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嫙指着林三,喝问道:“林三,你太过分了。”
林三满不在意,笑道:“表妹别生气啊,我只是想试试这位兄弟的功夫。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这么差劲。”
夏青嫙道:“君临哥哥大病初愈,体虚力弱,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了。”
林三嘲讽道:“我还以为他是哪个大门派的少年英侠,原来是个病秧子。”
夏青嫙为柳君临辩解,说道:“才不是呢,君临哥哥是无极剑派的弟子,是用剑的。他要是用剑,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她也不知道柳君临的武功如何,但她父亲跟他说过,无极剑派现在虽然高手紧缺,但年轻一辈的潜力在江湖上却是最大的。柳君临是无极剑派的弟子,想来武功定然不弱。
林三道:“原来是无极剑派的高徒,正好我也略懂剑法,那就请这位小兄弟指教几招如何?”
柳君临无缘无故的被打了一掌,心中当然有气,但林三和夏青嫙是表亲关系,他也不好和林三交恶。
林三见柳君临迟迟不答,便嘲讽道:“你该不会没胆接受吧?孬种。”
柳君临暗道:“好啊!我本念你与夏叔和青嫙妹妹是表亲关系,不想与你交恶,但你一再相逼,羞辱于我,我岂能再忍。”冷冷的对着林三说道:“你想怎么比?”
林三心中暗喜:“嘿嘿,激将法果然有用。”说道:“前面就是练武场,我们一人挑一把长剑,比比剑招。”
柳君临没有异议。
三人来到练武场。
柳君临和林三各挑了一把长剑,相距十余步。
林三看着风姿俊朗的柳君临,他又是嫉妒又是恨,心中又是恶狠狠的想着:“臭小子,这次还不让你出丑。”摆了一个姿势,说道:“请!”
“请!”柳君临也还了一礼。旋即,缓缓抽出长剑。
林三也抽出长剑,对柳君临喝道:“来吧!”
柳君临倏地长剑一摆,对准林三的胸口直直刺去,迅疾无比。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也不知道林三的武功如何,但从刚才林三打他的一掌中可以看出林三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他唯有先下手为强。
而他自己捣鼓出来的剑法的要旨就是:先下手为强,以快打慢,取敌要害。
林三吓了一跳,他之前还想着怎样怎样打败柳君临,然后,再好好羞辱柳君临,但哪料到柳君临的剑招竟然还如此的快,他急急忙忙抵挡。
柳君临也没想一剑就能取胜,剑招被挡,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长剑并不停止,又是迅疾几剑,完全是以快打慢,只打的林三一阵手忙脚乱。
林三冷汗直冒,长剑不停抵挡,要不是他有一定的武功底子,早就败在柳君临剑下了。他也瞧出了柳君临的剑招威力并不强,但剑招迅疾,以快打慢,在柳君临的快招之下,他也只剩下招架之功,一身武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柳君临先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林三的对手,但通过一交手,便知林三的武功比之齐玄尚且不如。齐玄都在他手上吃瘪,更何况是林三。
他本来每一剑都可以直刺林三的脑袋和心脏,但如此一来,他也怕不小心会误杀了林三。他虽然看林三不大顺眼,但归根究底,也是没有仇怨,要杀了林三,他是如何也不能这么做。所以每一次长剑偏了些,就算伤了林三,也不至于致命。
他快剑不止,又是连续刺出几剑,就将林三逼入下风,败象已现。倏地,林三手中长剑被挑,柳君临的长剑递在了林三的胸前。
林三呆呆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样的败了。
“啪啪啪!”突然,鼓掌声响起,柳君临循声望去,原来夏东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柳君临垂下长剑,恭敬道:“夏叔!”
林三看到夏东涯,也跟着喊道:“姑父!”
夏东涯应了一声,看着柳君临,笑道:“君临,你的剑法不错。”
柳君临道:“多谢夏叔夸赞。”
林三不服气的叫嚷道:“姑父,我不服,他胜之不武。”
夏东涯冷冷的教训林三,说道:“胜之岂会不武,现在你们只是切磋,要是生死搏杀,你早就死了。还不向君临拜谢他手下留情?”
林三不敢反驳,恭敬的说道:“是,姑父。”然后一脸不乐意的向柳君临道:“多谢手下留情。”
柳君临连忙道:“不用不用。”
夏东涯领着柳君临、夏青嫙、林三来到正厅,叫仆人准备晚饭。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席间,夏东涯问道:“君临,你之前使用的剑法,好像不是无极剑法?”
柳君临不好意思说道:“倒让夏叔见笑了,其实,这剑法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
夏东涯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惊讶道:“你自己创造的?”
柳君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夏东涯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忍不住夸赞道:“好好好!不愧是恩公之后。”
夏青嫙嫣然一笑,眼放亮光,崇拜道:“君临哥哥,你好厉害。”
被夏青嫙崇拜夸赞,柳君临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也有些高兴。
林三撇撇嘴,心中满是不爽。忽然,他脑中一转,计上心头,端起酒杯,对柳君临道:“柳兄弟天资聪颖,天纵奇才,竟然能自创剑法,在下实在是佩服的紧。在下在此敬你一杯。”
柳君临很想拒绝,以前的他,很多时候都是有一顿每一顿的,喝酒对他来说根本是一种奢望。所以,他并不会喝酒。可是,现在林三言语中对他极为推崇,还拿起了酒杯,他要是拒绝的话,实在是扫人家面子,这样做也不好,难免给人高傲的形象,暗想:“罢了,就喝一杯吧。”拿起了一旁的酒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林三也是一饮而下,哈哈笑道:“柳兄弟豪爽,来,再干一杯。”
柳君临喝了一杯烈酒,只感觉浑身难受至极,此时又听见林三还要他喝酒,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喝不下了。”
林三心中恶狠狠的想着:“臭小子,一定把你灌醉了,让你大出洋相。”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那成什么样子了。来来来,继续喝。”
夏东涯不知道林三的险恶用心,不过,他也并未阻止,甚至还很赞同林三的话,让柳君临喝酒。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黑了,柳君临已经晕乎乎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才饭间,他也不知道被林三灌了多少酒,还好刚才虽然喝了很多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但好在没有酒后乱性,耍酒疯,丢洋相。
此时,柳君临只觉得身子十分的难受,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将晚上所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出去吹吹冷风,或许会好一些。
他强忍着难受的身子,走了出去,夜风袭来,让他脑子一清,整个人好受了一些。他在庄内也不辨方向,随意走动。走着走着,就到了夏东涯的书房不远处。
忽然,他听见书房里有人大声说道:“姑父。您不是说过会把青嫙表妹许配给我的吗?为什么还要把青嫙表妹许配给那个臭小子。”声音中充满了怨气,不满。
听声音,正是那林三。
旋即,柳君临就听到夏东涯冷喝道:“住口,那小子对我有大用。”
柳君临此时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暗道:“夏叔的语气怎么突然变得十分的冷漠?有大用?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夏叔图谋的?”他一下子就从夏东涯的这句话,听出了很多的疑点。
他没有往书房继续靠近,他知道夏东涯武功高强,要是动静大了,说不定会惊动夏东涯。他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但他没有听到林三继续追问的声音,似乎林三被夏东涯刚才的喝声给吓住了,随后,只听见夏东涯道:“你爹现在伤势如何了?”
柳君临眉头一拧,暗道:“怎么转移话题了?”
随后,他耳边又响起了林三的声音:“我爹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只要修养几个月就能好了。”
柳君临听了几句,却听到他们已经转移了话题,并没有说,他为什么对夏东涯有大用,无奈,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退去。
柳君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中回旋着夏东涯那句冷漠的话语。心中想道:“夏叔叫我‘那小子’,再配上那冷漠的语气,可见几个月来,他对我并没有我想的那般亲切。典型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而且,那句‘有大用’,我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大用?他在我面前表现的仁义侠士,就是迷惑我的,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这一刻,柳君临想了很多。但他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对夏东涯有什么大用,轻声叹道:“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一直告诉我,不要随意对人吐露真名,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可我却将爷爷的告诫抛却脑后。”想起已故的爷爷,他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