒全部被人偷喝了,估计会原地爆炸。
大师兄平时看起来笑呵呵的,什么事情都很好说话,唯独一件事,不能容忍。
那就是有人抢他的吃的喝的。
头可断,血可流,吃食绝对不能被抢!
轻则暴揍一顿,重则挂在树上晾人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