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夏天了。”
斯普特劳教授跟着扫过温室里面。
这里的药草郁郁葱葱，不过有些花盆里面的药草看上去很不精神，那就是之前家养小精灵帮忙分出来的药草。
卢恪叹了口气：“我们开始吧。”
斯普特劳教授点点头，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温室。
卢恪闻到了一股十分复杂的味道。
斯普特劳教授看了卢恪一眼：“你怎么了？”
卢恪笑笑：“那么明显吗？我闻到了药草的味道。”
斯普特劳教授摇摇头：“你脸上不是闻到怪味儿的表情，以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卢恪沉默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我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改变，这些味道……”
他至少能清晰地分辨出几十种不同药草的味道，甚至还有同一种药草不同部位散发出的味道。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哈利在冬天走进了温暖的房间，然后赫敏用清洁咒扫去了镜片上的白雾。
只不过卢恪感觉到的是嗅觉。
“那三种药草……改变了我，但是似乎又不是魔咒……”
卢恪闭上眼睛走过温室，鼻尖是无数种复杂的味道掠过，那感觉前所未有。
“我好想慢慢开始明白药草到底是什么了。”
斯普特劳教授笑着看着卢恪：“说说看。”
卢恪睁开眼睛：“新的温室里面，最好不要把曼德拉草和流液草种在一起。”
斯普特劳教授点点头：“因为曼德拉草经常的尖叫会让喜欢安静的流液草觉得不舒服，但是温室里面一直有人照顾，曼德拉草并不会经常尖叫。”
卢恪摇摇头：“只是闻到曼德拉草的气味，流液草就会觉得不舒服。”
斯普特劳教授愣住了。
“卢恪……你这可是从来没人说过的事情，你能证明吗？”
卢恪沉默了一下：“没办法，我只是闻到了流液草害怕的气息。”
斯普特劳教授看着一边的曼德拉草叹了口气：“一开始这两种药草确实是被分开在不同温室里面，但是后来霍格沃兹收集的药草越来越多，温室里面越来越挤，它们两个就只好做邻居了。”
她看着卢恪笑了：“了不起，你也许真的能和赫奇帕奇一样完全了解药草。”
卢恪笑着摇头：“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斯普特劳教授摇摇头：“只是接近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传说中，赫奇帕奇留下的温室是唯一一个完美的温室。”
卢恪愣了一下：“完美？”
斯普特劳教授点头：“所有的药草都在最合适的位置，无论是光照温度，甚至是周围药草的种类搭配，它们之间的距离，自动浇水的时间间隔。”
卢恪转身看看左右：“那样的温室太小了。”
斯普特劳教授沉默了一下：“我不觉得所谓的完美温室就是最好的选择，温室里面自然是药草越多越好。”
卢恪摇摇头：“新建的温室会有多大？”
斯普特劳教授叹了口气：“太大的话就不好照顾，而且也不适合学生上课。”
卢恪想了想：“能做到最好为什么不做到最好？学生上课多走几步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斯普特劳教授点点头，然后笑了起来：“所以你现在已经用赫奇帕奇的口气说话了，卢恪？”
卢恪无奈地笑了：“我能感觉到，药草希望那样。”
“而且，其实赫奇帕奇所谓的完美温室，也是靠着其他的特殊办法才做到的。”
斯普特劳教授愣了一下：“你闻到什么了？”
卢恪指指脚下：“一个巨大的蘑菇森林。”
斯普特劳教授愣了一下：“怎么可能？温室里面有单独隔出来的菌类室！”
卢恪跟随着他闻到的味道，慢慢走到一个地板前面。
在那里，一株细小的绿色幼苗正顽强地从地砖缝中生长出来。
卢恪叹了口气：“真是完美的伪装……”
他伸出手，然后幼苗像是感觉到了卢恪的存在，慢慢抖动。
整个温室都在震颤。
斯普特劳教授冲到了卢恪身边：“发生了什么？”
卢恪笑着后退一步：“您已经看到了。”
斯普特劳教授惊讶地睁大眼睛。
在她面前，一连串巨大的蘑菇从地上升起，将地砖顶起，露出一个华丽的拱门。
而门后，是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温室里面藏着这些？一直都在？就在我眼皮地下。”
卢恪无奈地笑了：“巫师喜欢隐藏秘密，赫奇帕奇大概很愿意和人分享，不过她一样有秘密。”
斯普特劳教授叹了口气：“我现在开始想，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建造一个新的温室了。”
卢恪笑笑：“我们可以跟赫奇帕奇学，学生总是会比老师更强一点，从蓝草里面榨出的染料，颜色会比这种草的颜色更蓝。”
斯普特劳教授点点头：“又一个你故乡的谚语，不过其实很多事情不一定是这样的。”
两人一起穿过拱门，走下了台阶。
萝卜在台阶上打了个响指，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光球飘浮在卢恪肩膀上空。
虽然萝卜看上去冷静依旧，但是他的表情一样充满了惊讶和激动。
“空气并不那么潮湿，而且没有孢子的味道……”
台阶下面并没有像卢恪以为的那样是一片蘑菇森林，反而到处都是深绿色的植物。
但是这里并不暗，萝卜很快就收起了光源，但是卢恪和斯普特劳教授并没有因此就看不清脚下。
某种奇异的人造光源均匀地停留在天空上，周围感觉像是普通阴天的下午，光线虽然不刺眼，但绝对够用。
然后卢恪就闻到了一股令他无法抗拒的味道。
那毫无疑问是一种药草，卢恪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的苦味，但之后是特殊的清香，远远胜过一切药草。
这里像是一片热带雨林，任何人走进去都会迷路，但是卢恪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他直奔那个味道的来源。
穿过一片草丛，卢恪终于看到了一棵巨树。
那就是卢恪之前闻到味道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