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赶快去请太医!要是迟了一点,爱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延陵夜朝朵湛大声吼叫。
“是是是,臣妾这就去请太医,皇上放心好了。”
朵湛转过身子,撇撇嘴。
哼,抱得这么紧,分明就是吃豆腐吃得开心极了,这次完了,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过了几天,皇宫中的人,上至皇太后,下至倒夜香的人,心里惦念的都是一则在后宫疯传的消息。皇贵妃风光不再,皇上开始宠爱新晋妃子——婉妃。而讽刺的是,这个婉妃,竟然就是皇贵妃亲手选出来的。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原本门庭若市的宫室,顿时静的脸蝴蝶飞舞的声音都听得清了。
“贵妃娘娘,您已经这么躺了两天了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朵湛在贵妃软垫上,懒洋洋地躺着,不分昼夜地大睡特睡。这几天都一副精神恍惚,食欲不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还红红的,肿肿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让这一群伺候她的小丫鬟都担心不已。
见朵湛依旧没有反应,伺候的丫鬟吓得不轻,赶忙出去了,看样子像是去找人商量去了。
不一会儿,呵,好家伙,透过窗户,朵湛伸头望去,一群人聚集在了门外。
有好几个满头大汗的太医,还有密密麻麻的太监丫鬟,甚至还有武装着的羽林军,怎么,难道怕我自杀,要找人监视着?
朵湛无奈地翻了身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真是的,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啊!延陵夜只是告诉自己,一定要配合他,但是配合到什么时候,配合到什么程度,那是只字未提,要自己一直装弃妇,装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难受死了。
“贵妃娘娘三天都没有离开床了,太医您快去看看吧!”
这是对朵湛忠心耿耿的小丫鬟的焦急声音。
“应该无恙,贵妃娘娘应该是思念皇上心切,心病而已,老臣也无能为力。”
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朵湛听着有些耳熟,应该是从前给自己瞧过病的医生。
“太医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还没进去看贵妃娘娘啊,怎么就知道娘娘没事呢?要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这可不是你可以负起来的责任!”
小丫鬟显然是急了,拉着太医的衣袖,就要把太医往屋里拉。
“哎哎哎,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急促的挣扎声传来,“老臣还要急着回去,婉妃娘娘要的药膳,方子还没开好呢!没工夫和你在这儿闲逛!”
“你……你们这些人,当初贵妃娘娘,怎么对你们的,现在怎么都变成白眼狼了!这么的忘恩负义!”
小丫鬟声音都哽咽了。
哎,这种人,典型的墙头草,何必和他们计较呢。
“咳咳咳,”朵湛清了清嗓子,竖起耳朵一听,外面果然静了下来。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想当年,自己可是花了好几个晚上的功夫,才将这《孔雀东南飞》给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为了应付语文老头的检查,现在看来,还是很有用的。
寂静,鸦雀无声的寂静。
门外就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瞧紧闭着的大门,诧异这年轻贵妃娘娘的惊人才气和胆量;她不但没有想着重新夺回皇帝的宠爱,甚至还作诗讽刺皇上?!
朵湛悄悄透过门缝,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一众石化了的人,以及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震惊,钦佩,赞叹,惋惜,还有怜悯。
很好很好,看来他们是相信自己了。
唧唧唧唧喳喳喳……
门外开始小心地议论开了。
“哎,真是可惜了,想不到贵妃娘娘居然有这这等才华……”
“女子无才便是德,说不定,皇上就是不喜欢她有才呢?”
“说得也是,皇上的心意又岂可是我等可以猜测的。”
“什么也别说了,还是赶快回去吧,要不婉妃娘娘又要生气了!”
几个太医商量着,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决定还是趁早开溜的好,互相使了眼色,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只剩下站在原地的小丫鬟,气得直摸眼泪。
好好好,终于找到一个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人了。
等这出戏做完了,姐姐一定好好赏赐你。
而另一厢,在延陵夜的书房里,正上演着两人缠绵的戏份。
“启奏陛下,陛下要的人,经属下严刑逼供,已查出他姓陈名诚,湘西人,与他有关联的九族亲人至今下落不明人,陈诚如今都已经收押在天牢,等候裁示。”掌管天牢的大臣,向前一步,恭敬地向延陵夜汇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