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璘让阚大力和尒达将吴三捆绑起来后,突然有一种意识;感觉吴三是被一直黑手在操纵,黑手唯恐现场不乱;要把水搅浑捉几条鱼,黑手就爱现场——戴笠!
“呵呵呵……”关锦璘无声地啼笑起来,冷哼一声默默说道:“戴笠终于坐不住了,赤膊上阵赶来现场!赶来现场也是白搭,你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关某人的掌控之中!关某人为什么要研读福尔摩斯?还不是为了对付像戴笠这样的阴谋家!”
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四处瞅瞅,见集会现场的群众依旧是神情亢奋;脸上显出笑容道:“群众的示威聚会也从客观上帮了关某人一把,要是没有这样声势浩大的聚会;习惯呆在老鼠洞里面的戴笠能亲临现场?来现场又能如何?戴笠你安排的亲信吴三,还有所谓的中央大学学生;全是你的属下,你在耍阴谋使手段!”
“呵呵……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关锦璘有点得意地讪笑起来,一边讪笑心中一边说:“戴笠赶来现场的用意已经一目了然,那就是利用群众自发的游行聚会,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想的美?没门!”
定定神对柳翠莲喝喊一声:“柳上校你跟银子、天鹰将那几个自称中央大学的学生盘问一下,弄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
看了刘鹗一眼打个手势,嘿嘿笑了几声。
刘鹗心知肚明,向前跨出一步扬扬手臂道:“大家肃静,听职下讲两句话!”
台上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刘鹗将笔挺的西服一弄,又将打成结垂在胸前的领带一拽;指指关锦璘道:“乡亲们,大家知道这位将军是谁!”
台上台下更加安静,有些人迎着刘鹗的话询问起来:“将军是谁?”
刘鹗拿捏一番哈哈大笑几声,将一份《大公报》展平了指指上面怒砸餐桌的图像道:“大家看清楚了,报纸上砸餐桌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位将军?”
现场沸腾起来:“对呀!报纸上怒砸餐桌的将军就是舞台上站立的这一个!将军您这一砸,给我们老百姓出了一口气啊!”
纷纷攘攘的嘈闹声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知识分子跳上舞台振臂一挥道:“大家安静一下!”
台上台下顿时安静下来,中年人向关锦璘跟前走了几步弯腰弓背施过一礼道:“将军,鄙人是重庆大学的教授钟南山;代表学校向您表示的衷心感谢!要不是您慷慨出手,我们这十几个同学恐怕就有牢狱之灾!”
钟南山教授把手指着站立台上的十几个同学道:“你们几个全都过来,向将将军鞠躬感谢!”
十几个重庆大学的学生在钟南山召唤下站成一排给关锦璘深深鞠了三个躬。
关锦璘顺势向他们还了礼,道:“同学们不用客气,关某当时只是意气用事;不过同学们要尽快劝告聚会的群众散去,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群众聚会高阴谋诡计!”
一个大脑袋的学生看了关锦璘一眼道:“将军您姓关?”
未等关锦璘搭话,刘鹗急忙接上道:“将军名叫关锦璘,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还有这一位是国民政府大后方副总都督王国伦王将军!”
关锦璘和王国伦双双挺直身子向台下的群众鞠躬示意。
刘鹗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大家一定想知道鄙人是谁是不是?”
“你是谁啊!”台下有人喝喊起来:“报上姓名我们听听!”
刘鹗振振精神道:“鄙人叫刘鹗,家父是刘湘!”
“你是刘湘将军的公子!”台下声音响亮起来:“刘湘将军是我们川人的骄傲!”
刘湘在四川的影响比蒋介石深远。
刘湘统治四川些许年办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尤为重要的是将几股军阀势力整合一起依附了国民政府;他的叔叔刘文辉也服从在他的大纛之下。
刘湘愤然率军出川抗日,给四川人民挣足了面子。
但刘湘将军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川人泪满襟。
川人崇敬刘湘将军,对刘湘将军的公子自然不无二致。
刘湘见现场的秩序稳定下来,转向关锦璘道:“关将军,还是你来说几句吧!”
关锦璘向前一步挺挺胸部,高大的身躯和俊朗的形象立即使大家折服。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卑职关锦璘本是一个种棉花的,但日本人打进来了;只能放弃种植棉花的美梦上前线杀敌人!”
扬扬手臂道:“鄙人有一腔热血打算倾撒战场之上,但国民政府让鄙人在大后方制造枪炮子弹;鄙人得服从呀!不服从国家就会乱,国家一乱日本人还不趁虚而入!”
话题一转提高声音道:“就像乡亲们今天的聚会,是想出出心中的恶气要求政府惩办那些贪官污吏;可是大家想过没有,我们简单的想法要是被人利用;还不酿成灾难!”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关锦璘走动几步神情亢奋道:“我敢保证在集会的人群之中,一定有日本间谍和汉奸;他们正在处心积虑地想利用群众的示威游行制造混乱,我们决不能上当受骗!”
“那你说咋办?我们听关将军的!”台下有人附和着说。
“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静!马上散去!”关锦璘慷慨激昂道:“不能让汉奸、间谍钻我们的空子!”
重庆大学几个学生趁机说道:“我们服从关将军,可是台上这几个自称中央大学的家伙如何处置!”
学生一扯谈,台下又是一片喧哗:“坚决镇压流氓汉奸!”
钟南山教授走到关锦璘跟前道“关将军,你刚才不是说吴三昨天夜里喝花酒吗?不能轻易饶他!我们师生之所以上街游行,就是反对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官场腐败行为!”
“坚决惩办贪官污吏!杀了吴三!”台下喊声一片。
戴笠站不住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戴笠本想借群众游行、聚会的天机达到自己的目的,才那样肆无忌惮地派吴三和几十个军统上台捣乱;但被关锦璘带了个正着,关锦璘在这样纠缠下去,吴三的脑袋恐怕就保不住!
戴笠急似热锅上的蚂蚁,他想暗示军统开枪加剧混乱;可是见现场人头攒动,想开枪的军统恐怕没把枪举起来;就会被愤怒的人群撒成碎片!
什么叫群众的力量?这时候现场上的集会就是。
戴笠灰失失站立一旁不再吭声,阴鸷的眼睛却盯视着台上的关锦璘,看他如何向下发展。
关锦璘转向柳翠莲问了一声:“那几个中央大学的学生如何说的!”
柳翠莲向前一步道:“关将军,他们不是学生,是军统特务!”
关锦璘把手指指识别清楚身份的十几个军统特务道:“大家看清楚没有,这些所谓的中央大学学生其实就是军统特务!”
几个不敢失败的军统特务试图逃跑,却见窦银子和邬天鹰双双施展轻功拦在他们前面;“霹雳乓啷”一阵拳脚,试图逃跑的军统躺在地上只顾求饶。
这样的身手哪个敢惹,台上台下静了一阵,顿时欢腾雀跃;随之便是“打死军统特务!打死军统特务!”怒声不断的喝喊。
关锦璘扬扬手臂让大家安静下来,把眼睛看向一周围的兵士和警察道:“兵士、警察兄弟们,你们也不要想着上前弹压;群众心中有气让他们释放释放自然会平静下来的!”
关锦璘先用话语堵住兵士和警察的嘴,使他们想动手也不敢动手了。
关锦璘沉默片刻转向群情激奋的群众道:“大家一定要冷静,关某知道乡亲们早对政府官员的贪腐行为深恶痛绝,关某昨天晚上一怒之下砸了大吃二喝者的餐桌;这些都是对贪腐行为的抗议和惩罚!”
双手抱拳向四方躬身施礼道:“关某在这里感谢乡亲们的抬爱,更要感激将怒砸餐馆举做登上报纸的记者!”
关锦璘说着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凝视着台下款款说道:“大公报的笔政张季鸾先生昨天仙逝,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中国人;从来不向权势低头,关某在这里奉劝大家;有聚会的功夫还不如去吊唁张笔政寄托哀思!大家一定还记得张笔政在病榻上构思的文章《我们在割稻子》吗……”
台下的人开始散去,站在人群中的戴笠脸上没了血色;他没想到关锦璘如此的巧用话语,最后一句竟然凝结在《我们割稻子》这片文章上面来了。
《我们割稻子》这篇文章在重庆早就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聚会的群众一听《我们割稻子》,全都散去;这是多么具有创意的演说!
戴笠不禁佩服起关锦璘来了,台上重庆大学的学生又呼喊:“不能便宜了军统这帮特务,他们整天在重庆就知道欺负老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杀了他们!”
关锦璘见学生血气方刚,奉劝他们道:“同学们不能义气用事,军统特务尽管有借群众聚会闹中取事的嫌疑;但还至于当场处死,必须交由军事法庭审判定罪;何况委员长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关锦璘话音一落,便见王世和跳上台来打躬作揖。
关锦璘有点震惊,上前紧紧握住王世和的手道:“王兄怎么是你?南京一别整整四年,王兄别来无恙!”
王世和呵呵笑道:“关将军神勇,昨天夜里怒砸星临轩餐馆的事情委员长就已知道;委员长把戴笠叫过去打算羁押他,可最后还是派他来现场疏散群众!”
关锦璘笑道:“我就说重庆大学的学生正在演讲,突然冲上来一帮自称中央大学的学生跟他们扭打;那个名叫吴三的家伙趁机上台抓人;原来还真有幕后操手呀!”
关锦璘向王世和讲述了他们昨天夜里打寝竹园新村,戴笠派军统刺杀的事。
王世和瞠目结舌,紧紧抓住关锦璘的手道:“真有这档子事?可是戴笠在委员长面前口口声声说餐馆的事情子虚乌有,是记者造谣生事!”
“背着牛头不认脏!”关锦璘把手往台下指指道:“戴笠派来的杀手被关某逮住已经感化,打算来做证人呢!你看他们就在那一厢站立着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