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安宁殿下的怨念太深,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看来是摆脱不了她了。"无双看着木床之上躺着的小紫,往日种种痛苦的回忆,纠缠了她千年,她也常常将之尘封于心灵深处,却总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心中只盼今天能有个了结。
小庄此刻总算明白,为何那日在女娲神庙前无双突然头疼难当,定是无双感觉到小紫姑娘在那周围的缘故了。
只见无双忽然对着小庄深深一拜,道:"这也是无双之前的罪孽,还请公子助我一臂之力,将那姚安宁的魂魄尽数还回去吧。"
小庄跟无双早已推心置腹,胜似兄妹。一见她如此相请,忙一边答应着,一边扶起道:"可是令狐姐姐不在,我如何助你?"
"无双如今修为得公子一脉相承,又经过易经丹和清灵仙露的灵气护持,公子只要心神守一,照着老法子,自可进入我的内心世界。"
"老法子?"小庄一时没想起来,一见无双俏脸红晕,当即会意:"懂了懂了!"
啵的一声,已经吻了上去,彩云一愣,不自觉地扭过头去,心里臊的慌,这两个人怎么大白天的,就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心里这样想,却又忍不住回头一看,就见俩人有如水乳交融,周身紫气缭绕,灵气四溢。不禁愣在那里,这是什么厉害的法术?
小庄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一阵眩晕之后,就看见一座华丽的宫殿之上,有一个双眸垂泪的女子正对镜梳妆。
"那...难道是无双?"小庄心中疑惑,眼前的女子纤纤弱弱,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与无双虽容貌相近,却少了些许英气。
小庄正猜疑不定,就听有人说道:"丹朱此番必死无疑。"跟着一阵珠帘翻动的声音,门外珠帘下走出一个人来,头束金冠,腰挂钢鞭。
小庄一看又是一惊,居然是泾河龙王的第九子鼍洁?难道这是无双心中的记忆?
就听鼍洁说道:"你是人间公主,我是水中龙王太子。你我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管你应不应允,明日我来迎娶你!"
望着得意洋洋,昂首阔步而去的鼍洁,那女子双眸中的泪珠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溅在妆台之上,一道道泪痕撕裂了粉面朱颜,一声声啜泣揉碎了柔肠丹心。
"怎么办?"那女子忽然双目一怔,空洞无神,只是一把揪住自己的心口,银牙之下朱唇之上,点点鲜血滴滴渗出。
"人生苦短,既然生不如死,不如舍生为我所用吧!"
扑通一声,绣凳翻倒在一旁,那女子吃了一惊,本能地站起来退了一步:"什么人在说话!"
小庄却已是明白了,那妆台之上的不正是玲珑宝镜么?看来这是当初无双和安宁相遇时的情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镜前的安宁殿下也已经发觉了是古镜中发出的声音,惊道:"我不要,我要跟丹朱在一起!"
"痴人说梦!"
那女子眼前的古镜生出阵阵霞光,一股无形的吸力将她往古镜中拖去。安宁便如落入水中一样,无力地挣扎扑腾着。
安宁娇弱的身形渐渐被吞噬在古镜中,一双噙泪绝望的眼神深深烙印在小庄心里。小庄不自觉地伸出了手,不知为什么他想拉她一把。
安宁竟然也伸出了手,抓的却不是小庄,而是古镜边上的一根青丝!安宁放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牢牢地将发丝抓在手里。
忽然无端地起了一阵风,那发丝飘散着带着残缺不全的姚安宁的魂魄飘去了远方...
"公子!"小庄一愣,是无双在叫他!他刚回过神来,就见一道无边无际的水域边,依稀放着一方古琴,远远走来五个女子,却不见无双的身影。
"主人终于来赤水了。"那五人走了过来,尽皆拜倒。五人姿容娇美,庄严和睦,各着五色衣裙,为首的青衣女子拜道:"婢子羽翔。"
跟着白衣女子也是一拜,说道:"婢子化翼。",
红衣女子接着一拜,道:"婢子丹凤。"
之后便是一名黑衣女子,拜道:"婢子阴翥。"
最后黄衣女子盈盈一拜,道:"婢子土符。"
小庄大吃一惊,一时手足无措,忙连连回礼:"诸位是?"
身着青衣的羽翔答道:"赤水畔,鸾鸟自歌,凤鸟自舞。自主人悟透五行生克之时,我们姐妹五人已在这里幻化成形,只盼主人勤修不怠,方能将五行法门运行自如。"
小庄喜道:"那你们岂不是与无双为伴,危难时也可助我一臂之力?"
"公子所说的无双姑娘虽身居赤水。但却无法与我们相见。"那叫化翼的白衣女子说道:"我们姐妹并无实形,更近乎与公子自身而已。"化翼看着小庄又道:"我们本为鸾飞凤舞之姿,君心所期,故而我们以女身相见。"
小庄面上一红,自从无端来了这里,形形色色的女子最为让他记忆犹深,或爱,或怜,或敬,或惧。
羽翔又道:"这茫茫赤水,本是上古天女败蚩尤之后所居之地。如今机缘之下,赤水已归主人所有。这里汇集着绵绵修为,茫茫无尽。但纵有良田千倾,也需主人细心呵护,方能有所收获。"
小庄听了唯唯诺诺,这几日心系女儿村中之事,修为确实有所松懈,就听着红衣的丹凤嘻嘻一笑道:"主人可知,为何那镜妖无法驱走体内的西昌公主残魂?"
"是什么原因?"小庄当然不知其中缘由。
丹凤接着说道:"也合该她们有此渊源,玲珑宝镜乃女娲娘娘昔日炼石补天所遗之物,镜框之上不知何时留有一根女娲娘娘的发丝,却被西昌公主在危急之时据为肉身,方得以残存于世。"
黑衣的阴翥又道:"那西昌公主一会来了,主人尽力打发她去了就是。"
"是是是。"小庄当然也想这样做啊:"可是如何打发呢?"小庄说着不禁将目光看向说话最少的土符。
土符左顾右盼,裣衽一拜道:"正如阴翥所说,水到渠成即可..."
小庄顿觉沮丧无比,这跟没说也没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