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又生下了儿子,这下她就有四个儿子傍身,是后宫里儿子最多的女人,于是一段时间里宫里不知清理出多少被砸碎的玩意儿,不知多少手帕巾子被揉碎,也不知嘉妃到底被多少人诅咒过。
早上请安的时候,景娴环视发现嘉妃还没有来,不动声色的和这些花红柳绿们东聊西聊,就当没有看见,不管你生了多少儿子断断是越不过我去的,要是当了真倒真是给别人看了笑话。
可总有人不安生。
愉嫔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然后说:“哎呀,原来嘉妃妹妹还没有到啊。”眼里闪烁着恶毒的笑意瞥着景娴的脸色。
于是一阵的交头接耳。
“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就是就是。”
“哎呀,谁叫咱们生不出儿子来啊。”
余下的话就更是难听。
“好了,像什么样子。嘉妃妹妹为皇上诞下皇子,乃是大大的功劳一件,何必在这里挠舌。”景娴看着这些或忿忿不平或幸灾乐祸的女人皱着眉头说。
又等了一会儿,嘉妃才姗姗来迟,然后装模作样的告饶。景娴没理会她,这么一叨唠,眼看着去慈宁宫请安的时间就要晚了,于是领着一众女人浩浩荡荡往慈宁宫去。小心翼翼扶着肚子坐在肩舆上,想着刚才那多嘴的愉嫔还有跟着瞎掺和的令贵人,好么,都是你延禧宫的人。
景娴觉得腰酸,她有六个月的身子了,太后早就免了请安,只是刚刚认了女儿,要带着兰馨去太后那里露露脸。
到了慈宁宫,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抱了十一阿哥给太后逗弄。只要是孙子就没有婆婆不喜欢的,太后看着小十一圆圆润润的样子,一高兴又赏了嘉妃一些滋补的药材。
“这是内务府新进上的人参和阿胶,我老婆子也用不了这许多,嘉妃就拿去吧。”
嘉妃顾不得周围嫉妒的眼神,喜滋滋的谢了恩。
要说嘉妃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来迟了,景娴是相信的,看嘉妃那虽然面露喜色却十分苍白的脸,简直一点血色都没,身子一点儿都没有新产后妇人的壮实,反而身弱如杨柳。对女人来说,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看着嘉妃应该是伤着底子了。
“皇后,让兰馨进来吧。”太后把话锋一转。
兰馨进宫前也有嬷嬷教导过,可是要见太后,容嬷嬷怕孩子紧张还特意提点过她。果然一举一动都很让太后满意,“嗯,是个有规矩的娃娃。”
景娴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露,要知道得到太后的认可,兰馨以后在宫里才不会尴尬。
“是呀,老佛爷,您看兰格格脸圆圆的多有福气啊。”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站在一旁对着太后说道。
这个小姑娘是内藩蒙古部愉亲王的女儿,因为愉亲王战死沙场,两年前进宫恩养,结果被太后看中就一直带在身边教养,人却也聪明伶俐,深得太后宠爱。
晴格格这样一说,太后一看果然是个喜庆的姑娘,于是倒赏下了不少东西。
兰馨跟太后见了礼,得了赏赐又跟着景娴回翊坤宫。
容嬷嬷扶着景娴躺下,兰馨就挨上来,跟着春燕给景娴揉捏腿脚。
“格格,这哪是您做的活儿,有奴婢就行了。”春燕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充满笑意。
兰馨在父母死后,深感孤独,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在来京的路上更是忐忑不安,没想到皇额娘却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兰馨心思单纯,知道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也要还别人一份好,别人对她十分好,她更是要还十分好。看着皇额娘挺着肚子满是疲累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就做了。兰馨腼腆不会说话,春燕让她一边休息,她只埋着头做自己的。
周围人一笑,就随她了。
没一会儿,跟在永琮身边的李全慌慌张张就过来了,“不好了,七阿哥,七阿哥被砸伤了!”
景娴手一滑,把正摆弄的小五儿的九连环摔到了地上,“哇哇哇----”小五儿刚睡醒被抱过来,看大人们的脸色都变了,吓得嗷嗷哭了起来。兰馨赶忙抱住,用手轻轻拍着小五儿的背。
“娘娘别急。”容嬷嬷扶住撑起身的景娴,呵斥李全:“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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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里,坐着我和付一峰,嗯,这里他叫努达海。付一峰是我的战友,我们一起维和,然后一起被炸飞,一起玄幻到了这里。
“我说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我羡慕都还来不及,你倒好享着齐人之福还多有怨言,身在福中不知福。”努达海没有形象地翘着脚坐着,全大清恐怕也只有这个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像我家那个,要不是结婚这二十年来我十分确定她是土著,还真以为她是从哪穿来的呢!想享齐人之福,做梦!”
我弯他一眼:“那你还留着她做什么,要是不敢,我给你下一道旨意,停妻另娶。要是看上哪家格格了,只管说就是。”
努达海不敢继续调侃下去:“别呀,虽然她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好歹也是我两个孩子的亲妈,再说了,我,哪离得开她呀。”
闷头喝酒,不想理会那个满脸幸福洋溢的家伙。
“我说你就是矫情,那是谁,你名正言顺的老婆,什么皇后妃子的,就是名字好听而已,说白了就是大老婆小老婆的区别。名正言顺的老婆,除了她别的在我们那就只有一个称呼小三。到底是小三重要还是老婆重要,你还分不清?”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难道你还想捡芝麻丢西瓜不成?说你脑袋成了木鱼你还不信,皇帝当久了思想也僵化了。这些小老婆难道都是你喜欢才进宫的吗,没有政治背景,谁能进的来?你还想面面俱到,除非你十根手指长得一样齐!”
“......”
“要我说,稀罕谁就是谁呗,看我家的母老虎,老子就是稀罕她,就听她的,谁又能说什么......”
付一峰以前是个话唠,成了努达海一样改变不了他是话唠的本质,要不是他话唠得让我熟悉,我也不能从一干大臣里找到这个话唠的老乡。于是像以前一样,我伸出左脚,狠狠一踹。
“哎呦,连长你又踹我!”付一峰鼓着眼睛又可怜巴巴看着我,我被他依旧扭曲的脸看到眼伤。
“滚!”
这丫倒是听话,慢条斯理爬起来,一拐一拐往外走,边走还边说:“用完就丢,你当我的x舒宝啊。”
可能真是我思想僵化了,我是怎么过来的自己也记不清了,可付一峰还记得,他说他在半空飘着的时候,看见满地的残胳臂碎腿,场景极其悲惨,能在这里再活一回还真是捡到。我本就不是这壳子的原装,这些年兢兢业业做着皇帝这份费力不讨好的工作,还不能由着自己一回了么?
于是,“吴书来,摆驾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