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的妃嫔小主给皇后娘娘请安——”
刚才那老太监,爆发力惊人地吼了一嗓子,声音回荡在凤藻宫里,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起彼伏的请安声音轰隆大气,地上早已是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朵湛傻傻地慢了半拍,被溪瑶狠狠地拉了下地,膝盖磕在地上,吃痛又不敢做声,只好忍着。
朵湛现在正在经历着的,是自己从前绝对想象不到的,也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都说女人爱慕虚荣,就像是T台上的模特,就算得厌食症也要保持身材的美好,在台上展示自己的妙曼身姿。但是就算是世界上最奢华的品牌的现场发布会,和现在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凤椅中的,是皇后,是掌握后宫三千人生杀大权的神。
而在场的每一个女子,都想成为后宫的神。
妃嫔跪下,美人跪下,采女跪下,接着是两旁的宫女们依次跪下,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朵湛规矩地伏在地下,来的时候就听溪瑶说过,妃嫔们也就是第一次见到皇后要行此大礼,往后除了祭祀和册封,平时就只要一般的请安问好就可以了。幸好是这样,不然见一次跪一次真麻烦死了。但是想想和自己却毫无干系,自己只是一个小宫女,无论见了谁都是要规矩行礼的,真要命。
过了好一会儿,朵湛感觉自己的双腿都麻木了,才听到茶杯放下来的声音,随即,一个温柔的女声不紧不慢地响起:“都起来吧。”
黑压压的一片人,又重新站了起来,头却是低着的,准备接受皇后娘娘的训话。
“几位新进宫的妹妹,对其他妃嫔还不是很熟悉吧?”皇后的声音响起,“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就都不用拘谨了,由本宫向几位妹妹介绍。”
即使皇后嘴上这么说,朵湛偷偷望去,却没有哪个新来的人抬头的,刚才让人家跪了这么久,分明就是向人示威,说自己才是这后宫的主人,这次谁又知道是不是你特意埋下的陷阱等着人家跳下去呢?
“娘娘,这恐怕不合规矩。”公鹅一般的声音,一听就是皇后的心腹李公公。
“无碍。”朵湛觉得头顶上方传出轻轻的笑声,“规矩也是人定的,是死物,人却是活的。如今姐妹几个进了宫,大家都尽心伺候皇上,都是皇上的人,没有什么不一样。”顿了一会儿,“云美人,舒美人,还不上前来?”
朵湛心底一惊,云清怎么会被皇后娘娘盯上了?溪瑶握着朵湛的手也明显地紧了紧,似乎和朵湛想到一块儿去了。
人群中,传来“咔嚓,咔嚓”移步的声音,两个盛装打扮的美女,步出人群,超前走去,末了,福了个身子,道了声“皇后娘娘吉祥,”随即抬起头,迎上皇后的目光。
朵湛放眼望去,只见云清一身蓝色轻纱,淡定从容地面对皇后,脸上是温雅的笑;在她身边一个高挑美人,一身粉红衣裙,却是面无表情。
朵湛捏了捏溪瑶的掌心,低声说:“姐姐,我原本以为云美人是极漂亮的了,原来还有人和她不相上下。”
那舒美人刚才一偏头,脸蛋被朵湛看在眼里。高鼻梁,圆眼睛,樱桃小口,白皙润泽的肌肤,最重要的是那高挑玲珑的身材,放到现代早就被模特公司挑走了。
溪瑶没有接过朵湛的话,伸了伸食指,示意她嘘声。
“果真是被皇上看重的人,模样真的不错。”皇后的声音带着笑意,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让朵湛这个旁观者听了都感觉背后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
两个美人站在人群前面,处于鹤立鸡群的状态,如今被皇后这么一说,肯定被不少人嫉妒仇恨了。
“皇后娘娘称赞你们,怎么还不叩谢?”公鹅喉再次响起。
“承蒙皇后娘娘称赞,臣妾惶恐。”
“承蒙皇后娘娘称赞,臣妾惶恐。”
云清和舒美人伏下身子,没有皇后开口一直就这么跪着。
“既然进了皇宫,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想必你们早已经心里有数,本宫也就不多说了。刚进宫难免心浮气躁,本宫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调节好自己的心境最是重要。”
“本宫掌管后宫十余年,心里面就认一个死理,后宫要想和睦相处,就要雨露均沾,且忌独霸恩宠,”皇后说着,再次端起茶杯,小小抿了口香茗,“皇太后和本宫都盼着有更多的皇子公主降生,这样的话后宫也热闹些,你们中的人应该要多多争气才是。”
“既然你们早已自称臣妾,就应该明白过中的道理。对于圣上,你们是妾的同时还是臣,臣下对君王只有忠诚之心,切忌胡思乱想。”
“你说是不是啊,云美人?”皇后突然开口唤了云清的名字。
“皇后娘娘说的是,云清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云清赶紧低头一拜。
“好了起来吧,自家人说话老是跪着干什么,”皇后的声音终于是缓和了下来,“今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给新进宫的几个册为美人的姐妹们,分配一下宫室。”
说道这里,地下的人开始咬耳朵小声议论起来了,站在自己身前的袁彩仪却是一脸的沮丧,她只是常在,还不够资格分配宫室。
“溪瑶姐姐,这宫室不是一早就分配好的么?”朵湛不解,拉了拉溪瑶的手。
溪瑶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压低了声音:“这七品以上的宫室是的分配可有学问了,要是分着一间离着皇上寝室近的,就容易更早被皇上看中,伺候皇上。”
“哦,这样啊。”朵湛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看着那几块好地盘呢。
“云美人,你说本宫应该改把你安排在哪间宫室里?”皇后声音一响起,下面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