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学园第六监室的食堂里人声沸津,鸠山梦男走进去后;捡一张依靠大门的桌子坐下来,双手叉开来按在桌沿上;目光炯炯地四处张望,大佐军官的威仪一分不减。
几个战俘从鸠山梦男前面经过,见他神采奕奕;便就纷纷议论:“这不是昨天献俘仪式上的皇军大佐吗?咦!式子扎得蛮饱呀!”
战俘们说着,笑着越过鸠山梦男的餐桌而去。
有个戴二轱辘眼镜的家伙瞥了一眼,挖了一目;回头又是一看,对身旁的小个子道:“中田君,昨天献俘仪式上的大佐还真为大日本皇军长了脸;对支那人鄙夷不羁,好样的!”
小个子田中冷笑一声道:“驴死了架子不倒装什么爷装?做了支那人的俘虏还像他做大佐军官那样牛皮哄哄,成何体统!”
“嗨,你这个老兄!”二轱辘眼睛有点不服气,站住脚步瞪着小个子田中道:“你怎么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呀!不管怎么讲,这位大佐也是为大日本皇军挣足面子了啊!”
“屁!”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二轱辘眼镜和小个子田中回头一看;见是中佐伊藤左耳,便都低头不吭声匆匆离去。
伊藤左耳是宫本幸二的舅舅,被大礼帽蛊惑煽动带领几十个战俘实施“秋风越狱”计划失败后;态度发生60度的大转弯。
听见二轱辘眼睛和小个子吹嘘鸠山梦男,气便不打一处出骂了一声“屁”!
顽冥不化的伊藤左耳带领战俘越狱,被小林家二拦截后;大礼帽向小林家二开枪;小林家二坠崖身亡。
小林家二之死,在伊藤左耳心灵上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伊藤左耳怨恨是自己害了小林家二,痛不欲生的念头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
伊藤左耳与其外甥宫本幸二来到大同学园后,受到小林家二园长全天候的关心和照顾。
对小林家二园长的关心和照顾,伊藤左耳一开始并不领情,可是小林园长走了;伊藤左耳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再蠢不过的事情,就像中国成语故事“黔驴技穷”中记述的那头驴。
外甥宫本幸二苦口婆心的开导,伊藤左耳才感到自己是世界上连驴都不如的蠢货。
伊藤左耳左思右想,觉得是大礼帽坑了他,坑得他就剩一条半截裤头子了;伊藤左耳打算找大礼帽算账。
犟人一旦改变主意,那可是一种忠诚;也叫耿直和一根筋。
伊藤左耳发誓要找见大礼帽,这并不是他要给支那人献殷勤;而是将自己心中那口恶气扬出去。
遗憾的是大礼帽来无影去无踪,就仿佛幽灵一样,是伊藤左耳看不见逮不着。
伊藤左耳想明白了,大礼帽当初找见他时之所以来无影去无踪;试着狗杂种给自己喷洒了一种药剂,趁自己失去意识时溜之大吉;对这样的丧心病狂者,伊藤左耳只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伊藤左耳也想过大礼帽为什么会盯上自己,是因为自己大日本皇军的中佐。
中佐身份的军官在大同学园可谓凤毛麟角。
此前战俘营最高军衔者是少将中岛一郎,中岛一郎做了战俘营教官后被人暗杀;从那以后战俘营恐怕就只有伊藤左耳这个中佐的军衔高了。
大礼帽看准伊藤左耳的中佐军衔才盯上他,让他带动战俘哗变。
事与愿违,越狱计划不但失败;还使小林家二丢了性命。
伊藤左耳默默寻找大礼帽,当然现在的大礼帽不可能还戴一顶大礼帽;恐怕早就变了行头,但伊藤左耳没有放弃寻找的决心。
鸠山梦男9人在献俘仪式上张狂,使伊藤左耳想起坑害自己的大礼帽;听二轱辘眼镜和小个子田中一起叽咕,伊藤左耳骂了一声“屁!”;转折身子走到鸠山梦男跟前用眼睛狠狠瞪着他。
鸠山梦男目光炯炯地向前扫视着,看见去为自己打饭菜的清水秀之快排到窗户跟前;心中正在高兴,却见伊藤左耳站在自己面前瞪着异样的眼睛盯看。
鸠山梦男“哟呵”一声,摊摊手,意思是问:这是什么意思?
伊藤左耳不吭声,突然向前一步挥动“武松拳”;照面门向鸠山梦男打去。
鸠山梦男嘴角上挨了一闷拳,鲜血顿时从嘴流淌出来。
鸠山梦男是大日本皇军的大佐,哪能在公众场所被一个中佐狠揍?陡然跳起身子向伊藤左耳反击。
坐在对面桌子上的佐藤一原、高桥三合7人见伊藤左耳无缘无故揍了鸠山梦男一拳,哪能按捺得住;发一声喊冲上前去,对伊藤左耳脚踢拳打。
门外站岗的警卫战士见餐厅里打将起来,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人将双方劝阻开来。
警卫战士要将伊藤左耳带走,山崎一木走上来开脱道:“算了算了,伊藤中佐这几天心情不好想找人打架;放了他吧!”
警卫战士见山崎一木讲情,就把伊藤左耳放了;过去把鸠山梦男安慰一番;食堂重新归于安静。
山崎一木拉着伊藤左耳坐到一张空闲桌子上,拍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兄弟您有种!可是不知为何如此冲动?”
山崎一木昨天目睹了鸠山梦男9人的行径后,见莫天伟让警卫战士把9人押解到第六监区;便就跟过来觑看。
鸠山梦男9人在监区跟警卫战士打将起来,山崎一木心中暗暗高兴;寻思这个大佐有种是自己下一步行动中不可缺少的骨干力量,心中暗暗高兴想进一步跟他接触。
瞌睡遇上枕头,莫天伟喝喊山崎一木过去做翻译;山崎一木便趁机核实鸠山梦男的身份。
然而银子给鸠山梦男包扎伤口时显露出来的情感,立即引起山崎一木的警觉。
山崎一木当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是沉着冷静地说自己是阿南惟几麾下神田正种第六师团的情报处长。
鸠山梦男尽管识破了山崎一木的谎言,但山崎一木心中对鸠山梦男这个阿南惟几麾下神田正种第六师团的大佐联队长产生了严重怀疑。
支那人酋首关锦璘神通广大,从鸠山梦男的大气举止上判断,山崎一木认为鸠山梦男可能就是关锦璘装扮的。
这不啻一记重磅炸弹,山崎一木心中胆战心惊地寻思着。
关锦璘装扮成鸠山梦男的目的还不是在战俘营寻找小山镇魂,因为关锦璘已经去过张咕咚胡同18号,山崎一木估计关锦璘已经把那个地方完全控制;但没有发现什么,才把目标转移到战俘营。
战俘营有000多名战俘,寻思着隐藏之中当然难能发现。
这叫什么来着?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也叫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关锦璘之所以对小山镇魂穷追不舍,自然是为了粉碎小山镇魂策划的战俘哗变。
甭看战俘营现在表面上是风平浪静,谁知道风平浪静的后面隐藏着多么大的风险。
山崎一木告别鸠山梦男9人后,回到监舍苦苦寻思一宿;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令人担忧。
小林家二健在时对战俘实行的是仁慈政策,可莫天伟一进入便改变了小林家二的做法;对战俘强硬起来。
监舍一天要检查三遍,第六监区大门口的哨兵从原来的4人增加到8人。
对于不老实的战俘立即由警卫战士拖出去关禁闭,说是关禁闭其实是进行严刑拷打!
山崎一木没有想到的是莫天伟还举行了献俘仪式,这是严重违背关于战俘问题的日内瓦公约的行为。
山崎一木当然也听说莫天伟的献俘仪式决定遭到不少人的反对,连他儿子莫尒达也不同意他老爸的献俘一说。
几个资深人员说得更绝:“献俘是封建社会的皇帝举行的祭祖祭庙,决定战俘是死是活的仪式;皇上一声令下——杀!战俘就会被当做牲口宰掉。皇帝一时即兴说——放!战俘便就获得第二次新生,走人!古代没有战俘营,是杀是放一念之间!我们现在有战俘营,尽管叫大同学园;但是把猫叫了个咪还不一回事,而且关于战俘待遇问题的日内瓦公约中国民政府199年就是缔约国,举行献俘还有什么意义!”
反对献俘仪式的声音使芝麻开花节节高,但莫天伟的献俘仪式还是举行了。
而且献俘仪式的声势不亚于古代皇家规模,光兵警就出动好几千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