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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村边就有人挡在季和的面前,是两个男人,都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满脸不屑地看着季和。
季和皱眉想了想,想起他们是谁了,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自然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拦着自己,这是给他们妹妹出气来了。
这两人个子高的叫张武郎,矮点儿的是他的堂弟叫张冲郎,张武郎有个妹妹叫张丽娘,是这村里一枝花儿。季和这个身体的原主的死和这个张丽娘有直接的关系。
季和是得到了原主的记忆,可是许多事都只是模模糊糊,对死之前的事倒是记的很清楚,那天他出去打柴回来,路过河边遇到张丽娘,张丽娘说扭伤了脚让他过去扶她一把,原主就过去了,结果还没扶呢,张丽娘就叫着“你手要摸哪呢”,然后冲着他身后叫“俊哥快来救我,季和不老实”,然后就过来一个男人推了季和一把,季和就滚河里了,让现代人季和来到这里。
这都什么事啊!季和心里不知道要怎么想,他相信原主是没那个胆量要摸那个什么张丽娘的,他是真的好心去帮人,结果反倒被人误会把命帮丢了。好人没好报啊!再深想一下那个张丽娘说不定还是故意诬陷人,因为记忆中季和伸手也没做什么让人误会的动作,她乱叫什么?可她又为什么那么做呢?季和脑子灵活,想也许和那个叫什么俊哥的有关系吧。
张冲郎见季和不理他们,瞪着眼大叫道:“软蛋包!你以为装傻发呆我们就放过你了?想的美!快跪下磕头说你错了,说你以后再也不敢对我们家丽娘有歪心思了!快点!要不你以后别想好过!”
张武郎也抬着下巴用眼斜瞅着季和,无声的支持自己堂弟。
这时候旁边也站了几个人看着,纷纷议论,没人说张家兄弟蛮横,都是在说季和不好,什么他不但是个灾星克家人,总找机会欺负家里晚辈,还总在村子里惹事,小偷小摸的,现在还敢调`戏姑娘,真是欠收拾。还说他祸害遗千年,怎么就没淹死,看来老季家的灾难还没过去,他们村子也得跟着倒霉,以后都得防着他些。
季和本来耳朵就灵,这些人说话也不是多小声,自然全听清楚了,有些郁闷,想原主啊原主,你的名声真是被你家里人给败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张丽娘这事一出,你更是名声全无啦!你是不在了,要不心里得多难受,好在我这人心大,可以不在意,以后日子还长着,你等着吧,我一定把你的名声给你找补回来!
找补名声的事要慢慢来,现在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季和看着面前的张家兄弟,压低声音说:“我对你妹妹真没那个心思,是她误会了。这个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总抓着不放我倒是不在意,只怕对你妹妹的名声不好。”
“死崽子!你还知道对丽娘的名声不好啊!知道不好你还敢做那种事,快跪下,这次便宜你了,再有下次直接打断腿!”张冲郎大声嚷。
季和低着头翻个白眼,想这人真蠢,自己都说那么明白了还叫这么大声,明明张丽娘没被占便宜让他一嚷也成了被占便宜,这种事闹大了有什么好?张丽娘可是个姑娘。他只能小声地用直白的语言提醒他一声。
张冲郎一听有些傻眼,张武郎皱起眉头,觉得季和说的有道理。
张武郎知道自己妹妹确实是连个衣角都没被摸到,他来找季和的麻烦也就是想给她出口气,再想着让季和答应他些条件。本来这次的事他们张家想从季家刮下些好处,但是因为季和掉河里差点儿没命,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他不甘心才单独来拦季和,相信季家知道了也不会管。只是没想到季和居然还会说这些话,这季和果然像季家人说的那样蔫坏有主意!
张武郎很快就做出反应,大声地说:“算了!这次看在你连我妹妹衣角都没碰到就差点没命,就饶你一回,下次再敢,我就打断你的腿!快滚!”
季和心想来日方长,一声没吭低头走人。
张家兄弟也走了,那些围观的人一看没热闹了也散了。
季和回到家里就开始烧火,刚把火点着冯氏跑到厨房门口大声说:“就背这么一点子柴回来?也就够你烧水用的,你个懒货,就不知道多背些回来!还有你担水去了吗?没担水别想用缸里的水!”
季和低声说:“我洗完再担水,要不身上头上的脏东西掉到水里去这水就不干净了。”
冯氏听了瞅瞅季和的头发衣服,嫌弃地皱眉,依然语气不好地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干净!动作快点!别把秀儿的浴桶弄脏了,要不气着她有你好看!”
秀儿是季家的小闺女,比季和小两岁,是冯氏唯一的闺女,嘴甜长的俏,十分得宠,现在不在家里,去姥姥家住了。
“我晓得了。”
“晓得就好,洗完就去挑水,把两缸都挑满了!”
冯氏说完扭身走了,她也懒的看季和,觉得看着就烦。
季和把水烧好,用自己屋里的盆和布巾先痛快地洗了头发,里面加了灵泉,比最好的洗发水还要管用,为了不让头发一下子变好引起别人注意,他加的灵泉不多,却足以让头皮舒服。洗完头发又到专门洗澡的小屋仔细地洗了澡,看着一旁那个大浴桶,想等着分家后自己一定要买个比这更大的浴桶,或者直接砌个浴池。
季和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也是一身打了补丁的衣服,但是浑身清爽,季和觉得舒服多了。也不等冯氏叫唤就拿了扁担和桶去打水。也没走太快,按着记忆找到水井。
这村里自己家有水井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大多是吃水用村里的水井,洗东西都去河边。村里公用水井有两口,离着季家近的那一口也离的不近。井旁边铺了石头,走的人多了显的很平整,不远处有三棵槐花树,下面有石头墩子,村里的老人和闲人爱在这里坐着扯闲话。
今天树下面也坐了几个人,看到季和都看着他。
季和努力回忆把这些人一一对号,虽然知道刚出了调`戏张丽娘的事他们当中肯定有人对自己不待见,还是打了招呼,然后也不等回应就奔着水井去了,不过就在他说话这片刻间就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张武郎拎着水桶挑衅地看着季和,也不打水,就是赖在那里。
季和知道他要为难自己,也不退开,走过去说:“张二哥你打水吗?要是不打我先打,家里爹和哥哥嫂子侄子侄女们都要等着水吃用,要是回去晚了我娘又要说我了。”
张武郎正因为早上轻易的就被季和给说退心里窝火,他回去越想越觉得没吓住季和没从他身上找到好处有些亏,现在见了他自然想为难他。就算周围有人看着又能怎么样,季和敢调`戏他妹妹,他为难他是应该的!他想换成以前的季和肯定乖乖的站在一边等自己打完水,他就想看他着急的想哭的模样,只是季和这么大大方方的上前来请自己移步,倒让他觉得早上的季和真不是一时的胆儿大,这季和是真不怕自己啊!
张武郎没好气地说:“谁说我不打,我就是站在歇会儿,什么事都讲个先来后到,你要是急就去别处打水,别在这烦我!”
“那张二哥你就慢慢歇着,我等着。”季和好声好气地说,想自己正好在这里歇歇。
“你不是着急打水吗?要着急就去别处去,要不挨骂可别说是我害的你。”张武郎一只手搭在腰上、扯着一边嘴角不屑地看着季和说着。
“去别处打水肯定比在这里等张二哥你歇够了打完水我再打的时间长,到时候我娘肯定更骂我,要是她要是再骂开,又要牵扯到你家妹妹,不好。”季和说这些话的声音并不高,下一句说的更是小声,“你也知道我娘那张嘴。”
张武郎脸一拉,冯氏的嘴多能吵他清楚,这次张丽娘这事一出,他们想着讹季家一些钱,结果冯氏说张丽娘要是被占了便宜就让她给季和当媳妇去,还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她勾`引季和,才会出这事。因为怕对妹妹的名声有碍,这个事到底两家私了,谁也没给谁家钱,算是两清。可冯氏可说了要是敢再用这事要钱,她就把张丽娘的名声给嚷臭了。
张武郎可不愿意冒险,一听季和的话脸自然黑了,哼了一声,开始打水,打完水瞪季和一眼就走了。
季和笑了笑,也打了两桶水,摇摇晃晃地挑着向家走。
季和心里想其实原主对张丽娘虽然没有冒犯的心,但是确实是有些想法吧,要不记忆中怎么对张丽娘的脸记的那么清晰,就连在伤病中也能把冯氏威胁张家的话记的那么牢。只是这份少年心事到底要随着他的死去而消失,他季和根本就对这个张丽娘一点好感也没有,还有一丝厌恶。这张家的人也不怎么样,以后能没有交集就最好没有交集。
两缸水得挑好几回,等挑着最后两桶水到家,一进家门就听到里面很热闹,是干活的大人孩子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