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无好存疑的地方,十九年前的确是先太子被陷害的时候,同样,也是前朝琴艺大师朝闻故去的时候。
这是朝闻临死的时候,拖人带出的长安的信件,想寻回自己的女儿。这么些年,即便太后身居高位,垂帘听政,未曾找到那被他们丢弃的女儿,也是太后一身之殇。
一直寻了十六年,三年前才寻到消息,可能那个不知道踪迹的女儿,便是已经故去的顾三夫人。
信差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后,太后的身子一下便受不住了。后三年身子愈发的差了起来,便落得现在这个模样。
梅淮陵:“其实前太子的师父便是朝大师,虽然当时还是皇贵妃的太后与太子不睦,但二人之间一直都隔着一个朝大家,也不曾真的伤了和气。”
“后来朝大家死了,死在先帝手里,还说起来太后曾经与朝闻所有的传闻,太后认为是太子告密,便将太子党赶尽杀绝了。”
说来都是一段旧时仇恨。
梅淮陵:“其实有三对翠玉耳环,除了梅家的。太后手里的一只给了你母亲,还有一只给了朝大家。剩下的便是太子妃手里,太子妃手里的,有一只碎了,还有一只,现在在谢渊的手里。”
“据我所知,朝闻的耳环是朝大家的陪葬,而你母亲的如信件所言,应该不曾落到你母亲手里,而在这被杀的信差手里。”
剩下的便只有本不是一对的,顾晚娘手里的一只,与谢渊手里的一只。
只是说来奇怪,顾晚娘自己手里的这一只耳环来历如此蹊跷,必定不会如顾璟的说话,是顾璟不小心在地上捡的。那顾晚娘手里的这一只耳环……
顾晚娘看着不远处那血迹,的确自己的翠玉珠子,也是三年前顾璟给顾晚娘的。“是那人故意给顾璟,笃定顾璟会给我?”
顾璟虽然三妹妹长,三妹妹短,但是谁敢确定顾璟一定会捡了地上的东西给顾晚娘?
顾晚娘与梅淮陵确定了视线,“既然与顾璟又过接触,顾璟必定知道。”寻来寻去,却忘记了这线索之人,就在自己的跟前,就在梅家书院,是顾璟。
既然寻清楚了,便可以启程回梅家书院了。
梅淮陵习过武功,立起来耳朵便可以听到外面有习武之人的动作,是那被梅淮陵打晕的人的安全信没有送出去,所以锦衣卫的人便发现这当铺,已经有人光顾了。
如何脱身?如何带着顾晚娘,平安脱身?
顾晚娘见着梅淮陵拉住自己的手腕,与自己比了嘘声的手势。
被人发现了?
虽然今夜易安的人都在暗中营救,但是梅淮陵还是留下了一些人,梅淮陵寻出来一个烟花,现在窗口放了一个信。
那信方才放出去,便有弓箭射来,一箭对着梅淮陵的脑门,一箭对着那放信号的烟花。
梅淮陵避开了弓箭,但是信号烟花被打落了,在不远处的窗口,一个更隐蔽的地方顾晚娘的烟花放在了空中。
梅淮陵:“低头。”
一只箭在顾晚娘低下的头顶射过,射断了几根青丝。
那信号方才落在空中,便有人出现与锦衣卫大都了起来,似乎锦衣卫的人手也不足,被拖延了人手,梅淮陵带着顾晚娘便趁乱逃走了。
还是有人摆脱了梅淮陵的手下人给追了上来,虽然梅淮陵善于逃脱追击,但是却远没有一个手里没有带着一个不会武的人行动的快。
梅淮陵一直跑到白日进的那个客栈,从客栈的一个巷子,绕着巷子故意错开了目的地,引导这此人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但是追得太紧了,梅淮陵有些避不开那个客栈。
若是避不开,那怎么摆脱……那追踪的人被一个木桶打到脑袋,然后摔倒在地,昏迷了。梅淮陵与顾晚娘停下脚步,发现一个不曾引人注意堆放杂物的地方,有一个白衣女子。
花想容拾起来一个地上的烂了的的木桶,便将追踪的锦衣卫砸晕在地,能避开行踪诡秘的锦衣卫,还能一击即中,关键是花想容看起来还真是意外。
花想容瞧起来十分从容,一点都不像一个刚刚打了锦衣卫的人,“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看到二公子回来,想容便有些着急,在窗口等着。等了会,便看到二公子正在逃脱锦衣卫的追踪。”
明明是顾晚娘拖累了梅淮陵,但是花想容全然无视了顾晚娘这个人。
“想容便着急下来,躲在这处,想着二公子是否会路过这里。”
梅淮陵话不多,只道是:“多谢。”
花想容朝着梅淮陵服了一礼,“二公子与安掌柜的一样,是想容的主子,为主子做事,是想容应该的。”
“本令主子显然危险之境,也是想容之过,想容只是将功补过而已。”
花想容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梅淮陵也不多言,带着顾晚娘便预备回去客栈。
花想容又道:“这位公子的手腕都红了,想是公子的手腕有些疼吧。”
顾晚娘跟不上梅淮陵的动作,又不想拖了梅淮陵的后腿,便跟着梅淮陵,由得梅淮陵拉着自己的手腕,一直往前跑。更是自己的手腕被梅淮陵握红了,握伤了,都不曾注意到。
梅淮陵瞧见顾晚娘手腕上的伤,好不心疼的松开了手,将顾晚娘的手捧在手心。“都受伤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顾晚娘摇头,“小伤,回去摸个药就好了。”
明明红的二条长长的,包裹了顾晚娘所有的手腕,哪里只是一般的疼痛,轻轻抹药就好了?
“便是停下来,我们也能轻易摆脱那锦衣卫,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顾晚娘:“摆脱了一个,后面若是追上来更多呢?”梅淮陵不怕这一个锦衣卫,之所以以逃为善,只是怕追上来更多的人,威胁了顾晚娘的安全。
花想容瞧着顾晚娘的伤口不动声色:“不用担心,那些锦衣卫轻易拖不了身,这一个只是漏网之鱼而已,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说起来这些,梅淮陵问花想容道:“我明明只安排了三到五人拖延锦衣卫的动作,为何最后出现了十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