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电力的恢复,其它基础设施也逐渐恢复。原先天然气沉沉的的城市一下子变的活力四射,尤其是晚上,整座城市流光溢彩非常漂亮。
高爽晚上回来时特兴奋,拉起正在做饭的林培就往外走:“晚上我请客!”
林培还纳闷:“是不是发工资了,还是找到前男友了?”不提防被高爽拧了一把,“哎哟,疼!”
两人来到外面超市旁边的的小吃巷,这里的小吃如同雨后春笋,几乎刚一恢复正常,这里就摆了各色摊点。大概是外地人太多的原因,几乎是家家爆满。
高爽拉着他一家家找,终于在一家江鱼火锅前从刚刚离开了三个人那占了个位子,对老板喊:“给我来份江鱼锅子。”
老板指指价格牌子:“先看看,要什么样的。”
高爽问他吃什么鱼的,林培说道:“人懒,不喜欢刺多,点个肉多点的。”
高爽又去搬一箱子啤酒放在桌子下面,林培说:“你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可能不随便喝酒。”
“切,你跟我奶奶说话一个味儿,北方人不喝酒还叫北方人吗?不过我这个子不太像北方人。”站起身来往外走,“我去切点卤菜。”
回来时手里拎着杂七杂八的卤菜,还有一盘子龙虾。
“这么多你吃得了吗?”
“吃不了打包带走,反正现在有电了,放冰箱里好了。”打开一袋袋卤菜,夹起块鸭肉示意林培也吃。
高爽也算北方豪爽人连杯子都不用,直接和林培两人对着瓶子吹。
一瓶啤酒喝完,林培又问:“到底遇到什么喜事了,非要请客?”
高爽得意地笑道:“恭喜我吧,警局正式要给我安排工作了,后面还有很多福利,比如分房啊养老啊……”
“等等,”林培赶紧制止,“你不是正式警察吗?怎么还正式给你安排工作了?”
“不是哦,原来只是调用嘛,帮着转移受灾群众,到这边之后又天天跑基层维持秩序,今天领导正式宣布十三人入职,好便于安置逃难人员。”
“哦,那恭喜你!”林培跟她碰下酒瓶子,清脆的玻璃瓶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角——正,小鬼子就是奇怪,连名字都起的稀奇古怪的,算了,我就叫你光夫吧。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林培还得继续编谎话:“被你们抓住时我就坦白过,家里是开工厂的啊。我从小叛逆,大学毕业后把自己画的画拿出展览,还在纽约展过,不过老美看不懂,人气比较惨淡。”
高爽招招手叫停:“不用说这些已经说过的,我想知道你怎么会有一身功夫,还会开小型客机,怎么回事?这一段我没听过。”“噢,大学期间我们就参加过军训,我叔叔就是开飞机的,他有一架私人小型飞机,我还有飞行执照。至于会功夫,纯属被逼无奈,因为我老爹有钱,所以经常有黑涩会要绑票,我哥哥优也就是被人撕票的。”
“阔怕!有钱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来,乖乖别哭哈,喝酒!”高爽酒喝多了就有点犯二,大概也就是跟光夫她才会在灾难后头一次喝这么多的酒。
鱼是江鯵,肉质肥嫩,被划成菊花刀,浓浓的汤汁都浸透到雪白的鱼肉里,味道十分鲜美。大约这老板并不是本地人,烧的鱼没那么多辣椒,恰到好处地保住了鱼肉的鲜美。
林培夺下高爽手里的酒瓶子,给她盛了满满一碗汤,还夹了几块没刺的鱼肉放里碗里,“别喝了,多喝点鱼汤吧。”
高爽白皙的脸上早就泛起了桃花红,脚还跷在板凳上,口齿都不清了:“好——你让我喝,我就喝,醉了……你背我回去。”
林培点起只烟,高爽喝口汤抬起脸来勾勾手:“来一只。”
林培只好把再点一只递给她:“傻丫头,你不会小时候就抽烟吧。”
“我,是问题少女,抽过烟打过架,还特么帮人抢过男朋友……”
呃,原来这家伙问题还挺多,简直是条女汉纸。
酒喝完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但林培也没急着走,而是倒了杯水递给高爽:“醒醒酒,等你醒了些咱们再回去。”
高爽有点装傻:“胡扯,这也能醒酒?好,那我喝。”喝了一口又放回桌子上,“我,我,喝不下去了。”
看着还有很多人在等着饭桌,林培去付了钱拉起充憨装愣的高爽往外走,高爽走的跌跌撞撞,不是林培拉着她,她可能就跌倒了。
“我以为你多能喝呢,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林培讥讽着拉紧她。
“不许嘲笑我!”高爽在林培的胳膊上掐了把。
但是回来上楼高爽根本不能走,林培把她扶着靠墙站,高爽醉眼朦胧地嘟囔道:“我没醉,我,我,就是喝多了点。”
林培一把抱起她往楼上爬,高爽楼住他的脖子,一幅娇憨的模样:“你,你,真是……”
林培也不想听她胡说,打开门把她放在床上,不料她的手扣的太紧,一下子把林培带倒压在她身上,林培撑着床小声说:“房东在敲门,快点放手。”
高爽嘟囔着:“别,别骗我,我没听见。”
林培在地上跺了两脚:“听到了?我不是你的菜。”
高爽又嘟囔了声,含混着不知道说了什么,翻转侧过身睡了。
林培直起身打开空调给她盖上薄被退出去,晚上又开始下雨,风卷过城市森林发出掠过山林般的呼啸声,让人寒栗,又会觉得屋子里无比温暖。
站在窗前林培像个泥塑,不知道未来的世界将会怎样。
去晨跑时天仍然在下雨,但是林培坚持跑到山顶,抹了把雨水看远近黛黑色的天空,乌云总比火山云好,持续不断的暴风雨迟早都会把火山云涤荡干净的。
又过了三天,中午时高爽就慌慌张张跑回来:“光夫,有人让你去帝都。”
林培一点也没觉得奇怪,乔安娜如果来了肯定会找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本来的挺活泼的高爽突然失去了底气,呆呆无助的看着他忙碌:“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国安司要找你?你骗了我——”扑过来胡搅蛮缠着扯住他乱捶。
林培攥住她的手:“高爽,我是他们要找的人,我没骗你,只是不想伤害你。”
高爽一下抱住他大哭:“我不让你走,别走,你走了我会孤单的。”扑在他怀里,跟个撒泼耍赖的孩子一样不依不饶,林培站立不住坐在沙发上,搂住她叹息道:“我的任务是调查基因变异的问题,如果我不回去,灾难会越来越大。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任务不允许我老呆在一个地方。”
抬起她的脸:“高爽,你我注定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还得赶紧飞过去。”
高爽明知道再耽误会有麻烦,站起身来进浴室洗了把脸走出来,“我送你去机场。”
林培把所有的美金全拿出来:“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我只要回去连人都得上交,不如给你算作房租吧。”
高爽拧着头不吱声,林培用塑料袋包好放在沙发下面,跟着她下楼。
高爽是开着警车回来的,可能是警所接到了帝都的通知。
一路上高爽都一声不吭,没什么再比这样更尴尬的了,本来她的思想担子已经放下,跟这个小鬼子相处时间越长就愈觉得无法自拔,谁料到突然他就要离开了。
林培看着窗外,不敢看后视镜中那双红肿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