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武儿望着河面,突然打了个冷战,心里拔凉拔凉的,喃喃道:“他奶奶的,老子不会游泳,水这么深,可别掉下去才好。”
赵飞鹰走到水边,放了一个飞天炮,“砰”的一声,天上炸开了一朵烟花。没过多久,只见上游有一艘船悄然顺流而下。那是一艘长达二十米的大船,船上有两个船夫,正挥手向赵飞鹰打招呼。
众人很快下了马,上了船。船夫将白帆升起来,巨大的帆鼓足了风劲,船立马向上游逆流行驶。
苟武儿第一次乘船,兴奋得手舞足蹈,在甲板上转来转去,就像一个小孩儿。郭婉儿见他如此高兴,冷笑道:“狗上了炕头,人模人样,没见过世面。”
苟武儿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道:“好婉儿,你乘过船吗?”
郭婉儿冷冷地道:“我是不会和一只狗说话的。”
苟武儿挠头不已,叹道:“我真不明白,你干嘛那么讨厌我?”
郭婉儿“哼”的一声,不理他,转身走开了。
杜惊耘走过来,拍了拍苟武儿的肩膀,道:“小武,男儿志在四方,何必为了一个女人烦恼?”
苟武儿呆呆地望着郭婉儿的倩影,长长地叹了一声,多嘴如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船夫烧火做饭,很快弄了两桌丰盛的菜肴。十几个人分坐两桌,大伙开始吃饭。
席间,苟武儿又是最闹腾的那个,吹水扯皮,嬉笑怒骂,惹得众人哄笑阵阵。郭婉儿则始终对他冷脸相对,只是埋头吃饭,不理他。
船在河上平稳地走着,河的两岸怪石突兀,山峰森森,树木花草极少,似乎是一片毫无生机的蛮荒之地。
苟武儿喝了一杯茶水,叹道:“啊!他奶奶的,茶水的味儿就是不一样,还是喝酒来得过瘾痛快!”
欧阳想爹道:“那当然,酒是越喝越暖,水则越喝越凉。”
杜惊耘笑道:“小武,如果咱们这次能找到《养生录》,回去之后再痛饮一场。”
苟武儿道:“我知道,尉老哥下了死命令,完事之前不准喝酒。嘿嘿!但愿这次别弄个大大的鸡蛋壳才好。”扭头对那老船夫道:“老兄,你们打鱼的功夫可真了不得,居然在这河里抓到这么大的鱼,真好吃!”
老船夫笑道:“其实这鱼是我们买的,不是在河里抓的。”
众人都有点愕然,渔夫在船上做饭还要去买鱼?苟武儿拿筷子剔着牙,笑道:“原来你们是冒牌渔夫啊!哈哈!有趣,有趣!”
老船夫道:“不,我们是渔夫,只是从来没在断魂河抓过鱼。”
欧阳想爹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为什么?”
苟武儿道:“对啊!你们不在这河里抓鱼,到哪里抓去?”
另一个年轻的船夫道:“我们在断魂河下游的另一条河捕鱼,叫水草河,那条河与断魂河相通。”
欧阳想爹皱眉道:“这是为何?”
老船夫脸色有点惶恐,举头望了望船的四周,轻声道:“因为断魂河里没有鱼!”
一条大河里居然没有鱼,这真是怪事了。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齐问老船夫是怎么回事?
老船夫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河里有妖孽,所以一条鱼都没有。”
苟武儿一下子绷紧了神经,道:“你是说,河里真的有那个什么河童,对吗?”
老船夫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杜惊耘也惊讶万分,道:“大哥,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啊?”
苟武儿快要急死了,放下筷子,跺脚道:“是啊!到底有没有河童啊?”
船夫一脸死灰的表情,长长地叹了一声,慢慢地捋起衣袖,一条粗壮的左臂竟然有一个巨大的伤疤,那个伤疤就在手腕上去一点点的地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大块肉,可以想象,那块肉掉下来的时候,骨头都露出来了。
众人一阵惊呼,随即都感到恐惧,传说中恐怖的河童真的存在了。苟武儿大声道:“他奶奶的,老子以为那个打猎的吓唬老子,想不到是真的,真的有河童,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
郭婉儿也有点恐惧,原本她也不相信河童真的存在,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年轻的船夫道:“我二叔三年前在水草河与断魂河的交界处打鱼,不想鱼网被石头勾住了。于是二叔下水去解开鱼网,谁知遇上了河童,把二叔咬了。幸亏船上的人反应够快,及时将二叔救了上来。”
老船夫叹道:“其实也不知是不是河童,总之那个东西非常可怕,牙齿就像刀子一样锋利,爪子像剪刀一样插过来,差点把我的肚子切开了。”说着把衣服撩起来,只见他的胸口上也有几道长长的伤疤,就像被刀割一样。
苟武儿眼睛都直了,想象着那个河童是何等的恐怖吓人,一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怪兽从脑海里蹦了出来。他的毛孔都竖起来了,对欧阳想爹道:“欧哥,咱们能不能不走这条河,从岸上去跳棺山,不行吗?”
欧阳想爹道:“西北群山号称死亡山脉,瘴气终年不散,人兽都不敢靠近,否则必死无疑。”
赵飞鹰笑道:“武大人,河里有妖孽,那只是传说。这位大哥被东西咬伤,不一定是河童所为。传说中西北山脉也有一种可怕的野兽——吸血怪。”
苟武儿惊道:“吸血怪?那又是什么东东啊?”
赵飞鹰道:“据说是一种四肢长长的怪兽,有点像猩猩,能在地上爬,也能直立行走。它满嘴都是尖尖的牙齿,爪子也是尖尖的,力大无穷,就算一头水牛它也能扳倒在地。”
苟武儿吓得跳起来,道:“妈呀,河里有河童,山上有吸血怪。他奶奶的,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妖怪了。欧哥,你……你要想想办法,咱们就这么去挖坟,那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无生啊。”
欧阳想爹道:“没办法,只能硬上,世子的任务必须完成。”
郭婉儿冷笑道:“不知是谁誓言旦旦说,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怕。这还没看见刀山油锅呢,就吓尿裤子了。”
苟武儿脸上一红,道:“谁说我怕了,我……我才不怕呢。哼哼!河童来了,老子扒它的皮抽它的筋拆它的骨。”
话音刚落,木船突然“咚”的一声响,停了下来,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船上的人“啊”的一声惊呼,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苟武儿吓得躲到杜惊耘身后,颤声道:“什么东西啊。”
大伙赶紧离开餐桌,跑到船舷去看个究竟。只见船头的下方,水面上露出了两根长长的树枝,船被树枝挡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