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的婚礼上,西里斯哭得一塌糊涂,雷尔一直在他旁边冷眼旁观,却没有丝毫要伸出援手的意思。纳西莎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只是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便又转过身和卢修斯一起去招待客人。
在魔法部注册结婚并不是重头戏,真正引人入胜的是一直狂欢到半夜的婚宴。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来的客人五花八门,不仅有来自德国、法国、埃及和中国的,甚至还有格兰芬多的毕业生来参加,比如,笑得跟花一样站在斯内普身边的卢平。
这两个人的恋情已经在前些年确定,纳西莎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并不觉得吃惊,因为卢平能把自己是狼人的秘密告诉西弗,本身就能证明一些事情了。爱情,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所以对于他们,纳西莎是一直抱有祝福态度的。毕竟以西弗闷骚别扭的性格,能和性格温和愿意包容他的卢平在一起,不可以不说是一件难得的美事。
至于一直在和西里斯闹别扭的雷尔嘛……纳西莎微微一笑,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们都已经长大,不再是小孩子了。该怎么做他们心里其实都很清楚,只不过是雷尔的小心思在作祟罢了,而西里斯又因为种种的原因心怀愧疚着,所以才会在雷尔面前一直抬不起头。
都说小心眼的女人不好惹,其实小心眼又爱记仇的男人更不好惹。雷尔的话简直就是其中的典型,在西里斯的问题上他可以说是与平日精明干练的形象完全不同,就像是个得不到玩具想要玩具得到了玩具又觉得不满意闹别扭的孩子一样。真是……太可爱了!
纳西莎手里端着香槟,看着远处雷尔咬牙切齿地瞪着某向西里斯搭讪的女人,心里觉得好笑,转过头对卢修斯低声耳语了一阵,挽着他的手朝他们走了过去。
“雷尔,姐姐的婚礼,怎么能摆出这么难看的脸色?”打趣地看着雷尔微微变红的脸,纳西莎心里由衷地觉得感慨。不管雷尔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多么手段狠辣残忍无情,他都还是自己一手看大乖巧可爱的弟弟啊。
“雷尔,有事情感情不说出来别人是不会明白的。你跟西里斯拖拖拉拉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有个了断了吧。”晃动着玻璃杯中褐黄色的泡沫液体,纳西莎用那双蓝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雷尔,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的视线让雷尔心里一跳。
“姐姐,我……”雷尔唯唯诺诺地开口,那副表情看起来又踌躇又哀伤。曾经的他因为家族的势力父母的反对不得已做出那种抉择,而现在,他已经顺利得到布莱克家的家主之位,却因为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无法面对西里斯。
或许姐姐的话说的是对的,欺骗了西里斯这么多年,既然真的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了,还不如把一切都坦白出来说个清楚。至于到时候西里斯是选择离开他还是跟他在一起……雷尔握了握拳,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他是不会给西里斯任何机会离开他的!
纳西莎会心一笑,拍拍雷尔的肩,抬头凝望着卢修斯,柔顺地把头轻轻靠在了他肩上。今晚,她会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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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家家主的卧室里,纳西莎穿着柔软方便的睡袍,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心观察着整个房间。这里据说就是每任家主居住的地方,因为老爹阿布前些年突然身体不好,卢修斯大惊之下连忙把老母和老爹一起送到了威尔士的小岛上疗养,也因此提前几年接替了马尔福家家主之位。
房间是按照两个人共同的喜好来布置的,柔软的铺着鸭绒被的大床看起来很是舒服,纳西莎赤着脚走在毛绒绒的大地毯上,走到沙发旁边扑通坐下来,抱起旁边小巧可爱的抱枕一阵猛蹭。
萨利这次因为刚巧怀孕所以没有来参加她的婚礼,但两个人多年相交的感情不是说变质就变质的,萨利女王先是严厉斥责了她一声不吭跑去非洲做调研的不经大脑的鲁莽的冲动之举,接着便是气喘吁吁地让老公一边给她进行按摩,一边隔着双面镜满脸母性情怀地告诫她赶紧给卢修斯生个娃娃套牢他的心。
当时纳西莎满脸黑线,但碍于萨利女王母性情操正发作,惹她不得,只好在心里腹诽:原著里她最多也就只生了一个铂金小龙,那孩子虽然有点拽有点自恋有点欠抽欠扁,但总的来说还是集合了他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娘的优点的,长得……恩,很好看!但是要像萨利那样一年生一个生出来的孩子都可以组成一个队伍去打球了,还是有点儿……让人无语。
但她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萨利会好好跟卢修斯相处,甚至还接受了萨利大老远从法国给她送来的家居用品一件套。虽然颜色很艳丽很有诱惑性,但看着确实很不错,纳西莎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等着卢修斯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
新婚之夜啊……都说女人穿上婚纱的时候最美,今天因为忙了一整天她丝毫没有觉得,但现在,就坐在这里,呆在这个充满了卢修斯气息的大房间里,她竟然突然觉得紧张。
心在扑通扑通的跳,脸也不自觉地发烧,那份似乎从内心最深处喷涌而出的喜悦之情和幸福之情满溢在心头,让她既是期待又觉得有些害臊。都是老夫老妻了,已经年龄24岁的她竟然会像个小女生一样脸红心跳,真是让人觉得难堪。
听到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响,纳西莎受惊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手指不断地绞动着白色棉质的睡袍,脸上绯红的颜色给她平添了一缕艳丽。
“嗯,那个,卢修斯……”嗯嗯啊啊地小声开口,细弱蚊蝇的声音让纳西莎自己都觉得羞愧。真是啊!不就是许久没有跟他那个了嘛,竟然会害羞得浑身发抖个不行?如果不是几个姐姐先前不停地反复告诫她要好好履行她身为妻子却空缺了那么多年的责任,她肯定会当场晕过去的。这样的情形,太尴尬了!
“呵呵~”低低的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笑声,那人有着红茶色魔魅一般的眸子,黑色的半长发服帖地打在脑后,眼中含着几分戏谑,对着面前羞涩不已的女子道,“小姐,没想到您还有这个时候。”这样的羞涩,看来是真的长大了。从前的小姐即使裸着身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大概……一直都是把他当成父亲一类的人看待的吧。
看着终于成婚嫁作他人妇的纳西莎,黑发红眸的赛巴斯突然觉得有种“吾家有女终长成”的成就感。真是……令人心酸拭泪!
“赛……赛巴斯?!!”纳西莎大惊失色,看着大大方方出现在卧室里的赛巴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这些年因为她想独自一个人生活,所以专门告知了赛巴斯不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赛巴斯当时虽然目光凌厉森寒得有些怕人,最后却依旧笑着答应了,因为契约者绝对的命令恶魔是必须要服从的。
那之后几年的时间,赛巴斯真的一次也没有出现在纳西莎面前。直到这次纳西莎跟卢修斯大婚,纳西莎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一面。心中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因为离开了赛巴斯的庇护,她才算是真正开始成长。从前总是不自觉想依赖赛巴斯的能力,尽管万能尽管方便,纳西莎的内心却在告诫她,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下去很危险!
最后,她力排众议,毅然决然地决定离家出走。五年的时间,赛巴斯……一如往昔优雅地笑着面对她,纳西莎心中半是苦涩半是欣喜,最后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完全把卢修斯即将出来的事情抛在脑后,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感动和喜悦之情,冲到了赛巴斯的怀里牢牢抱住了他。
“赛巴斯,我好想你。”五年了,除了卢修斯、父母、家人,她最想念最想念的就是赛巴斯了。赛巴斯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仅仅是一个执事,一个下人,他之于纳西莎的意义要比这些远远重要得多。像父母,像家人,是长辈,是朋友,是可以无条件信赖的人,是连萨利都要隐瞒却可以毫无顾忌将一切秘密告诉他的人,赛巴斯……是她缺一不可的重要的亲人!
“小姐,你瘦了,而且……晒得好黑,像刚从地底的煤矿钻出来一样。”赛巴斯扶起纳西莎的身子,柔软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看着泪水盈眶表情又喜又悲万分复杂的纳西莎,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温柔地低声说出令人咬牙切齿的话。
那熟悉的语调令纳西莎惊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赛巴斯,然后使劲抽噎了两下,用力地把自己埋进了他怀里,“赛巴斯,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我今天婚礼的时候,看了一下全场,发现连以前最讨厌我的沃尔布加姑姑都来参加了,你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我当时真的觉得很难过,真的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要失去你了!”说着,眼神忽然有些沉痛而哀伤。
在魔法部缔结魔法契约的时候,她睁眼看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却发现没有那个最熟悉的身影,那个瞬间,她几乎觉得五雷轰顶,整个眼前都变得黑暗。赛巴斯,在恨着她吧!
身为他亲口承认的契约者,此身终结之前唯一的主人,她却拒绝了赛巴斯要求和她一同前往的请求,甚至连临行前都没有见他最后一面,一个人收拾了所有东西,悄悄的孤单的坐上了前往国外的火车。
而现在,赛巴斯却给了她极大的震撼,在新婚之夜悄无声息地独自一人出现在她面前,还用着她最熟悉的语调跟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那掩藏在玩世不恭的态度之下暖暖的关怀之意让她感动得几乎落泪,“赛巴斯,你原谅我了?”
赛巴斯掏出手帕温柔地给纳西莎拭去泪珠,看着一直流泪不停哭得眼睛红红的小姐,微微一笑柔声道:“小姐您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来是因为在忙更重要的事情。”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纳西莎,赛巴斯解释道,“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因为准备的比较匆忙,可能会有些不尽人意,小姐千万不要觉得寒碜。”
“怎么会……”纳西莎连忙摇摇头,满脸泪痕地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很简单的礼物,八音盒,却奇迹般地安抚了纳西莎激动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后,她好奇地问赛巴斯,“这不是个简单的八音盒吧,赛巴斯,你从哪里弄来的?”
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能够平复人们激动的心情,这样的宝贝,绝对不像赛巴斯说的那样是什么寒碜的准备匆忙的礼物!这样想着,纳西莎更加激动地抓住赛巴斯的衣袖,八音盒中以纳西莎和卢修斯的原型制作的小人偶仍在欢快地跳着舞蹈,半空中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瓣看起来很是浪漫。
“赛巴斯,回答我!”纳西莎的语气多了一分急切,赛巴斯是有着一半血族血脉的恶魔,这样身份特殊的他怎么会拥有这份有神圣力量的宝物,该不会是……从哪里抢来的吧?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再联想一下从前赛巴斯的行事作风,纳西莎看着赛巴斯的眼光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该不会……真的是你抢来的吧!”
赛巴斯但笑不语,耳力极好地听到浴室那边传来的开门声,连忙低下身微笑着看着纳西莎,轻声道:“小姐,您长大了,以后的生活可能还会经历很多困难痛苦,但我相信有你和你所爱的人、关心的人在身边,那些困难,痛苦,你一定,通通,都会化解的!小姐,新婚愉快,祝你幸福!”然后,一转身消失在纳西莎面前。
“赛——”纳西莎张口想叫住他,手指触及之处却只余下空气中残留的淡淡余温。赛巴斯,已经不见了。
“赛巴斯……”纳西莎抱着八音盒神情沮丧地坐下,越想心里越难过,最后竟然抱着头痛哭起来。
卢修斯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新婚小妻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得肝肠寸断,当场大吃一惊,连湿淋淋的头发都顾得及弄干,连忙赶过去一把揽住了她,“茜茜,发生什么事了吗?”
“卢……卢修斯!”纳西莎哽咽着抬头望着卢修斯,眼中噙满泪水,看起来十分楚楚动人。
卢修斯内心抽痛了下,恨不得立刻把茜茜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好好爱怜一番,但考虑到漫漫长夜才刚刚过去一半,他们未来可以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他便放下心来,用最充足的耐性最温柔的口吻对纳西莎说道:“茜茜,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也可以一起帮你想办法呢?”
话虽这么问,卢修斯头脑却在高速运作着。雷尔跟西里斯的事情在宴会已经解决了一大半,另外几对情侣包括波特那个白痴根本不用茜茜去担心,排出布莱克家已经嫁出去的两位姐姐,和纳西莎一直保持联系不断的好友萨利,那么剩下的就是……纳西莎最重视最仰仗的执事赛巴斯?!!
这样一想,卢修斯立刻发现了纳西莎紧紧抱在怀中的八音盒。伸手拿过它放在手里认真检查,发现没有什么特别机关后松了口气,这才抬头看着纳西莎道:“茜茜,赛巴斯刚刚来过吧?你们和好了吗?”
不说还好,卢修斯一说起赛巴斯的名字,纳西莎立刻又开始眼眶红红的,“赛巴斯……赛巴斯……”不停抽噎着楚楚可怜地看着卢修斯的眼睛,最后在卢修斯不断的眼神鼓励外加心理暗示下,纳西莎终于抽泣了两下说,“赛巴斯……他竟然就把我这么嫁出去了啊——!!!”说完,捂着脸痛哭起来。对于跟父亲不算很亲近的纳西莎来说,赛巴斯简直就像是她的第二个父亲,前世的她从小就没有父爱,后来母亲改嫁继父对她很好,但那份爱总觉得像是偷来的,一直处在极度的不安中,担心着有一天起来会发现这一切其实都是一场梦。
而这一辈子,赛巴斯从四岁开始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她,给了她一个所有小女孩都会期待着的美梦——梦想成真。真的,只要是她说的,什么赛巴斯都会为她做到。那份情感,其实不简单是主与仆之间那么简单吧!
卢修斯身子一震,怎样也没料到茜茜会说出这句话。黑线了一下,他很快便明白过来,大概是因为赛巴斯跟茜茜的感情不一般吧,听说结婚之前新娘都会有结婚恐惧症,茜茜还算是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就微笑着用最美的容貌嫁给了他。现在……大概是积压的婚姻恐惧一时间全部爆发出来。
想了半天越想越有理,卢修斯干脆什么都不做陪纳西莎聊天起来。两个人从刚认识那会儿聊到霍格沃茨相处的几年,又一直从布莱克家的两位姐姐出嫁聊到现任的布莱克家主已经成为公开话题的性/向问题,最后回到两个人分别的那五年时光,气氛一下子变得不一样起来——
纳西莎红着眼睛乖乖地听着卢修斯用低沉悠扬的嗓音叙述他这几年的经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越发成熟有魅力的男性外表,突然觉得一阵感动,挪到他怀里用手画圈圈,声音低柔地说:“卢修斯,我们今夜不睡了吗?”要是卢修斯不提那五年离别的事情,她说不定真的把几位姐姐和萨利的威胁告诫抛在脑后,就这样欢快无比地跟卢修斯聊一整夜呢!
不过……想到父母姐姐反复要求自己早日给卢修斯生个娃娃的话,纳西莎还是忍不住黑线了一下,最后考虑到卢修斯正在身边,强行克制住用最温柔的语气跟他调/情,“卢修斯,你这么僵硬,难道是因为我魅力不够?还是说……”扁了扁嘴,纳西莎一脸可怜兮兮地跟卢修斯说,“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可是看到那个男人跟你亲近的场面了,卢修斯,你难道……其实喜欢的是男人吗?还是说……你不行?”说着,别有用意地看了一下卢修斯的某个身体部位。
嘣——卢修斯只觉得脑袋里某根筋从中崩断,额上蹦出一个个青筋,扭曲地笑着阴森森对纳西莎道:“我行不行你要不要亲自试试?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对这种挑衅视而不见的,茜茜,我看你离开了这几年,不但胆子变大了,脑子也变不好使了呢。明天和后天,你都别想着下床了!”
说着当场扑倒了纳西莎,这之后自然就是男和女之间最原始的运动了。幸福……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