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飞和江宏二人又畅谈了一阵,岑宇飞这才对江宏道:“江兄,你今日来找我,想必还有别的事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关于修为上的事,呵呵,只管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江宏微微点头道:“岑兄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有些修为上的事想向岑兄请教,我在秘典上看到一句关于法术的口决――万法唯心使然,之前我也曾向莹雪城主请教过,但是却并没有得到令我满意的答案,其实我自己并非没有所悟,只是,我使终想不通,为什么是唯心使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告诉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运用一切法术,随心去变幻吗?”
岑宇飞微微皱了皱眉头,微微摇头道:“江兄,不瞒你说啊,我还没有达到你所想像的那种境界,万法唯心使然的深意,我也不是很懂,我只知道,法力道行,只是表,而我们的心性,才是根本,法力再高的人,心性不够,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强大法力,如果心智不够,就算修学了再精深的妙法奇术,也无法发挥其威力,因此,心性,悟性,就格外重要了。”
江宏微微皱眉道:“如果按岑兄的解释,那我们苦苦的修炼,岂不是失去了意义?在没有通达心性的至高点之前,我们所修学的法术,不是都形如摆投一般,根本无法发挥其威力吗?或者说,岑兄是把万法唯心使然这句话,定位在了对法力的支配上,可是心性是心性,法力是法力啊,不可相提并论的。”
岑宇飞看了看江宏,笑道:“呵呵……江兄,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所悟嘛,法力和心性是分开的,这不假,但是,你有没有听过‘万法归一’这句话呢?而万法包罗万象,又如何归于‘一’呢?我个人认为,这里面所说的‘一’,就是心性,就是我们的悟性。”
江宏依然不解的道:“哦?归于心性和悟性吗?可是,还有一句话,不知岑宇是否听过,‘万法由心生,亦由心灭’呢?既然要归于‘心性’和‘悟性’的这个‘心’,那么为什么万法又由‘心’灭呢?”说到这里,江宏的酒意已经醒了七分,神色越来越认真起来。
岑宇飞的酒劲也醒了五分,对江宏的质问,也越加的认真了,江宏所提出来的这些问题,岑宇飞还从未遇到过,而且,之前岑宇飞也不曾指点过别人的修为,江宏突然这么一问,把岑宇飞也给问住了,的确,按他的解释,根本无法解释得通顺,更别说让人家明白了。
“这个……”岑宇飞紧锁着眉头,咬了咬下唇,摇头道:“老实的讲,我自己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对江兄所提出的问题,我实难回答啊,呵呵……看来江兄所疑之事,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我想莹雪城主,也许能帮上我们的忙,目前也只有她的修为在你我之上,对江兄所问之事,也许她的见地,会更加合理,或者说,是更加准确一些。”
岑宇飞现在只能想到莹雪身上,除了莹雪,岑宇飞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给江宏作答了,当然,岑宇飞的主人一定能解决江宏遇上的难题,但是,现在还不是对江宏说明一切的时候,也就不能让江宏知道有车儿的存在,否则,岑宇飞自己就有大麻烦了。
江宏一听莹雪的名字,也有些为难了,其实江宏不是没有想过向莹雪请教这些问题,只是江宏不敢面对莹雪,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莹雪,甚至每一次见到莹雪,江宏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面对莹雪对自己的热情,江宏即不能回绝,也无法接受,令江宏两面为难。
见江宏面露难色,岑宇飞已经明白了八成,两眼紧盯着江宏道:“呵呵……江兄,怎么,你也很怕莹雪城主吗?没有道理啊,莹雪城主对别人冷如冰霜,但是唯独对你,热得像一团火,要说别人怕她我还相信,要说你怕她,杀了我,我也不信!”
江宏红着脸看了看岑宇飞,面露难色的道:“岑兄,你言重了,我与莹雪城主也只是有几面之缘,连交情都谈不上,她又如何会对我另眼相看呢?而且,莹雪城主的法力道行,远在我江宏之上,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等小修?”
“哈哈哈……”岑宇飞闻言仰面大笑,指着江宏道:“江宏啊江宏,你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其实莹雪对你的想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莹雪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去智者城?又为什么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你们从智者城中救出来?呵呵,为了许天成?鬼才相信,就是许天成他爹许岩来了,莹雪也不会买他的帐,要说因为莹雪与黑暗冥王有交情,奉他为长辈,就更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了,她如果真的对你没有意思,大可以让黑暗冥王另派他人前往智者城,我想,黑暗冥王手下的人,也不都是饭桶吧?从智者城救你出来,还是有可能的,何必要自己亲自历险?”
岑宇飞的这番话说得江宏无言以对了,岑宇飞说得不错,莹雪如果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情,她完全没必要自己亲自历险,去智者城相救,这次又亲自跑到智者城来,别人不明白,江宏却是心知肚明的,莹雪之所以大老远的跑到智者城来,无非就是担心江宏的安危。
想到这里,江宏叹了口气道:“呵呵,岑兄,你说得不假,有些事,即使我不承认,也不行,既然岑兄是个明眼人,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下去了,莹雪城主,的确对我有情,虽然她并没有明说,但我江宏也不是块木头,但是,让我夹在黑天娇城主和莹雪城主中间,也的确让我很是为难啊。”
岑宇飞看了看江宏,微微点头道:“江兄所虑之事,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黑天娇父女对你有大恩,而且,黑天娇对你的情,也是挚深挚诚的,几乎大光明天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另一方面,莹雪城主也是样样出众,如果我是你,也很难决择,呵呵,不过,江宏你还是要果断行事啊,否则,日后必然会因为这两个女人,给江兄你带来麻烦。”
无论是莹雪,还是黑天娇,都是不是易与之辈,黑天娇是黑暗冥王的掌上明珠,得罪了黑天娇,几乎就等于给自己下了死亡证明书了,黑冥城的势力之大暂且不说,单是黑暗冥王父女的修为,也非是一般的修士可以相比的。
虽然莹雪没有什么后台,更没有什么靠山,但是,莹雪的一身法力道行,几乎可以在大光明天横行无忌了,像莹雪这样的女人,看似美如仙女,但实则却更加难对付,别说江宏没这个本事去开罪莹雪,就是黑暗冥王父女,也没这个本事。
连界主都要碍于莹雪的法力道行,对娇舜华被杀一事,视若无睹,又何况是其他人呢?这件事别说放在刚刚来到三十三天不久的江宏身上,就是放在岑宇飞的身上,也是十分棘手的,因此,江宏感到十分为难也就不奇怪了。
江宏苦笑道:“岑兄,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是,这两个女人哪个都不是我江宏能得罪得起的啊,先不说莹雪,单说黑天娇,如果我选择了莹雪,黑天娇会和我罢休?如果他真和我动起手来,我又怎么忍心对她下死手呢?毕竟她对我有大恩啊。”
江宏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再说那个莹雪城主,看上去,美如天仙,而且又温柔可爱的样子,可是实则不然,我想她的手段,不用我说,岑兄你也是亲眼见识过的,如果我断然回绝了她,莹雪必然会对我怀恨在心,日后免不了要找我的麻烦,莹雪的法力道行,连岑兄你都要退避三舍,我江宏又何德何能,与之一争高下,她既然能从智者城把我救出来,就能在黑冥城把我除掉!”
岑宇飞听江宏这么一说,不忧反笑道:“哈哈哈……江兄,看来你对男女之事也几乎等同于一个白痴啊,唉,算了,不提这些也罢,不过,你现在遇到的问题,的确只有莹雪能帮上你的忙,如果你碍于这些琐事,不去求她,那我也没有办法。”
在这件事上,岑宇飞毕竟是个局外人,即不能帮着江宏拿主意,也不能帮着江宏做任何决定或者出谋划策,一切都必须江宏自己想办法才行,如何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又如何做出自己的决定,并且还得让这两个女人都能接受,只能看江宏自己的造化,别人就算想插手,也是无能为力的。
江宏看了看岑宇飞,点头道:“没错,这些事也只能由我一个人解决了,呵呵……不过,我想因为修为上的事去请教于她,应该不为过吧,毕竟现在莹雪也算是黑冥城的一员,我只是去向她讨教,身边再有岑兄你做陪,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岑宇飞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苦着脸对江宏道:“呵呵……江兄,你不会也想拉我下水吧,是你想去救助于莹雪,又不是我想去向他请教,怎么非得拉上我呢?再者说,我一见到莹雪就浑身不自在,倒不是我怕她,只是……只是……”
岑宇飞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江宏看得明白,岑宇飞因为亲眼目睹了莹雪的手段,所以心里对莹雪十分忌讳,尤其是莹雪杀人不眨眼的一幕,与莹雪的外表反差太大,让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因此,岑宇飞说自己见到莹雪就浑身不自在也是情有可原的。
“呵呵……岑兄,你只是与我同去,帮我做个见证,怕什么呢?莹雪也是人,又不会吃了你,再说,单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莹雪也不会把你如何的,难道非得要我苦苦相求,你才肯陪我走上一遭?”江宏说着,盯着岑宇飞。
岑宇飞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江兄,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不去的理由吗?唉!真是要命,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和江兄走一遭,帮你做个见证,呵呵,真是麻烦……”
岑宇飞说完站起身来,和江宏二人一同走出了房间,来到外面,江宏见震海魔君和广法灵尊二人正在闲聊,便对他们二人道:“你们不必等我和岑兄了,我们还有些要紧事去办,吃喝完毕,你们自行回仙府去休息吧。”
江宏说完,便和岑宇飞二人飘然离去,直奔莹雪的仙府飞去。毕竟莹雪还是个大姑娘,带着这么多的门人弟子到莹雪那似乎有些不妥,江宏才做了这样的安排,他也顾不得震海魔君和广法灵尊的心里怎么想了,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自己修为进境上的瓶胫要紧。
莹雪听说江宏和岑宇飞二人亲自登门拜会,心里十分高兴,简单的打扮了一番,便迎出了仙府,微笑着上前道:“你们二位真是稀客啊,怎么突然想起我了?难道你们就不怕,和我往来过密,被黑冥城的人知道和你们没完吗?”
岑宇飞一听这话,索性把脸扭到一边去了,莹雪的这番话基本上与岑宇飞无关,岑宇飞也不想去搅这个混水,反正人家莹雪这是在和江宏撒娇,岑宇飞只能无奈的当个大电灯,弄得岑宇飞和江宏二人都有些不太自然。
“呵呵……莹雪城主真会说笑,我们前来拜会莹雪城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难道还怕谁知道不成?再说,莹雪城主对江某有救命之恩,江某理当登门答谢才是。”江宏说着,对莹雪抱了抱拳。
莹雪看了看江宏,小嘴一呶道:“谁让你谢我了?如果我是图你的报达,我也不会去智者城救你,呵呵……我是和你闹着玩的,快些里面请吧,有什么话,我们到里面说。”莹雪说着,吩咐丫环备茶,盛情招待江宏和岑宇飞二人。
众人落座之后,莹雪才微笑着看了看江宏和岑宇飞二人道:“我想你们二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我能为你们效劳的地方,只管说,如果我办得到,一定尽力而为之,即使做不到,也能帮你们想想办法,请慢用吧……”莹雪说着,将一盘仙果推到江宏和岑宇飞二人近前。
江宏红着脸点头道:“莹雪城主,您说得不错,在下的确有个问题想向莹雪城主当面请教,望莹雪城主能不吝赐教才好。”
莹雪微微点头道:“江宏道兄,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我们之间,不必那么客气,客套得多了,反而就有些虚假了,不是吗?”
与江宏和岑宇飞二人的不自然相比,莹雪就要落落大方得多了,言谈举止之中,没有一丝作作的地方,江宏和岑宇飞二人看在眼里,不由得红上一红,都自愧不如。
“呵呵,莹雪城主,是这样的,时才江宏去到我的仙府,问了我一个连我也无法解答的问题,‘万法唯心使然’这一句,应该做何解呢?望莹雪城主教我。”岑宇飞不等江宏说话,便抢先替江宏说明了来意。
莹雪听罢,妙目微微低垂,沉思了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对江宏和岑宇飞二人道:“二位道友,这句话听起来虽然简明易懂,实则不然啊,其中的深意包容万象,以我对此句的诠释,应该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法术,另一方面,是心性。”
“哦?此话怎讲?何为法术,何为心性呢?”江宏急忙催问道。
莹雪淡然一笑,对江宏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万法唯心,如果从法术上讲,则是对法术的变幻,运用,以及数种法术结合在一起并用的角度,指明了修士在法术上应该追求的至高境界,只有心中明了万法的本质,才能运用自如,变化无穷无尽,即使几种简单的法术,也能以一生万,万生无穷无尽,然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心,这个心当然就是指悟性,这只是其一。”
莹雪说完,咽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再者,就是心性,这个心性也可以理解为‘道’,这一句,说明了道的本质完全在于心,从初发心,到至高无上的境界,应该如何把握自己的心性,即使一念的偏差,也会与真正至高无上的道有着千差万别,令修士无法达到心性的最高境界,因而,才说是万法唯心所造。”
莹雪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却令江宏和岑宇飞二人都不得不折服,按莹雪的解释,才算是合情合理,岑宇飞把莹雪的话反复思量再三,也找不出任何错处,也暗自感叹莹雪的道行果然高于自己太多太多了,虽然同是虚尊之境的修士,可莹雪对道的感悟,以及对法术的运用上,都要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了。
“呵呵……莹雪城主说得有理,在下配服啊,看来在下属实不及莹雪城主对道的体悟,并且在对法力的运用之术上,也远远不及莹雪城主。”岑宇飞说到这里,也不由得连连点头,他现在对莹雪真是心服口服了。
莹雪淡然一笑道:“呵呵,岑道友说得哪里话,我也只不过讲出了一些皮毛而已,真正的领悟,还是要靠自己的修为才行的,其实这些道理,都是存在于表面上的,如果真的依照此句修行的话,恐怕遇到的问题还会更多,不过,在成就之日,也必然会远远高于其他人。”
“此言怎讲呢?”江宏十分不解的看着莹雪道。
“呵呵……江宏道兄,这句‘万法唯心使然’应该是出自于无上等觉者的修行法门,现在三十三天之上,修行这种法门的人已经十分罕有了,就是因为这一法门太过艰难,而且,对悟性的要求也太高,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有所成就的,但是,有失亦有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艰辛之后,收获的,也会比别人更加丰厚,可以说,这一法门,是直指最高境界的法门,因此,在大成之日,也就与太宇玄尊等同无二了。”莹雪说到这里,淡然的一笑,端起茶杯,泯了一小口香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