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碧云喋血(01)
深夜。碧云村大部分居民都已经进入梦乡,外面偶尔传来犬吠的声音。摩云长老一家的房屋还亮着灯。摩云伏在桌案上,在油灯之下,奋笔疾书些什么。
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月光洒进,倒映出一个长长的身影,摩云回头看去,却是摩斯,摩斯的手里还拿着一杆长矛。
摩斯见摩云还伏在案桌上书写,急道:“都什么时候了?我的老爷。100户子弟已经在村外的草丛中等候,派出去的村民已经打探到消息,波曼和他的军团已经在来碧云村的路上。如果现在不走,被帕多瓦军团包围了村子,到时候,想走也走不成了。”
在几天前,波曼借着增强军力的理由,剔除了部分士兵,大部分都是帕多瓦碧云村乡籍,其余的则是伤残和老弱,而补充了其他村落的士兵进去。这让整个碧云村都惶惶不安。摩云猜测,波曼国王这次厉兵秣马,目标可能不是伊利里亚,而是山内高卢,甚至是亚雷提恩城也说不定。
摩云曾经将自己的猜测写成文书,派人护送到罗姆城,但是罗姆城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回复。可能在罗姆城看来,这不过又是一次帕多瓦城的内斗罢了,而摩云这封信更像是为了寻求罗姆城的支持。
如今罗姆城财力枯竭,用兵就是花钱,为了避免帕多瓦城看破罗姆城的窘状,能不动弹就最好不动弹。所以摩云送去的这封警告信也就石沉大海,杳无回音了。
既然寻求不到罗姆城的支持,碧云村自己就不得早做准备。这几日,摩云命令这些家产丰厚的族人,做好迁移的准备。除了留下一部分人维持村落的运营外,大部分有资产的族人都已变卖了土地,潜装来到港口,乘坐郝科托准备好的船只,沿着海路,一路南下,去了罗姆城。
摩云对摩斯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我列在名单上的那些大家族都已经离开了吧?”摩云罗列了两份名单,一部分是大家族的,他们有着丰富的资产,一部分是在村外等候的那100户勇士及其家属,这些是组成碧云村的一个缩型,按照摩云的安排,他们应该都已经提早迁移的。
摩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有两家不愿意离开,说这里是他们祖传的产业,不能丢失在他们这些后辈手中,并且托我转告,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依我看,这两家一定是和波曼通了口气,所以才对波曼率领大军来到,有恃无恐。老爷,要不要找人先灭了这两家,算作给全村的一个警告。”
摩云冷哼一声,问道:“不必了,我还是要留下一两条走狗给波曼陛下的。既然这两家愿意留下,就让他们留下好了。既然波曼的大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你也不要在碧云村久留,赶紧带着忠于碧云村的村民躲开波曼的军队,到港口与郝科托会合,他会把你们安全送到罗姆城的。”
摩斯吃惊道:“难道老爷你要留下来么?这怎么可以?摩罗少爷还在罗姆城等着你呢。”
摩云苦笑道:“我如果离开,波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路追到港口,甚至会不惜和郝科托闹翻,也会把我捉到,为了避免罗姆城难办,我就不离开了。况且,碧云村还有大部分村民,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长老背叛自己而去,那底层民众恐怕会离心,失去了碧云村的的归属感,那么碧云村也就真离灭亡不远了。”
摩云收拾起悲伤的情绪,果断对摩斯下令:“你现在立刻带领选中的村民离开这里!不要婆婆妈妈的。”摩云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滴了腊,用手上的戒指戳了印章,道:“把这封信交给我儿子。告诉他,要戒骄戒躁,身为上位者,更要清楚自己身上的重担。”
摩斯接过手中的信,感觉手中的信犹如铅重,最后咬了咬牙,生怕泪水流出,他知道摩云本可以不死的,但是为了守护住村中心中的那份归属敢,他选择了与剩下的村民留下来。
摩斯离开摩罗住处,径直朝村外走去,此时村外的草地上已经有100户精心挑选出来的村民在等着他们,大部分都是摩云家的本族。旁边还放着马车,托运着家当。看到摩斯来到,有人问道:“管事是去叫摩云长老去的,可是为何不见摩云长老和管事一起?”
摩斯听罢,心情也有些沉重,却还是实话实说道:“摩云长老不会离开碧云村,他要为我们的离开争取时间。另外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必须由他亲自处理。”
部分村民不理解,一些热血的汉子道:“如今波曼的大军就要来到,有什么事情比逃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呢?摩云长老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交给我等去办理即可,就是让我等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哪里能够让摩云长老留下?管事,纵使摩云长老不愿意离开,我等绑也要把他绑走,莫要事后后悔。”
这些汉子的话说的摩斯有心心动,见到摩斯心动,这些汉子也加紧了游说。就在摩斯准备改变主意的时候,却听见有人道:“是摩云长老!摩云长老来了。”
摩斯回头看去,果然看到摩云长老已经来到,身边还跟着两个手拿长矛,身材粗壮的村民。难道摩云长老改变了主意,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
一些村民激动道:“摩云长老,你是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吧?管事说你要留在这里,这里很危险,还是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我们需要你!”
摩云朗声道:“是啊,你们需要我;可是没能离开的这些村民呢?他们难道就要被我抛弃么?村民们,族人们,你们迁移到罗姆城只是暂时的,我希望有一天,波曼国王的暴政结束了,你们还能够回来,还能够有同村人出来欢迎你们。我会留在这里,很许多不能离开的村民一起,守住咱们的村子,等着有一天你们能够回来。”
摩云的话说出完,许多村民哭了出来。摩云制止了村民的哭声:“现在没有到哭哭啼啼的时候,摩斯,赶快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