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冯长卿被灵器青藤缠绕,几经挣扎,又见大院之中起火,自己所在的屋子猛火突然袭击进来,好一团火势,火焰滚滚翻腾,热气铺天盖地卷来,这火不是凡火,可是灵阵师所刻画的灵火,其势之大,有翻江倒海之力,染着木就升,攀着灵就灼,直接将冯长卿吞并而进。
整个冯家大小仆役、男女护卫皆是数百人,前来送礼的大仙,祝贺的修士足有两三百人,见到火势迅速逃走。
“轰隆隆、、、”一道白影自一间燃烧的房屋之中掠出,飞上半空立住身形,只见一席白袍之上火焰灼烧,掐了一个水诀,将身上的火焰灭了,低头看着燃烧一大~片的府邸,仰天长啸一声,滚滚灵力铺天盖地的席卷。
那下方的房屋之中惨叫连连,大院之中哭声不断,好一片凄惨。
在一处独立的小院中,走出两道身影来,黑袍遮身,头戴斗笠,黑巾遮面。
两道身影看着满天火势,身形消失在原地。
在后院已经摧毁的五行八卦湖水旁,一阵空间波动,两人的身形显现而出。
只见的凄凉凉一片,灯塔翻倒,假山化为碎石而落入湖水中。
“魉,取出祭品”一人看着黑气翻滚的湖水,淡淡的道。
身旁那黑影,掐个决,身形化为一缕黑烟,在原地消散。
眨眼间,湖水拨开两边,黑烟窜出,飘散在湖水之上,烟气消散,显出黑影来,不过手中却是多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来,正是那云妄村被捉走的纳兰青。
“魑,眼下冯家暴露,你有何打算?”
“无论如何,今夜的事不可传出去。至于冯家的人,暂时不可灭”
“那你先带着祭品,我去处理此事”黑巾之后的一张脸庞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随即身形消散。
被叫做魑的黑影站在原地,看着院中还残留的一丝丝剑气,红色的血瞳中~出现五行阵法的图案,“剑者?数万年了,那家伙的传承还没有断,真是有趣。”
见到冯家大火燃烧,前来祝贺、送礼的众人都是忙的逃跑,身影东西南北各处散去。
“怎么回事?”
一些尚未冲出的人,看着眼前模模糊糊升起的黑色迷雾,惊讶一声,他们身形法诀施展,却是怎么也跨不出冯家,好似被什么力量封印了一般。
“啊、、、”突然之间,飞身半空中的一道身影惨叫一声便是倒头栽了下去。
“昙秒子?”一人大喝一声,只见到一道黑影在那元婴修士周身旋转一周,昙秒子便是倒栽而下,此刻却是连那强大的灵力波动都是感受不到。
“啊、、、”又是一道惨叫声,见得黑影所过之处,元婴修士纷纷向着下方的火海中坠落而去。
惨叫连连,纵使是元婴的修士,都不曾有反抗的力量,不知那黑影是谁,又施展的是哪般手段。
且不说已然逃走的,那些被黑气控在冯家的大小修士,皆是一一被黑气所杀,死状惨烈,一夜之间,冯家化身为一处屠宰场,元婴修士折损了七八位,结丹修士、筑基修士多如牛毛。
次日凌晨,灰蒙蒙的一片,整个山河镇白雾笼罩,一夜大火,整个冯家数千间房舍化为废墟,惨叫声哀鸣。
可真是凄惨:
水火无情入凡尘,烧得几家肝胆门;
失亲之众满伤痕,泪水怎能唤醒人。
在一间小小的屋子中,冯长卿跪倒在地,而两个黑影却是坐在石桌之侧。
身为一家家主的他此刻却是战战兢兢,在两名黑影身前,手心出汗,这两人的来历他最清楚不过,挥手间足以致自己于死地。
“你要知道,昨夜之事若不是有我两人在,只怕此事那山河镇的铁甲精卫已然将你冯家灭了。我曾是否提醒过你,五行八卦阵法着实重要,让你多方警惕,而今日,竟然被一个小童给毁了?”一人言辞呵斥道。
冯长卿听着教训,额头出汗,连连认错点头,“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两位大仙完成大事,还望两位大仙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定然是给你的,不然我等两人也不会助你平息昨夜干戈。话说那剑者是何容貌,有何手段,如实报来”。
冯长卿眼神左右一飘,正色道,“两位大仙,此人乃是一名剑者,身高七尺,年岁上千,一身青衫布衣,手中有一剑,甚是厉害,而观其实力,已然元婴期与我不分上下,只是那剑术厉害,飘飘渺渺,虚虚幻幻,真真假假,手段凶狠。且有一杀招,名曰九龙啸天,当时我怕闹出巨大动静,也未敢全力应战,只怕毁了五行八卦阵法,只是这家伙好不强悍,他见我不敢全力应战,故而施展手段袭击于我,又用九龙啸天砸毁五行阵法,后打破防御大阵欲逃走,是我出手,强力一击,将其重伤,只是后来唐家那女子竟然用灵器阻我,才使得被逃走”。
“哼,你这般小计,也想瞒我?”一黑影冷笑一声,“若是剑者能够修炼至元婴,其剑术造诣已然无限接近意剑之列,如此实力,纵使是十个你全力应战也抵不过,你真以我两人好糊弄吗?”
冯长卿心中惊骇,然面不改色不变,“两位上神,此乃真实也,我绝非有半句谎言”。
“好了,此事你也不用管了,之后的事自有我两人处理,眼下傀儡之术还有最后一道尚未完成,你安排下人休整院落,尽快弄好大阵。若是延误了大事,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人的手段”。
“晚辈明白,我这便去准备”冯长卿起身,缓缓后退,小心翼翼的关上屋门而走。
见得周围寂静,两人心神交流,最终一黑影在原地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而那名曰魉的黑影则是隐遁身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次日的凌晨不似往常那般平静,空旷的大街小巷皆是一些身穿铁甲的精卫,有纵横半空巡视着,有纵横排列来回探知者。
有人问知,方知晓,昨夜有剑者暗入山河镇冯家,杀了数十名元婴强者不说,一把火将冯家烧了个大半。
不知冯家惹了何须人也,竟然有人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山河镇之人皆是人心惶惶,生怕那如同魔鬼的修士找上自己来,故而也不敢出。
再说叶落一行两人,自当夜逃走,便是直奔山河镇外,只因冯家势力,定然会为了寻找他们将整个山河镇翻个底朝天,若是留在山河镇中,反而祸事。
山河镇北,有一山,名曰浅灵峰,只因此处地势荒芜,灵力稀少,少有行人。山顶低洼处有一片芦苇,长的甚是丰茂,足有三丈之高,约百丈之大,其中绿草茵茵,野花绽放,有山兔戏耍,有麋鹿闲逛,有毒蛇休养。
芦苇之侧,是山峰峭壁,而依山之地,隐隐有一处黑暗,待得近了,拨开芦苇,却是见到一个约有一丈之高的山洞,洞中漆黑,不知多深。
只见一女子身穿红袍,拨开芦苇,踏进洞府里,走得约莫十余步,但见点点光亮。
此山洞地处低洼,然洞中一侧却是自山峰峭壁上开出一个约莫一肘方圆的小~洞,光亮照应进来,略微看得清其中,只是此洞荒废多年,不曾有人来到,故而蜘蛛结网,飞虫扎堆。
“你却也醒了?”看着坐在一块青石之上的少年,正在静气闭身的修炼,只是道了一声,将一些山中采摘的灵果灵草放在一旁。
这少年自是叶落,而女子则是唐芯雨。
少年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还是一席红袍的女子,道了一声谢,“此番还多谢你搭救了,不然我只怕命丧冯家”。
“你却也知晓,小小年纪,一不修的什么法,二不懂得什么道,却也敢与那冯长卿争斗,且不知你是老虎胆还是狮子心,全没些章法”女子责怪道。
“大小姐莫怪,事出有因,我也不得如此”叶落便是将一番真言吐露,“自天香阁后,我夜行云妄南,恰不逢时,碰到雷家狩猎团的焦海刀以及鬼代鞘,只因听了些他们欲袭杀天火团的话儿便是被其追杀,后悟得一些剑招,胜了两人,只是我也身受重伤,不知走到了哪里,幸亏遇到纳兰青所救,后天火遇袭,我赶去支援,灭了雷家兄弟,后见坚老送来请帖,又折而复返,得知纳兰青被人掳走,方才来了山河镇,一则为你这大小姐贺礼,二则寻找纳兰青。那日大街之上,见你其弟,得知事情真~相,后闻那些恶徒藏在冯家,故而夜探府邸,谁知在后院见到不该见的,遇见那冯长卿来,幸亏在五行八卦阵中顿悟一些道法玄机,才有一战之力,只是大阵在侧,突破之后被其袭杀。也许我命不该绝,得遇大小姐相护,才逃过此难”。
来龙去脉叶落一一表述清楚,又再三而谢。
“你这小童,莫要叫我什么大小姐来,叫我芯雨姐便可”唐芯雨闻得叶落短短时间竟然经历了这一番事,不免感叹少年之机遇,想到自己如今身落此地,心中愁苦,泪水冷不丁的留下,“也不知家父如何,当日冯家苦苦相逼,我也身不由己,今我逃走,冯家定然不会放过家族之人”。
看着满面泪痕的唐芯雨,叶落也不知如何安慰,当即道,“芯雨姐也莫要悲伤,此番冯家被火符烧了大半,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你唐家身上的事来,待得我伤势转好,我陪你去家族走一遭。”
女子闻言,当即擦了擦泪水,心中想到,眼前这少年,却也心善来,当日在天香阁自己说出那一番话来使得少年遭囧,而今也不提当日之事,反来关心自己。“适才清晨,我见那山河镇四门关闭,铁甲护卫飞行巡视,想必昨夜之事也不会轻易过去,先休养一番,待得此事渐渐平静,我们再下山不迟”。
“对了,还有一事,我至今疑惑,不知芯雨姐能否解答一二”。
唐芯雨顾着眼前少年,却是噗嗤一笑,“你这小童,怎的说话如此客气也。若是有疑问,便可直说,何必说这一番虚话”。
“你怎的叫我小童,我也有名有姓。我自太白仙山、、、”
“我知晓你,你自太白仙山脚下清河村来,本姓叶,单字一个落,身无灵根,却也会一些道法”不待得叶落说罢,唐芯雨便是抢先说道。
叶落闻言一笑,却是话归正传,问道,“那日大街之上,我观冯乐贤身上有特殊药味,乃是纳兰青特殊血液独有,不知芯雨姐可否知晓其中之事”。
女子摇了摇头,此番结亲,却也是冯家相逼,对于冯乐贤她并
不了解,只是昨日婚事,自入了冯家,却再不见人影,不知去了何处。
当即断了线索,叶落也不再问,而今之际,先行休养生息,日后再图冯家,寻找纳兰青下落。
叶落调养一番,只因伤势过重,也不可一日恢复,只好慢慢休养,闲暇之时,苦练剑术。自入术剑,心中顿悟许多,此番空暇之际,便是修炼元气,固本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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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三月有余,天气转凉,荒州一年有四季,而今冬季将至,寒风硕硕,草木皆休,万里河山,枯木而立,难见一片绿色,洞前芦苇已然荒芜没了生机,山兔不知何处去了,麋鹿已然不见踪迹,蛇莽皆是寻那蛰伏冬眠之所,万般寂静。可谓是:
山河水清十二色,唯有冬至落寂寞;
渺渺山河沙尘卷,茫茫荒山凄凉落;
枯叶凋零花自没,难见山中寒鸦窝;
朔骨寒风自北来,大雪几时从头过。
一道身影身穿单薄青衫,立于浅灵峰之上,柔和的眼神中却是有一丝寒气,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山脉河川,山河镇中,雾气笼罩,黄沙飞舞,朦朦胧胧一片雾,渺渺茫茫沙尘路。
那道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山河镇西的山川之中,自半月之前,隐约的感受到一股股剑气自那边山川而出,自修剑道,对于剑气的感知远比他人来的敏感,那山河镇西飘来的剑气很是凌厉,好似蕴含~着道法。
且近些时日,很多修士向着山河镇西靠拢,不知其中有何缘故。
“小落、、、”突然听得一声叫喊,见得一次低洼之处站立的女子,叶落身形一掠,走至身旁,只见女子一脸欣喜,“再过几日,山河镇门将重新打开,到时候便是可以回去了”。
叶落闻言,也甚是欣喜,当即道,“这却是个极好的消息也”。
“怎说不是,且我打听到一个更好的消息,你想不想听啊?”唐芯雨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激动的看着少年。
少年看着女子神色,转身道,“能有什么消息却比刚才的消息好?若不是又再骗我”。
见少年反而没有兴趣,急忙道,“你之大机缘到了,山河镇西你可知是什么地界?那是万年之前一代剑仙斩出绝世一剑的地方,剑气而落,山脉断裂,谷深足有数千丈,多年以来,哪里剑气纵横,无人敢靠近,而今听闻剑气突然变弱,许多修士都是赶往此处而去”。
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叶落会很开心,谁知反见少年神色有些哀愁之意,却也不知为何,“你自修炼剑道,若是能够在当年剑仙斩出绝世一剑的所在之地修炼一番,顿悟一些法则道法,了解一些上古的剑术,且不是莫大的机遇。你却怎的不欢喜?”
“其实剑仙、、、”叶落话至口边,顾了一眼唐芯雨,又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真是个好消息,我挺欢喜的,若是能得其点滴剑术,也是极好的”。
她怎能看不出少年挤出的那一抹笑容,笑得有多假。
只是她不知晓,若是按其来说,剑仙也算是他恩师,当年太白仙山得传承,才有了今日的叶落,剑者道也是剑仙所指引。
听到剑仙之言,他心中怎不哀愁,当日答应其成为剑者,完其心愿,继承其志,而今自己却只是术剑之列,什么都未踏出荒州。
昔日的种种言语在心,剑仙最后的一缕神魂覆灭,因此那绝世一剑所残存的剑气也即将消散。
渺渺三州,剑者这个名字早已无人知晓,只有那凤毛麟角的剑者还在追寻其道。
自己有心弘扬剑者之道,然其力微弱,回天无力,而来出道转眼一年时光,至今身侧无一人相随,好似三州之广,仅有自己一人呼。
想到此处,心中哀愁,泪水不禁而下。
唐芯雨见状,也不知为何哭泣,只是站在一侧,安慰道,“若有其志,必成其事;只要勤修苦练,定然能够有所成就,只要心有牵挂,就必定将有回响”。
叶落收回惆怅的目光,顾了一眼女子,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我有一天会成为三州至尊,你会相信吗?”
这一句话,却是让女子一惊,三州至尊,那需要何等的实力,何等的道法,才能称霸这三州各地。
少年嘿嘿一笑,“无论这条路有多远、有多艰难,都挡不住我,就如你所说的。勤修苦练,终有改变,念念不忘,终有回响。纵使我身无灵根,我也能够叱咤风云,这是我对剑仙的承诺,也是我在踏上剑者的誓言,只要我不死,就没有人能够阻挡我,冯长卿也不例外”。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补昨天一更,坚持的第五天了。为了保证质量,后面可能要考虑三千字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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