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霜眨眨眼,淡定的回身。
水啸望着一抹背影,伸手捂住胸口。
“时间到。”正当她沉吟时,不知谁喊了一句。
那声不知自哪个角落里发出的声音并不高,但却在一瞬间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是没有考虑的,众人的目光一飘就飘向了石门方向。
酒轩华也好似纠结完毕,又如自沉思中醒来,转了转眼,也随着众人的视线转,口中嚷嚷:“可是时间到了么?奶娃娃儿你怎么也不提醒老子一声,好在老子没睡过去自己发现了……”
被提名的水啸,无语的按额心,你说,天下有这种老头么?他自己想自己的事还怪别人没提醒?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碰上了个极品老家伙?
她都不知该说是福还是祸了。
当然,那只能以前后再论,气鼓鼓的甩了个眼刀,闷闷的撇头不管他,关心石门去。
门寂然不动。
盯着看的人也没人吭声。
约半息的功夫,石门在突然间一动,九门同时向后方退去。
石门在三十六个时辰准点儿的时间自动开启。
无形之中,空气里弥漫上了丝丝紧张的气息。
石门退得极快,只眨眼间便完全退开,每门后的一截通道一览无遮的横坦在众人的视线里。
微微的,大厅内响起了几声抽气声。
水啸一眼扫过,瞳孔微缩。
那里,九门齐开后,竟只见十二人。
正中一门四人,是老生中的二匹黑马,以及龙惊云河可盼;再以居中门的右向左以顺时针数,第一门是老生中二人,空缺,第三门一个老生,一个是雪岚,那个老生,水啸知道是北溟皇室中人。
第四门,易铭与灵芝公主,第五,亦是老头丢水啸进去的那道,赫然是宫心弦;第六,河可琛,第七空缺,第八门一个老生。
十二人,个个挂彩,每个人身上血迹斑斑,有些血液还没干涸,最重的是一位老生,失一臂,胸前还留有一个血窟窿,几乎奄奄一息,由同伴抱着;灵芝公主晕迷不醒,由易铭搀拥着,他本人亦跛了腿。
龙惊云河可盼河可琛雪岚身上虽染有血迹,属轻伤,并无大碍,四人模样虽有些不整,精神还算不错。
最令水啸惊讶的是宫心弦,他,竟受伤了,嘴角渗着一道血迹,他的脸色亦惨白如纸。
该不会是被送进第三关新的阵式里去了吧?
瞧到那情形,水啸暗惊。
“公子……”雪岚一眼就瞧到了外面的那抹人影,惊叫一声,像只久不见主人的小狗,撒腿就向外冲。
雪岚看到了那抹白,其他人亦看到了,除了龙惊云河可盼二个是面带惊喜之外,其余几个还保持着清醒的人,在那一刹那齐齐呆住,眼睛一眨不眨的定在了站着的那白衣如雪的少年身上。
“嗖嗖”院士们不需吩咐,齐齐行动,十几人纷纷掠向开启的门通道中。
龙惊云拉着河可盼,跟着雪岚一样自己冲。
院士们没管三绝院的三人,分别飞至通道中,一人带一个学生,又在眨眼间向回返。
“公子!”龙惊云河可盼雪岚三人在院士们之前冲至大厅,一溜儿冲到一抹梨白前,激动的高呼。
水啸扬眸,笑语吟吟:“恭喜无恙归来!”
“公子,能再见到你真好!”雪岚第一次抛却害羞,主动的挽住了水啸的一只胳膊。
“乖!”水啸似摸小狗狗似的抚摸着依搁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再拍拍小鹿子:“你的运气可是好的让人嫉妒。”
雪岚窘窘的捂脸,退到正看直眼的龙惊云与河可盼身侧。
“哼哼,没良心的,竟不跟老子打招呼,奶娃娃,你的侍从可以换人啦。”不甘被遗忘的老头伸长脖子,找碴。
“老院长好!”龙惊云三人惊出一身冷汗来,声音直打颤。
老头眼睛往上瞟,当没看见打躬的三人。
院士们与各家人,一片凌乱。
“行,你们三人意思一下就行,老头就是没事找事,谁真敢说你们不好,那就是骂我,我跟他急。”水啸很淡定的挥袖,将弯成弓的三人拂退到被众院士们带回来的人那一边,眼睛瞟向老头:“酒老头,你挑了我的不是,又找我的侍从,看来是好酒喝得太多,脑子糊涂了,以后,哼哼。”
不说,你懂的。
“没有没有,老子哪有找麻烦,老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教训他们几句,你娃娃儿不识好人心。”老头一听没酒可喝,一蹦就蹦了过来,闪电似的伸手,揪住人,以防逃跑。
早被老头时不时抽风似的举动给震的麻木了的人,干脆的看戏。
“没有就好,你撒手,小老子要回家看小水吟,要去洗澡,要喝酒庆祝,你别耽识我的时间。”被揪着逃不了,只有不怕死的扛上。
“老子也会去,急什么急。”老头一翻眼,将人挟在腋下,慢悠悠的瞅着其他人:“将人全部带出去,前三许多留一个月,休养好再来,其他学生正常离院。”
“是!”华仪与院士们恭敬的聆听训示。
老头才懒得多说,拧着人,嗖的就跑:“奶娃娃,回家喝酒去喽。”
唉……
无语的一群人,仰头暗叹,齐齐跟在后面狂跑。
出大厅,入阵,再转,转了数次,穿过通道,打开厚重的石门,老头挟着人,一溜儿的自院子中闪过,水啸只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阵的“欢迎归来!”
老头一口气蹿至三绝院前,将人往门内一丢,自己一闪没了影儿,声音还在飘荡:“娃娃儿,老子晚点儿来找你喝酒。”
恢复自由身的水啸,轻悠悠的落在院中,连头都没回,化为一缕白烟儿飘向垂花门,那老头还算有良心,还知道给点自由时间给她。
才蹿进内院,远远的便看到上房前立着绿色小马与小小的孩子,还有立在马背上的小叮当儿,二兽一人,面向门而,一副望眼欲穿状。
水啸飞扑着奔向前,一手抱起小家伙,一手搂住飞飞、小叮当,狠狠的蹂躝;小水吟吊在她的脖子上,小脸红扑扑的,只没完没了的叫‘哥哥’,小叮当飞飞二个十分镇定,只用眼神狂瞅自家主人,没办法,他们的主人身上香味太浓了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