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进来送饭的赵阿姨一脸无奈。
几个小的看了小弟弟,就被姜耀祖带着回去了。
晚饭赵大姐炒了小青菜和蘑菇,肉片土豆片,一大碗黄豆猪蹄汤,还有一大碗米饭,姜沫沫饭量好,赵大姐一直都知道的,孕妇么,最起码给吃饱了。
姜沫沫吃的是赵大姐带来的饭菜,秦天则去了医院食堂吃的,等秦天回来,赵大姐就回去了,毕竟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呢。
秦天回来,就扶着姜沫沫去了一趟厕所,坐了会马桶,然后就扶着她在屋子里走动,到底是顺产的,子宫收的也快,一天下来,肚子都小了不少。
给小丑孩儿换了尿布,又给为了点奶粉,这孩子睁着眼睛东看看西看看,秦天笑着道:“他在看什么?”
姜沫沫觉得自己家儿子就算丑了点也挺可爱的,听秦天这样问,就笑着道:“估计啥也看不到,新生儿的眼睛一开始是看不见什么的,模模糊糊的,只有光感。”
秦天噢了一声,又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放回小推车上面,然后给姜沫沫换了一身秋衣秋裤,实在是天热了,一天下来,身上都是汗。
姜沫沫走动了一圈也是累了,换了衣服躺着躺着就给睡着了。
八点多一点,姜二河两口子就到了医院,是被赵大姐带过来的,一进来就看到女儿躺着睡大觉,女婿正在哪里坐着看着小外孙。
姚花枝忙凑上前去询问怎么样,一听都挺好的,又看看孩子,孩子也挺结实的,就笑着对姜二河道:“咱家沫沫身子骨结实,生的孩子也结实,你瞅瞅这孩子,比爱菊家的两孩子壮士的多。”
姜沫沫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喊了声妈,姚花枝忙凑上前去问她怎么样了。
姜沫沫就懒洋洋的把这一天生娃的事情给老娘和老爹说了,姚花枝一听都惊呆了:“推进去半个小时就生下来了?”
姜沫沫点头道:“嗯,我就疼了下,然后孩子就生下来了,一会就我就听到他哇哇大哭呢。”
姚花枝就感觉自己在听笑话似的,谁家生孩子这么容易的,但见女儿一切都好,也就不去想了。
秦天坚持晚上要陪夜,所以姜二河两口子也只是停留了一阵子就和赵大姐回去了。
单人间病房比起多人间要安静得多,秦天就租了一张折叠床在旁边睡了。
夜里小丑孩儿醒来了两次,喂了点奶粉,换了干净的尿布,就又睡着了,特别乖。
早上八点,姜沫沫起床上了厕所,吃了姜二河和姚花枝带来的早饭,大夫紧接着就进门了。
检查了一通之后,就道:“可以出院了!”
啥?姚花枝和姜二河都愣了下,就连秦天也觉得这也太快了吧。
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妇科主治医生,认真道:“产妇身体素质特别好,很健康,恢复的也不错,孩子也不错,所以住在医院干嘛,人多环境又不好,还不如回家好好养着,半个月后带着孩子产妇来检查下就行。”
大夫说的也没错,医院是病菌最多的地方,如非必要,还是早早离开的好,于是送了早饭的姜二河两口子,当时就接了女儿和外孙回去了。
赵大姐正在炖野鸡菌汤,快要出锅的时候,就听到家里门铃响了,赶紧出去看了下,一看是车回来了,车里还坐着昨天才被送去医院生孩子的女主人,一时间也是一脸莫名。
姜沫沫和孩子都被安置好之后,大家都开始各忙各的了,秦天则洗了澡之后,先去单位一趟,打算和单位那边说一声,家里最近有事,有事在他在的时候赶紧汇报处理,没事他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秦天下午回来,姜沫沫正在吃鸡汤面条,看到秦天就欢快的道:“我有奶了!”
一旁的姚花枝一脸无奈,冲着天花板翻白眼,秦天倒是一脸高兴:“哎呀,小丑丑就口粮了!”
姚花枝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好好的孩子,叫什么小丑丑,你们夫妻两真是不靠谱,怎么能这么叫孩子呢,哪有做父母的嫌弃孩子丑的,再说了,咱家宝宝一点都不丑,好看着的呢,秦天长得多好看啊,就算沫沫长得差了点,可也不影响咱家宝宝是个好看的。”
姜沫沫....她丑吗?她特别白,眉眼也很精致啊,怎么就成了长得差一点了?
姚花枝本身就周围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漂亮人,生的孩子还真都不差,姜爱菊和姜耀祖就特别像她,都是一双杏眼,特别有神,姜沫沫五官的眼睛和嘴巴都随了姜二河。
是一双丹凤眼,嘴巴特别小巧可爱,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精致,鼻梁长得像姜奶奶,笔挺笔挺的,加上皮肤特别白,出了门也是美女一枚呢。
只是老娘的话也没错,总不好一直叫小丑丑吧,等孩子长大了,得多伤心啊,做父母不能这么不靠谱的。
于是吃完饭之后,夫妻两就躺在床上开始商量孩子的名字。
姜沫沫翻看字典,看的仔细,只是什么名字在她眼里都是俗气的。
这个年代,七八十年代,男孩子起名都是什么卫红,建党,建国,之类的,到了八九十年代,都是什么,斌啊,磊,康啥的,两千年,都是什么轩的,那是琼瑶剧看多了。
姜沫沫就想着起个特别又有意义的。
秦天看了会道:“大伯家三伯家孩子有叫地名的,是啥意思?”
姜沫沫道:“是爷爷给起的,大伯家的三哥是大伯去湖北那一年出生的,三伯家的青海是三伯在青海当兵时候出生的,所以他们两个名字都是省份当名字,也很有纪念意义呢。”
秦天继续看着,结果夫妻两看到了晚上十点,都没想出来。
姜沫沫懒洋洋的道:“算了,交给爸吧,他老人家有文化,让他老人家忙活去,咱还是洗洗睡吧,最多给小家伙起个小名儿算了。”
结果在第二天的时候,家里四个孩子都叫最小的这个丑宝儿,得,就这么叫吧。
远在京城的秦爷爷,激动坏了,因为他已经翻看了好几个月的字典了,想了特别多的名字给未来的孙子,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想了许多。
当然自己想是一回事,在儿子给自己下达要给孙子起名任务的时候,他内心是相当的激动。
于是就直接告知了,他已经起好名字了,就叫秦烨,烨字的本身的意思是光明,盛亮,引申意思呢,就是光辉灿烂,希望小孙子的未来光辉灿烂,生活丰富多彩的。
姜沫沫一听就点头道:“不错,爸起的这个名字好!”不落俗套,她就怕给小丑丑起个建国啥的,实在太跌份了。
秦向明和沈兰给姜沫沫邮寄了一大包的东西,有孩子吃的奶粉,菊花精,各种布料啥的,之前也说好不回来了,结果在姜沫沫月子做完了之后,沈兰竟然独自来了。
婆母来了,姚花枝就先回去了,她来这里都一个月了,一趟家都没回,家里还有两老的和自己男人,虽然请着村里的廖婆子帮着做个饭啥的,可两男人一老太太,只怕够呛,所以在沈兰一来,她就回去了。
沈兰看着已经满月的小丑丑,高兴的道:“这孩子真白,长得和你真像,大部分像,就这眉毛啊,长得像极了秦天的,也像孩子的爷爷。”
沈兰是个爽朗又特别细心的人,她一来,就关起了几个孩子的学习,还和赵大姐一起照顾姜沫沫和小不点儿。
只是姜沫沫总觉得沈兰看着有些心事,一直到八月份,省报纸上宣布了一则消息。
那就是国家将在十二月恢复高考!
只是恢复高考对于所有老百姓来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大家只是高兴,因为三年前形势就慢慢的好转起来,所有人都觉得再次恢复高考是个势在必行的结果。
所以有文化底子的,想要上大学的,几户早早的就开始了复习,只是等了又等,终于在八月份宣布了恢复高考。
姜沫沫回忆了下,前世历史上,应该是九月中旬宣布的,这次提前了一个月,只是高考的时间却是一样的,只是这辈子比起前世的历史上,开始恢复招生的高校和专业是前世的两倍。
按照前世的历史,很多专业都不会在第一年开课的,尤其是军事类的院校,都是第二年才开始陆续招生的。
秦天也是打算读个大学的,刑侦这些倒也不用了,他进修都是在公安大学进修的,已经进行过学习了,接下来他要去京城也是进修,他想学个别的专业,当做最高学历。
两口子早就把所有该考的书都看完了,习题册也做了不少了,所以一通知恢复高考,两人想的则是,选择什么专业。
姜沫沫上辈子学的是经济学,后来先做了财务,后来是经济规划师,考了很多资质的那种,专业上的东西,她是一点都没忘,这辈子她不打算再去上班了,打算多建几个厂子,管管厂子就好,但是秦天要一个学历,她就陪着去好了,那就学个历史?修一个公公教的专业?
姜沫沫觉得自己这样也不错,于是两口子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沈兰在来了半个月后才和姜沫沫说了自己这次突然过来,一是过来照看下姜沫沫和孩子,二呢是为了躲避下她上一次婚姻中的孩子和前夫。
沈兰有时候真是想不通,自己是眼睛有多瞎才能和那样一个人恋爱结婚生子。
在自我批评开始的时候(这里自己想意思),她被列为重点审查对象。
结果上面还没怎么样呢,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儿子,就率先提出和自己断绝关系,丈夫则是和自己离婚了。
当时沈兰以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是不是听错了,可她没听错,她耳朵也没问题。
她的丈夫,和她的好儿子,是真的要抛弃她。
于是沈兰就下乡去了,没多久家里人也陆续出事了,因为她娘家有海外关系。
还是那种直系的,在乡下七年,她换了三个地方,都是娘家有人想办法,先把她从农场弄到偏僻的农村,然后从偏僻的农村换到条件差不多的农村去。
也还好有娘家人的支持,她才信念活下去,后来她遇到了秦向明。
秦向明是沈兰的大学老师,一个她梦中的白马王子。
等相处了许久,白马王子落在地上了之后,她发现,秦向明真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担当有责任心,也很温柔,再来秦向明的儿子和媳妇也特别好,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好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两人回城了。
秦向明先安排了工作,等稳定下来,就也给她找了个工作,让她也有事情可做,两人就领证了,当然在这之前,她也和娘家人说了声,娘家哥哥很是支持她,觉得她就该忘记之前乱糟糟的生活,开始新生。
只是好日子刚开始,她的儿子就找上门了,说是当年年纪小,受到了父亲以及爷奶的蒙骗,不懂事,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沈兰看着已经二十岁的儿子,觉得讽刺极了,当时不懂事,那么后来的七年间的,她又不是失踪了,她的好儿子为什么不曾联系过她?
无非是怕被连累呗,她的儿子,完美的遗传了她前夫的毫无担当的基因,这边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前夫找上门来了,说是想复婚。
沈兰觉得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把人赶走之后,她心情特别不好,没多久,儿媳妇姜沫沫就生了孩子,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来的时候,前夫和儿子又找上门来了,她烦的不行,和秦向明一商量,干脆请假来了陕省这边。
可等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个后婆婆,又不是人家秦天的亲妈,可等看到小丑丑之后,所有的郁闷都没了,小孩子天真可爱的模样,让她心里软软的。
沈兰待了一个月就回去了,那边她还有工作,二来,她也想通了,躲避不是办法,总要面对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