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纯白色的花苞从匕首与黑虎王的身上出现,那原本就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黑虎王,气息瞬间就萎靡了下来。
那纯白色的花苞逐渐变成了鲜红色,却并未绽放出来。
黑虎王的元神出现,但却被那已经变得鲜红的花苞,紧紧吸住,那黑虎王的元神挣扎着,咆哮着。
李牧站在一旁,都能够感受得到,那黑虎王元神的痛苦。
而那鲜红色的花苞,仿佛一个黑洞一般,将那黑虎王的元神吸收了进去。
元神哀嚎的声音消失,那花苞也渐渐绽放了开来。
娇艳欲滴的花朵,随风摇曳着,缓缓落在了黑虎王干枯的身躯之上,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像和其他的不一样?】
李牧看到这一幕,想起了刚刚在自己费心在这大老虎和那只老鼠身上的时候,这个叫做零的家伙,也在猎杀那些大妖们。
这些花朵也是不断地出现,但李牧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虽然想不明白,但是李牧也没有问出来,毕竟人总得有些秘密不是。
“这是……彼岸花?”
仔细的看了两眼这花朵,李牧想起了自己从前偶然间看到的图片,那传说中的彼岸花,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
“如何,这就是通往死亡路上的美景啊!”
没有直接回答李牧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这扎根于黑虎王尸身上的花朵,莫名的陶醉着。
“……”
这话让自己怎么接?
李牧无语。
“咳,那什么,你怎么会遇见这些妖族的,两个三重天妖王,这阵仗可不小啊”。
李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零也没有想要主动开口的意思,两人一时间就这么沉默了一会,眼见着场面尴尬了下来,李牧终于找到了话题。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走到这个地方,感知到这里有些许妖气的泄露,哪想到是这么多难产的家伙”。
在李牧开口之后,零一直盯着的那朵彼岸花,也已经消失不见。
零站了起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那种变态一般的笑容已经消失,说话的方式也变成了正常人一般无二。
“啧,这也太倒霉了”。
李牧不由得为他的遭遇感到默哀,虽然零一点事儿都没有,反倒是那群妖族,除了哪一个鼠妖跑掉,其他的都死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该为谁感到悲哀。
“两名三重天妖王,看来我演出的频率,还是不够啊”。
零沉默了一会,突然又转向了奇怪的画风。
“欸呀!刚刚应该留个活口的,好歹能审讯审讯”。
听到零说的话,李牧猛然想起来,这群妖族聚集在一起,肯定是有所图谋的,自己应该留下那个黑虎王的命,交给秦五他们,让他们好好审讯一番了。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了,那黑虎王早已元神都已经被当成花肥了,总不能让自己闯进阴曹地府,把他再给拉回来吧。
反正他们已经被自己团灭了,就算有什么图谋,也完不成了,总归是做了件好事,其他的,就随它去吧。
“无妨,咳,咳咳!”
零也听出了李牧所想的事情,出声安慰道,不过刚刚说了两个字,他就开始咳了起来,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咳出。
见到这一幕,李牧连忙对着他刷了几发治愈术。
可或许是零的伤势太重,又或者是自己的治愈术等级太低,自己这几发治愈术下去,那零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没用的,从我走上这条路上的开始,这些东西就对我没用了”。
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血迹,零止住了咳嗽,对着李牧说到。
与此同时一个花苞出现在他的手中,正是那彼岸花,不断地绽放、闭合,循环往复。
伴随着这彼岸花的变化,李牧能够感知得到,零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变化着。
“这……”
看着零这几乎毫无保留的演示,李牧愣在了原地。
“很美丽吧!”
无视了李牧的惊讶,零那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
“美丽是美丽,不过也很脆弱”。
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李牧看着零,微微皱眉说到。
“哪有如何,能够这么一霎那的芳华,也不往来着人间一趟。”
“即使在这之后,自己也会像这彼岸花一般,通向死亡?”
“死亡,可不就是匆匆过场吗,在那之后,才会体会到震撼人心的美丽”。
“……”
零又开始讲起了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现在做的已经够多了,若是就此走向他途,也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吧”。
李牧试图将零这奇怪的思维,扭转过来。
“够多?就算是完美,也还是远远不够,更何况,我现在仅仅只是算拉开了序幕,让这美丽的场景,还未曾让所有的妖族惊叹!”
零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对着李牧说到。
李牧知道自己是无法扭转这个家伙的想法了,沉默许久。
他从零几乎毫无保留的展示当中,看出了他所坚持的。
即使那代价,是自己那早已经残破不堪的身躯。
就像那鲜红欲滴的彼岸花一般,以生者为食,饲养己身。
而他的目标,就是将这彼岸花,开在每一个妖族的身上。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希望你拉开的序幕,谢幕的那一天早一些到来,到时候,应该就能够尽情微笑了吧”。
他知道,当那些妖族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的那一天,就是零所想要演出的这一台戏,谢幕的这一天。
到那天,他也会站在通往死亡的路上,能够尽情的欣赏这如盛世般绽放的美景吧。
站在自己的角度,也不知对零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或许是零的心中,早就有属于自己的答案了吧。
“哈哈,若是那天今日就能到来,就再好不过了”。
此时的零,完全没有李牧一样的忧伤,反而使洒脱一笑。
“佩服!”
李牧神色复杂的看着零,沉默了一会,才憋出了这两个字。
“担不得,此地的景色已经看过了,也应该去别的地方,继续我的演出了”。
零却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