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和吴庆可以说早就闹出了笑话,但两人从不那样认为,不管是战是守,只要能赢,只要让敌人不好受,就达成了目的。
冲杀出去是快活了,可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你懂什么?五千人就能击败敌军吗?那本将还至于整天这么发愁?”
杜然哼道:“该出战时,本将自会告诉你,不该出战,求也没用。”
这话一出,众人明白了,杜然还是不想出城啊。
吴庆本来还想说,今日敌军来的少,敌方又没有可伏兵的地方,可以出去一战,不用太多,两万铁骑足矣,若能战胜,或者打成平手,倒到时再投入更多的兵力。
可杜然的态度,让他立即打消了劝的念头。
吴庆点头道:“不错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
城下。
程咬金破口大骂:“城上那乌龟,赶紧出战。”
“乌龟,出战。”
“乌龟,乌龟...。”
.......
士兵们也跟着程咬金喊,喊声震天,嚣张不可一世,丝毫没将青龙关、杜然及几十万大军放在眼里。须知此刻挑战的人才两万人啊。
城上的士兵们都唉声叹气,以遇上这么个元帅为耻。
作为将领,就该不畏生死,征战沙场,即使有一天倒下了,那也是马革裹尸还,尝了一生的夙愿。
可杜然如此作为,不由让将领们都心灰意冷。几十万大军在手,竟畏惧区区两万唐军,这让他们不由想到,以后还怎么跟唐军作战?
“程咬金,你休想骗我出来,本将就死守青龙关,有胆你就来攻城。”
杜然也彻底不要脸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程咬金面带微笑,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尉迟恭说道:“黑炭头,我说的怎么样,这两只乌龟,就这么zhe他们都不敢出来。”
尉迟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他打仗不管战不战的过,都是率兵出击,这根杜然、吴庆两人的作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尉迟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来了两万人,杜然竟还是不出城,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尉迟恭也扯着嗓子喊道:“杜然,你个缩头乌龟,你这也怕那也怕,打什么仗啊,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老子看着你就来气,有胆就下来跟我打上三百个回合。”
杜然大吼道:“我从不与人做口舌之争,也绝不呈匹夫之勇。哼,你们就在城下站着吧,我可不陪你们玩,我要回去歇息了。”
杜然说完,看向左右道:“高挂免战牌,谁也不许出战,违令者斩!”
“敌军未带攻城器械,今日不可能攻城,就让他们在外面晒着,咱们回去好好的喝一顿。”
吴庆拱手道:“将军英明啊。”
其余校尉看向吴庆的眼神皆是鄙视,心道,整个一溜须拍马的小人。
不多时,杜然带着一批将领,还有吴庆走了,离开了城楼。
免战牌挂了起来,城楼上只留下两个小将驻守,主要观察敌人的动向,并没有调兵的权利。
见到这一幕,程咬金实在无语,在原地待了一会,他道:“算了,咱们也回去吧,看程亮他们将攻城器械运到了没有,如果运到了,明日再来攻城。”
说着,程咬金也调转马头。
尉迟恭最后看了眼青龙关,愤怒、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前,嘴中念道:“等下次来,一定把这鸟关破了!”
回到军营,只见一辆辆攻城塔、投石机正往里运,程咬金长松了口气。
当晚,所有人聚集在了中军大帐,商量如何破敌。
徐茂公道:“按时间算,我们向长安求援的奏折,要十日后才能抵达,而援军到来,应是两月之后,我们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所以,这些天让程亮到各处征集攻城器械,如今这些器械已运达,是到了攻城的时候。”
“但上兵伐谋,我还是不赞成倾力攻城,最好是...。”
尉迟恭撅着嘴说道:“行了行了臭老道,你又要说你那什么鸟计谋,你出了那么多计谋,杜然可上当过?就上一次坑了他五千军,结果我们也损伤不少,我看对付他啊,只有来硬的,咱们有十几架投石机,十几辆攻城塔,还怕他干什么?明日攻城定能大胜!”
徐茂公道:“可我们没有多少巨石,投石机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程咬金道:“这倒不用担心,从明日起,我会派人连夜运来,保证投石机能连续攻击青龙关。”
“这是我军入西凉来最重要的一战,这一战胜,西凉兵再没能力阻挡我进入西凉,如不胜,就得在此与敌军僵持。所以,明日之战,至关重要。”
徐茂公说道:“明日交战,未免太仓促了些,我看还是先等几日吧,等一切攻城资源齐全了,再向青龙关发动进攻。”
“而在此之前,我也想再跟杜然斗一斗法,我不信引诱不到他...。”
徐茂公还是不甘心,说话间,脸上浮现出难明的笑容。
程咬金看他那模样,便是知道,肯定又有什么好主意了,想到投石机所必须的材料还没有凑集齐全,他便道:“好,那你就斗一斗吧,我派人连夜运来巨石,做好攻城准备,给你三天时间。”
次日。
杜然刚起床,接到了西凉王周甘当传来的书信。他打开一看,不敢大意,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在县衙府议事。
杜然神色凝重,眉宇间带有忧色。
所有人到齐,吴庆问道:“上将军,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其余校尉也神色疑惑。
杜然叹道:“唉,刚刚大王派人送来了书信,在信里斥责我,按兵不动,安享太平,不思进取,白白浪费粮食...等等,还说让我尽快出兵,给西凉儿郎做个表率,这...唉!”
吴庆皱起了眉头。
其他校尉们脸上也浮现出忧色,但他们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们早就盼望着能出去大杀特杀一翻了,几十万大军总是待在城里,他们脸上也无光,整日被敌军辱骂,早就愤怒到了极点。
现在好了,大王亲自传书过来斥责杜然,还怕杜然不出兵?
杜然说道:“早知道,昨日就该杀出城去,也好给大王有个交代,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