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在学校里秀树一直都表现的很是心神不宁, 上课的时候也总是频频走神。
一个班级里的学生有不少,秀树平日里的表现一直都不错,是老师们心目中品行兼优的好学生, 故而一直都没有被发现他今日里的异样。即便是一直看黑板发呆, 老师也只会以为他是在认真听讲, 没发现他在上课中神游太虚。但这些异样瞒不过秀树得小伙伴, 他们甚至还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
不只是秀树,从其他国家派遣过来的留学生们,一个个也都是心事重重得样子,只不过秀树这几日表现的格外焦躁不安。
风之国倒下了,土之国完蛋了,水之国树倒猢狸散,他们这些被各自国家打发过来的留学生又岂会不受到一丝的影响。
作为家族里的小透明对格局形式虽然不能说是十了解, 但是大致的一些情况还是懂的, 自从被派遣到这里了以后,有些消息不用他们刻意打听周围就会传的到处都是, 像风之国完蛋了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会知道的。
对于风之国派遣过来的留学生来说,风之国还没有完蛋的时候,他们就只是家里的小透明, 还被打发到蓉城成了一枚棋子,反倒是蓉城让他们找到了奋斗的目标。风之国完蛋了, 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后的一丝桎梏也消失了。风之国贵族的身份本来就不能够给予他们多少的庇佑与好处, 没了这层身份,反而能够放开手脚在蓉城拼搏奋斗。
倘若是其他的国家, 他们肯定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哪怕家族能够给予他们这种小透明的庇佑非常稀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至少也是一层保护。但是放在蓉城,这一层身份反而是种拖累,所以他们不但不觉得难过失落,反而感觉松了一口气,可终于不用矛盾了。毕竟就算打算参加荣之国的官员考试,但对于风之国,他们也不可能真的撇得干干净净。他们自己被送过来了,但远在风之国还是有他们牵挂的人呀,就算是家里的小透明,那也总不可能真的无依无靠毫无牵挂吧。
其他那些来自土之国,水之国的贵族留学生基本也都是这种情况。
即便国家灭亡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正他们也不是利益的最终获利者,家族在不在,好处都难以落到他们手上,但肯定也有值得自己牵挂的人。
秀树便是如此。
他是土之国大贵族家里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像他这样的庶子家里多的是,真正受重视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正室所出的孩子,以及受宠侧室所出的孩子,才会受到父亲的重视,剩下基本就跟凑数的一样。
秀树不关心土之国的命运,也不关心家族的命运,对于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没有多少感情,唯一叫他记挂的,就是他还远在土之国的母亲和妹妹。
他的母亲是婢女出身,因为颇有几姿色而被他的父亲看中,一夜之后便有了他。父亲的孩子很多,他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父亲的侧室侍妾有很多,竞争激烈,他的母亲生下他也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妾而已,只能说比婢女要好一些,但有的时候还不如得宠侧室夫人面前的婢女来的面。
父亲对他母亲宠爱过一段时间,所以他的母亲在生下了他之后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妹妹,名叫真梨。
土之国灭亡之后,秀树并不担心父亲的命运会如何,那个男人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有支配他生杀大权的主人,他,母亲还有妹妹的命运,全都握在父亲的手中,未来如何全在父亲的一念之间。父子之情淡薄到如此程度,即便那个男人有个头痛脑热也轮不到他这个小透明来尽孝心的。
所以秀树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母亲和妹妹在土之国灭亡之后命运如何。
如运气好,父亲能够维持贵族的身份地位,那么母亲和妹妹即便就算在父亲的后院里继续当个小透明,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如家族倒下了,父亲也倒了的,整个家族树倒猢狸散,柔弱无依的母亲和年龄尚小的妹妹,又会遭遇到怎样的命运?
秀树根本无法想象。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积攒下来的所有的钱,有表现优秀拿到的奖学金,有打工挣来的钱,省去吃喝住之后还有余裕,尽管不多,却是他现在能够拿出来的所有钱财了。他向小伙伴的家族下委托,希望能够派人去土之国寻找打听他母亲和妹妹的消息,若是她们过得不好的,希望能够将他的母亲和妹妹带到蓉城里来。尽管他自己在蓉城的未来尚不可知,至少在这里生活比在父亲的后院里要舒服多了,把母亲和妹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能够让他没了后顾之忧。
之找不到机会把人接过来,他父亲毕竟是土之国的大贵族,想要雇用忍者去把母亲和妹妹带出来,他出不起这个价钱,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看在秀树是自己小伙伴的份上,这个任务也不难,只是费些时间功夫而已,猿飞响就把任务转交给了自己一个关系好的族叔。秀树在学校表现优秀,有拿奖学金,将来通过官员考试的可能性很大,家族也乐的提卖个人情,便对这个任务睁只眼闭只眼,任由猿飞响的这个族叔以友情价接下了任务。
有相似想法的人并不只是秀树,在家中尚有记挂之人的留学生们也都趁国家洗牌的这个时机,向小伙伴的家族下委托,雇佣他们打探消息,若是时机合适了便把人带过来。他们凑到一起商议了一下,纷纷掏空了自己的腰包,组团下一个寻人护送的任务。反正都是去同一个地方找人,大名府和高门子弟的府邸基本上都在首都,他们都记挂自己的家人,不如共同出钱拼个联合任务。
猿飞一族便接下来来自土之国贵族留学生组团下的寻人护送任务,猿飞响的那个族叔是领头人,还带了几个其他族人一起去。跑这么远,任务酬金又不高,虽然难度低,正常情况不用跟人拼命,但以忍者的行情来说,真的是友情价才会组队跑这么一趟。
秀树今天之所以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是因为接了他委托的猿飞响族叔之传来消息表示已经找到他的母亲和妹妹。他父亲被削了,家中女眷受到牵连,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日子并不好过,要不是秀树派人来找,还不知道会遭什么罪。估算一下日子,这几天应该就会到蓉城。忍者的脚步快,但秀树得母亲和妹妹只是普通人,这路程自然就慢下来,无法确认具体得到达时间,也不能时时联系。秀树只能在心里数着日子,一天天的等待。
一天没有看到人,秀树的心就一天没法放下来,情绪自然也就越发的焦躁不安起来。
小伙伴们都非常明白秀树的这种心情,换做是他们,他们心里也会这样的焦躁,只不过因为他们下的委托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传回来消息,所以才能够按耐住所有的情绪,什么消息都没有也只能耐心等待,反倒是像秀树这样已经找到了,正在向蓉城这里过来的,更让人焦虑。
想到自己委托去找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留学生们心里都不好受,忧心忡忡的,很是担心。
这种情况说明家里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因为如还维持身为贵族的身份与地位的,是很好找的,唯有家族落魄,大家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府邸里,去了其他地方,才会行踪不明,需要慢慢打听搜寻消息,暂时没有回馈,毕竟就算是忍者找人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对于秀树的焦躁心情,他们其实是非常羡慕的,最起码人已经找到了,而且平安送过来,也不差等上这么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似石沉大海,他们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因为记挂母亲和妹妹什么时候到蓉城,上课的时候秀树频频走神,下课后目光无意识一直盯着校门口,仿佛能够穿透空间,看到他的母亲和妹妹。
铃木飞鸟发现,刚下课秀树的目光就又飘到了校门口,似乎完全没在意这节课到底讲了些什么,母亲和妹妹牵动了他所有的心声,完全没法去注意其他的,
许是受到了秀树得情绪影响,或是他的这份牵挂引动了其他人的心情,一时之间,留学生们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平静起来。
铃木飞鸟轻轻咳嗽了一声,“咳,们听说了没有?我听云雀说,国防学校下个学期可能要增加入学名额。”
他努力想要找个题,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调节气氛。
云雀就是那个浪忍少年的名字。
小伙伴彼此之间都是有联系的,铃木飞鸟从云雀那里听了这个消息,其他的小伙伴自然也互相之间有交流,听说过这个事情。
秀树的注意力这才被拉回来,他明显顿了顿才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有听他们讨论过,下一个学期国防学校招收的忍族学生可能会增加。大家都觉得每个忍族才三个名额,在是有些少,而且现在火之国投降了,那边的忍族们对国防学校很感兴趣,所以下一个学期,他们应该也会到国防学校来报名入学,人数会一口气增加许多。”
“入学之收到入学邀请的忍族们好像还都不太乐意的样子,现在一个学期还没有过,就有人嫌弃入学名额太少了,想要增加名额。”一人说道。
“毕竟这里面的好处大家都能够感受得到,一开始也只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且谨小慎微习惯罢了。现在冒出一大批忍者跟他们竞争,心里的想法当然都不一样了。”另一个人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虽然还不知道国防学校毕业后会去做什么,但是从国防两字来看,未来的成就必定不会比官员要差,说不定是要从军。”
说到从军,大家一下子都能领会到国防学校的重要性。
忍者能够就读国防学校毫无疑问是莫大的机会呀,以他们的本事,去当官员才是浪费了,专业不对口。并非忍者不能当官员,而是以忍者的本事,肯定是从事武职更对他们的胃口,这样文官这边也能少些竞争者。
若真是如此,也难怪其他那些忍者想要这个名额了。
当官能够掌握权力,带动家族一举翻身,从军的成就并不比当官的差,军队的重要性决定了国家的强弱。荣之国能像现在这样,各国纷乱的情况下巍峨不动,还不是因为荣之国实力强大,有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样的绝世强者坐镇。带兵打仗的两个大将军也是一等一的厉害,曾经一鸣惊人,把火之国沿途所遇城池都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如从国防学校毕业能够从军,那就等于搭上了另外一条青云之路,就算不是参军,只要主君有意用这些人,那未来的成就肯定就不会差。
如今荣之国一片欣欣向荣,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将各国搅得翻天覆地,将风之国、土之国以及水之国覆灭的强者们,对荣之国的态度如何。
荣之国有两大绝世高手坐镇,主君更是神女下,力深不可测,可是割据雷之国的伊什塔尔似乎也是个真正的女神。风之国、土之国和水之国也都分别有高手坐镇,如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的,就算是荣之国也吃不消呀。
并非是他们杞人忧天,只不过是预先想好各种可能性罢了,因为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正是因为荣之国实力似乎是最强的,所以便有可能导致其他占据各国的高手联合起来对抗荣之国,这种可能性其实还是很大的。
他们不由自主讨论了起来。
“水之国与荣之国的关系应该算是最好的了吧。水之国的那位一边扩张地盘,将贵族都驱赶出去,一边与荣之国建立合作关系,一直以来都十不错,没有听到她对荣之国有不好的态度。”
“雷之国那边的那个女神也一直都在雷之国活动,似乎没有北下的意思。火之国大名还没有投降的时候,夹在雷之国和荣之国的中间,雷之国的那个女神也没有趁机剥削火之国大名的意思。”
“风之国的那位似乎曾经有南上的意思,到后来好像又没有了,与土之国的那一位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生冲突。”
大家细数了一下,发现虽然各地都有强者割据,但总体情况来说还是比较稳定的,似乎形成了新的五大国局势。但这种情况很可能只是暂时的,就算荣之国没有扩张的意思,就凭荣之国现在占据的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他们就不相信周围盘踞的强者会对这片最为富饶丰沃的土地不感兴趣。
不论是谁,只要占据了整个大陆这片最为丰沃的土地,是势必会受到其他国家的觊觎。
这种事情暂时轮不到他们来操心,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了在荣之国发展奋斗,那对于局势肯定是要有所掌握,心里起码要有一个谱,不能够一无所知。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
当秀树在校门口看到正在等待自己的母亲与妹妹时,心里一直高悬的那颗心总算能够放下来,心脏怦怦的剧烈跳起来,心里的焦虑一扫而空,变成了另外一种激动的情绪。他毫不犹豫抛下自己的小伙伴们,向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跑了过去。
“母亲!真梨!”秀树兴奋的伸手一把搂住了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把两人紧紧的楼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真的非常担心她们俩人的安全,直到现在母亲和妹妹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才能够真正的安下心来,确认她们真的没有事。
秀树的母亲和妹妹看到他也非常的激动,要不是顾忌这里是校门口,刚放学人很多,几乎要抱头痛哭了。
三人激动了一会儿,秀树不好意思的对旁边一路护送母亲和妹妹过来的忍者感激道:“谢谢!”
对方时猿飞一族的忍者,既然是护送任务,就算已经到达了蓉城,他也不能够擅自把人丢下,直到这会儿秀树过来接人,他的任务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他面无表情,听到了秀树的道谢,微微的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废,更没留下来寒暄两句的意思,断把空间让出来给面前的母子三人,不打搅他们的感人重逢。
目送那个猿飞忍者离开后,秀树的注意力放回眼前两人身上,他轻轻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母亲,们怎么在校门口等我?让他把们送到我的住所就好了。一路赶过来,们肯定累坏了。”
秀树不知道母亲和妹妹究竟在校门口等了多久,想到她们可能在校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便感觉到了心痛。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来到蓉城,路途辛苦应该先去休息一下才是,反正他每天下学时间都是固定的。
秀树的母亲里奈和他的妹妹真梨确来的挺早,秀树急着想要见她们,她们自然也想早点见到秀树,根本不想等待,来到蓉城后就求猿飞忍者送她们来这里,硬是在校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但是她们一点都不觉得累,更没有觉得不耐烦。
土之国灭亡之后,她们家里受到了牵连,日子并不好过,要不是远在蓉城的秀树记挂她们俩,及时向猿飞一族下了委托派忍者去搜寻她们的消息,怕是尸都要凉了。她们本就是家中的小透明,没有多少面,家族失势也就失去了任何庇护,一个毫无生存能力的母亲带一个年幼的女儿,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本以为此生不会相见,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在蓉城团聚,三人都非常的激动。
秀树将母亲和妹妹带回自己的居所,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倒是没有问题,现在多了母亲与妹妹,这地方便显得狭窄了。
里奈和真梨并不介意这个地方狭窄,也不想刚来就让秀树破费,向忍族下委托把她们两人寻回来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忍者的雇佣金向来高昂,普通的贵族确实不至于出不起这么一个任务钱,但她们都知道秀树的处境并不好,没有这么多的钱供他挥霍。
里奈看到自己儿子黑了这么多,连头发都剃成了板寸,就知道他肯定受苦了。
真梨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她早已经知道人情冷暖,也心疼哥哥的遭遇。本以为哥哥的一辈子就这样完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是哥哥派人把她们从土之国给接了过来。这居所虽不如贵族的后院富丽堂皇,可这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这种安心踏实的感觉是贵族后院比不上的。
真梨对父亲的印象非常淡薄,只有满心的畏惧而没有丝毫的亲近之情。现在与母亲和哥哥住在一起,没有可怕的父亲,没有那些心机深沉一门心思争宠的夫人,没有那些名义上是兄弟姐妹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少血缘亲情的陌生人,更没有那些踩低捧高的仆人,真梨不但没有因为来到陌生环境感到害怕,还像是解放了一样,心头的压抑一扫而空。
里奈捧起了秀树的双手,这双本来细皮嫩肉的手,因为经常干活,上面磨出了薄薄的一层茧子,看得她心疼不已。即便是贵族后院的小透明,也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整个人晒黑了不说,就连双手都磨出了茧子。
秀树对此丝毫不在意,他享受着母亲的关怀,真挚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您和妹妹都住上大房子!”
里奈根本不在乎能不能住上大房子,但是看到儿子信誓旦旦的样子,眼睛里头充满了光芒,这是过去根本不曾看到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似乎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方向,与过去那个蜷缩在贵族后院里的小透明简直判若两人。里奈便明白了,虽然秀树在蓉城里吃了许多的苦头,可他也成熟了,正在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身为母亲在这种时候除了满心的欣慰与支持以外,她再也说不出其他的。
真梨丝毫不怀疑哥哥的本事,在这一刻,秀树在她眼中的形象无比高大,比父亲还要顶天立地,她欢呼道:“哥哥好厉害!”
秀树也笑了,他两手将妹妹高高的举起来转了一个圈,“到时候,真梨也去学校读书,说不定能够成为一个女市长!”
“哥哥,女市长是什么?”真梨好奇的问道。
“女市长啊,就是手底下掌管一个城市的官员。”秀树笑眯眯的解释。
真梨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满脸不可思议,“真的吗?我也可以当女市长?”
“想要成为女市长,真梨就必须非常的努力才行哟,太笨的人是成不了女市长的,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够当上市长。”秀树放下妹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作为土之国贵族后院里的女眷,里奈和真梨信息塞闭,自然不可能了解荣之国的官员选拔制度。真梨年纪还小,第一次听到女孩子也能当市长,只感到了新奇,里奈是大人了,知道的比女儿多一点,心里顿时惶恐了。在她有限的的常识之中,从来都没有女人当官的道理,儿子的这番话在是太挑战她的认知。
似乎是看出了母亲的震惊错愕以及惶恐,秀树认真说道:“母亲,荣之国的主君就是一个女人,所以在荣之国只要表现足够优秀,女人也是可以当官的,繁城的市长就是一个女人。”
荣之国的主君是女人这个事情里奈自然是知道的,若非如此,她的儿子又怎么会被选中送来蓉城,但她完全没有想到荣之国居然女人也可以当官。
里奈虽然是一个困于贵族后院的女人,但有一点她也是知道的,若是她的女儿真梨能够成为一个官员,她曾经担心的那些事情便不会再落到她的女儿头上。
秀树有一张好看的面孔,否则也不会被挑中送来蓉城让他去当荣之国主君的男宠,作为秀树的妹妹,真梨自然长得不会丑,虽然年纪还小,却也能看出将来一定会长成一个美人。贵族家的女儿通常都是用来联姻的,但贵族的子女之间身份地位也是不平等的,正室所出的孩子就是更加高贵,受宠侧室的女儿就是比不受宠妾室的女儿更得几颜面,一点点细微的区别,可能就能决定女孩将来的命运。
就算是联姻,是嫁出去做正室,还是送去给人当妾室,这里头就有巨大的区别,父亲愿意精心打算的,就算是送出去联姻,也能得一个好去处,若是父亲根本不愿意心疼几女儿,只看重手头能够得到的利益,未来如何根本不敢奢想。
里奈自知不得宠,后院里的女人在太多了,她出身不行,不能用家世笼络夫君,虽有姿色,可后院里不缺长相好的女人,又不懂得讨好献媚,所以得宠过一段时间后,失去了新鲜感就被抛到了脑后。
她可以不在乎夫君对自己的忽视,但她不能不在乎女儿的未来。
听到秀树这么说,立马把恐慌抛到了脑后,儿子这么说了,她什么都不懂,听儿子的就是了,难道她还能对荣之国主君这样的大人物指指点点,质疑对方的决策不成。
刚把母亲和妹妹接到蓉城,秀树很想带她们去饭馆里吃一顿接风洗尘,奈何现在囊中羞涩,在没有多余的钱财供他挥霍,等待消息的日子里他也一直有在打工,得了一点工钱,但现在有三张嘴需要吃饭,他必须省点花钱。
一时之间当真是左右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他家的门。
秀树过去打开门一看,是他的小伙伴铃木飞鸟。
“听说母亲和妹妹来了,刚好前阵子找你借了一点钱,现在还。”铃木飞鸟说着便把一个钱袋递过去。
秀树愣怔怔的,没有伸手去接。
“赶紧的,拿着啊。”铃木飞鸟把钱袋把秀树的手里一塞。
这一群人里,说起来铃木飞鸟绝对是最有钱的一个,虽然他也跟大家一起搬砖干活儿打各种零工,但人家有慈祥的老父亲支援,森太郎回去后不知道添油加醋说了什么,之后来自家里的财源支持就一直没有断过。本来铃木飞鸟大可以靠这些钱过日子,但他愣是没有这么做,继续跟小伙伴们同甘共苦,燃烧打工之魂。作为这群人里最有钱的那一个,怎么可能找秀树借钱,所以这根本就是借口,专门说给秀树的母亲和妹妹听的。
母亲和妹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秀树当然不可能真的就这样伸手接过,愣怔怔的看眼前的小伙伴,这笔钱毫无疑问解了他的困境,让他能够带着母亲和妹妹去好好吃一顿接风洗尘,也能叫母亲和妹妹能够安心,跟过去做个告别。
“飞鸟……”秀树的眼眶红了,被小伙伴给感动到。
他又是感动,又是犹豫,很想接过钱,但又有些顾虑。
铃木飞鸟应该是考虑到秀树接下来要担负三个人的支出,这个钱袋里装的不少,沉甸甸的,接下来就算秀树不出去打工,只要省吃俭用,就能支撑好长时间。
这叫秀树很犹豫,这笔钱实在太多了,可他现在确又很需要钱。
铃木飞鸟没有给秀树太多酝酿考虑的时间,把钱袋把秀树的手上一塞后,就赶紧撤退了,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他跑出秀树的视线范围后,跟守在这里的小伙伴汇合。
“怎么样,秀树接下了吗?”
“秀树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和秀树的妹妹说话了吗?”
“我就远远的看了一眼,瞧着蛮可爱的,长得和秀树很像。”
“这房子住三个人在狭窄了点,有这么可爱的妹妹,还是找个大点的房子才好。”
“去去去,们一个个的怎么这么关心秀树的妹妹?”铃木飞鸟翻白眼,挥手把包围在自己身边的狐朋狗友赶远点。
“不关心秀树的妹妹,难道问他母亲吗?秀树整天在我们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有什么好问的?”说话的人撇撇嘴。
“我也想有个可爱的妹妹啊,弟弟一点都不好玩。”
“飞鸟,把爹送来的钱给秀树了,接下来真的只能跟我们一起打工度日了。”
“秀树要想还这些钱,短时间里都不可能。”
“唉,贫穷啊。”
一群少年人勾肩搭背,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