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咚上前一步，对为首的老太监微微弯腰，笑着问道:“您这是……”
“长安侯，太上皇有请。”老太监看都不看严咚，对蔡聪阴恻恻的说道。
严咚当即变脸，蔡聪的一首诗让多少人家对采秀退避三舍，到最后呈上去的画册里居然十份有九份是农家女子，简直是羞辱皇家，连皇后都气的几宿没睡好。
“我能不去吗？”蔡聪硬着头皮的问道，写诗羞辱人家，被人堵住了，这下麻烦大了。
“呵呵呵……你说呢？跟我们走吧，别让太上皇等太久了。”老太监娇笑着，那兰花指捏的比女人还妩媚，蔡聪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渊住在太极宫，刚走进去，就觉得自己来到女儿国了，太监没几个，宫女一个比一个美丽，李世民恨不得把天下间漂亮女人都塞给他爹，好让他别喝醉了做些爱做的事情，别动不动就骂人。
蔡聪甚至怀疑李渊没几年就死了，是不是因为身体被掏空了。嗯，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正想着，忽然膝盖被人踢了一下，一个噗通跪在地上，他抬头看去，一个一脸威严，穿着龙袍的老人，在打量着他。长孙站在老人身边怒视着蔡聪，手里居然拿着疼痛，蔡聪看着就觉得痛。
“臣长安侯蔡聪，拜见太上皇，拜见皇后娘娘。”蔡聪立刻行大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想想怎么拍马屁才能保住自己。
“蔡采女，给朕拿酒来。”
李渊的声音传来，他没有叫蔡聪起来。蔡聪偷偷的拿眼角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将酒杯中的酒含到嘴里，嘴对嘴的渡给李渊。这姑娘蔡聪见过，蔡明家的小闺女。
“嘿嘿，长安侯，朕很好奇，这天下还有什么事你不会的？一句路边尸骸无人捡，赚尽了天下人的泪水，一句梨花压海棠，朕羞的不敢见人，你好啊！”
李渊满意的抹了抹嘴，冷笑着，他纵横天下，当年仇敌无数，可是谁也没有这样羞辱过他。
“怎么不说话了？本宫下旨为太上皇采秀，如今都成了，祸害天下女子的恶人了，蔡聪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臣不知道该说什么。”蔡聪跪在地上平静的说着，世界观不同，解释也不一定有用。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能让朕信服，你就平安无事，不然一会我会派人抬你去皇帝哪里的。”李渊嘿嘿直笑，几个老太监拿着棍子也在冷笑。
“那臣就说了，这诗吧，臣也不是为了恶心太上皇才写的。那日见村民要将闺女送进宫，臣很气愤，打了他一顿，这不愁吃喝的，你还往火坑里推闺女，还是人吗？”
蔡聪话还没说完，李渊就拍着桌子叫道:“观音婢这就是你和二郎宠爱的小子？朕这里是火坑？”
“太上皇息怒，臣不是说您这是火坑，臣是说整个皇宫都是火坑。”长孙还没说话，蔡聪急忙说道。
这下好了，长孙眉头也竖了起来，手里的藤条蠢蠢欲动。
“您二位别急，听臣说一下，臣问一句，这进了太极宫都能成为太上皇的妃子吗？成了妃子能永远恩爱吗？”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朕告诉你，即便是被朕临幸一次，那也是天大的荣耀。”李渊傲然的说着，他作为开国皇帝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您说的自然没错，成为您的女人是很荣耀。”蔡聪忍着恶心的说着，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是后宫无尽的孤独寂寞就是她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日子，说句大不敬的，将来太上皇百年之后，这些女人就要在豆蔻年华时刻，待在感业寺直到老死。在臣看来这是残忍的，所以村民要做这种事的时候我是愤怒的。”
“住口，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太上皇出言不敬？”长孙厉声的说着，手里的藤条就要寄出，被李渊伸手给挡住了。
他笑着摇摇头，对蔡聪说道:“朕听的出来这是你真心话，可是不够啊，天下都是我打下来的，朕就该享有这些美丽的女子。”
李渊说的很直白，他现在不怕言官，不怕史官，再大的人都丢过了，说些昏聩的话又如何？
“天下都是李家的，陛下要这样做，臣也无话可说，来吧！”蔡聪说些趴在地上，叫老太监动手。
“不着急，朕听说你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今天怎么词穷了？”
“这不是臣词穷，若太上皇还是那个爱民如子的太上皇，臣这番话大概已经被听进去了。可您为了和臣怄气，连小姑娘都不放过，臣无话可说。”
蔡聪看了眼站在一边不敢动的蔡采人，平静的说着，就她这种姿色充其量当个宫女也就到头了，可是李渊却封她为采人，这是在告诉蔡聪，朕就梨花压海棠了，你又能如何？
“嘿嘿，还很聪明嘛，知道朕今天必然要打你。”李渊没想到蔡聪看的这么透彻，让几个太监脱了蔡聪拘裤子打。
长孙立刻就想求情，李渊淡淡的说道:“放心朕知道二郎找他还有事，不会下重手的。”
蔡聪心中大叫不好，李渊八成是要对他下死手。上次那个张司赞只是想离间他和李老二一家的关系，那时候李渊八成还做些重登大宝的美梦，现在太极宫里除了几个老太监，其他人都是刚进宫的，李渊没有了呼应，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时候他对蔡聪产生了杀意，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至于这个人能为天下做多少事，关我什么事？我死后那管洪水滔天，这大概就是李渊心里的想法。
“太上皇，臣想了想，我想说一说。”
蔡聪急呼，李渊嘴角漏出一抹冷笑，挥挥手，老太监的棍子慢慢的落下，看似绵柔无力，落到屁股上皮肉相接的闷响声很小，却带着响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可是蔡聪当即发出惨叫，这轻飘飘的一棍就让他走不了路，他的骨头已经裂了，甚至是断了，额头冷汗不断，心中念头万千，可是根本就没什么好计策……
长孙大急，她主管后宫自然看的出来，这老太监的手法是要蔡聪一点外伤都没有的死去。正想求情，就听到嘹亮的声音、
“皇上驾到~”
悠扬的声音传来，除了李渊和长孙，其他人都跪下迎接，李世民给李渊行礼后，笑着说道:“儿臣听说蔡聪这小子得罪了父皇，你这是在收拾他呢？”
“二郎不会是舍不得吧？”李渊笑笑的看着李世民，眼里除了慈爱就是慈爱，李世民来了，就有史官来了，他们需要演戏来维护天家的颜面。
“怎么会？这臭小子每每都是毒舌得罪人，该打。”李世民笑呵呵的说着，看了看几个老太监又说道:“只不过这几个老奴才怕是没气力了，来人，你们几个给我狠狠的打，打他三十军棍，让他涨涨记性。”
李世民狠狠的说着，几个年轻的太监顶开老太监，卖力的挥动棍子，每一下都是响的吓人，蔡聪不断的惨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