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会琴?”
宋娆:“会是会的,不过只会几个简单的小曲,倒是那箜篌与古筝更会些。”听宋娆的口吻,宋尧臣倒是一个颇精于音律的人。
顾晚娘听言倒是笑着,“那可是宋姐姐从小的琴艺老师,被宋公子抢去了不成?”
“你还取笑我,这半个时辰后,先生挨个听曲,我可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是。”
顾晚娘倒是不介意随意教宋娆几个音,只是时间短促,宋娆学起来比顾晚娘意料中的更慢一些。顾晚娘又耐心教导起了宋娆,整个半个时辰都给了教宋娆。
半个时辰的时间不长,宋娆还刚才会了一点,可是愁的不知如何面对韩芜的检查。
韩芜并不曾像宋娆想象中的那般为难宋娆,见着宋娆的几个音之后,便只教导了宋娆勤于练习,不妨寻个小师傅私下讲解,也就绕过宋娆了。
琴课上的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安静许多,先生下了课,许慧儿便是先瞧了一眼的顾晚娘,然后笑道:“今日韩先生的话都没有平素严厉了,想是都是顾妹妹的缘故。”
顾晚娘也听闻韩先生的课惯来严厉,传闻韩先生的课但凡是弹的不好的,都会被训斥且罚着弹三个时辰不停。
但是今日韩芜都没有这般做,便是国子监的几个学生,如宋娆与范韶韶这种,也不曾训话。这倒全然不像是韩芜的行事风格。
梅家书院原先上过韩芜琴艺课的人都是觉得奇怪,更何况韩芜的精神都是不好。但唯独许慧儿一人,认为韩芜的不对劲,是因为顾晚娘的出现。
“我比妹妹大得了二月,唤你一声妹妹可好?”
许慧儿一脸的笑脸盈盈,所谓这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晚娘也只能应着,“晚娘何德何能被许姑娘称作妹妹,若是许姑娘愿意,全按照许姑娘的意思去做。”
许慧儿又是笑了与顾晚娘示好,“昨日听闻你在棋艺课上睡着了,但是最后竟然也是将这最难的棋局解出来了。想是妹妹其实瞧着有些随行,但必定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若是日后顾妹妹有机会,可是要好好与我们湘秋切磋一番,湘秋可是在这梅家书院闲着许久了。”
许慧儿三言二语便是将顾晚娘捧得高高的,更是故意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说是顾晚娘可以挑战一二这湘秋在梅家书院女魁首的位置。
如此捧杀惹的众人侧目,连是宋娆都是第一次觉得,这顾府一般的三房姑娘,竟也有可能是顾家二姑娘那种钟灵毓秀的人物。
顾晚娘不觉得惶恐,反倒是笑了,“我连是我家二姐姐都是比不过,若是湘秋郡主实在想切磋一二,不妨与我的二姐姐切磋一般。”
顾家二姑娘的才名远播,便是在场的众人也不得不认顾家二姑娘的才名。让梅家书院二季的女魁首与长安城有名的才女一般比较,这倒是不埋没了湘秋。
且顾晚娘听闻,这湘秋郡主比顾淑娘小了半岁,家中母亲与世子夫人也交好,常知顾淑娘名讳,想切磋一二,也奈何年龄之差一直不曾如意。
顾晚娘是说出来了湘秋的心声,湘秋倒是默不作声,也算是些许期待顾晚娘的提议。
许慧儿见状又轻轻的揭开话题,换了个新的由头,“顾妹妹想是今日这琴曲一出,便是在梅家书院出名了,日后会求妹妹作曲的人不少,妹妹届时可是要记得姐姐。”
半首琴曲,便是可以让顾晚娘在惊才绝艳的梅家书院有得一席之地?顾晚娘是不相信有这般神奇功效,且顾晚娘对于这种才名远播之事,并不在意。
“是许姐姐谬赞,晚娘只是听了先生的,弹了半首的曲子。”
许慧儿与顾晚娘寒暄几句,便是与湘秋一道离开了。
见着许慧儿离开的背影,顾晚娘倒是将琴桌上的琴谱给拾了起来。
宋娆见状便是问道:“你将这谱子留下来作何,我瞧着你已经会了才是。”
“这谱子说来虽是古曲,但是坊中传闻多个版本,宫中也有一个真正对的,但我瞧着这个才像是真的。”顾晚娘说完又细细的收拾起来。
“这左右都是谱子,都是韵脚,如何的便分个正确了?”
顾晚娘:“这你便是不懂了,这真的日后可是大有用处。”
人都是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顾晚娘与宋娆二人。宋娆小声的便是与顾晚娘道:“素听闻这韩先生已经是三十有余,我瞧着怎么不过双十芳华?”
顾晚娘笑道:“这人生的如何样貌是早就注定的,但是瞧起来芳龄几何,却是可以由得自己的。”其实是宋娆不知,这韩芜其实是二个双十芳华,今年以进四十。
宋娆是瞠目韩芜的容貌生的皎洁,肤如凝脂,是当真瞧起来如那皎月一般的白净。“韩先生生的这般好,可是有夫家子嗣?”
这前世顾晚娘倒是不曾听说,只知道韩芜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瞧着像是个无依无靠之人。
顾晚娘与宋娆方才踏出学堂,便前后瞧着许多人在对顾晚娘驻足观看,有些是顾晚娘不曾认识的,还有些是顾晚娘方才琴艺学堂里的人。
宋娆:“晚娘,这些人如何都是盯着你瞧?”
“不知。”
顾晚娘拎起来裙摆,又是往前面踏了一步,只感觉身前一阵疾风,顾璟不知从哪里翻身过来了,跑的是满头大汗,见着顾晚娘露出来一个憨厚的笑容,还有二颗虎牙与单个的梨涡。
宋娆不曾想如此贸然看见了顾璟,有些吃惊,毕竟这男女不通学,顾璟一男子跑到了女子学堂,岂不是故意生事?
顾璟不曾注意到宋娆,他眼中只瞧到了顾晚娘,“妹妹,方才我都听闻了,说是妹妹你弹了曲子惹得韩先生都是笑了。”
“你可知道韩先生是何人?我弹的是何曲子?”
顾璟摸摸头,这他倒是不知,本男子的课中,便没有琴艺这一课,更是没有女夫子。
“这我倒是不曾听见。”
顾晚娘瞠了顾璟一眼,“日日毛毛躁躁,只知人云亦云,难怪祖父老是要你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