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呆了,纷纷问欧阳想爹,这是前往下一扇门阵的通道吗?
欧阳想爹点了点头,道:“咱们走吧,下一扇门阵是东北劫阵。”拔脚就走,从那长方形的洞口下去了,众人纷纷跟上他,也从洞口下去。
这又是一条螺旋状的墓道,漆黑而阴冷,不时从墓道底下传来女子的笑声,知道这是地宫怨灵在作怪,大伙也不再那么害怕了。走了一程,毕殇问欧阳想爹:“先生,咱们下来的时候,怎么没见洞口上那口巨棺?”
欧阳想爹道:“沉到墓道下面了。”
毕殇笑道:“库尔图当初建造这个门阵之时,为何不将每个门阵之间的关口彻底堵死,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地宫被盗了。”
凌百川道:“没错,这是为何?”
欧阳想爹道:“凡事都有规律的,既然他选择了建造天枢食日阵,就得承受被咱们破阵的风险。世事无完美,就是这个道理。”
萧鼎天道:“先生言之有理,既能将殇阵建起来,又不让别人破阵,那是违背天理伦常的事。”
说话间,众人来到一处墓室之前,这又是一间巨大的墓室。借着火光,只见里面共有九口红色的木棺,其中一口大红木棺位于墓室的东北角,与之前西北亡阵的大土棺的位置是一样的。另有八口小一点的木棺组成了两个口字,并排位于墓室的中间。
萧鼎天对欧阳想爹道:“先生,这又是什么棺阵?”
欧阳想爹早已将避凶算盘攥住掌中,推算起来,不一时,已有了结果,道:“这是天狗哭棺阵,东北劫煞,狗哭人亡。”
这话一出,众门徒又是一片惊恐,议论纷纷。
萧鼎天斥道:“闭嘴,听先生讲话。”对欧阳想爹道:“先生,为何叫天狗哭棺阵?”
欧阳想爹凝目望向墓室,又看着算盘之中的卦象,过了好一阵子,道:“八口红棺组成两个口字,就像哭字上的两个口,棺中的尸骸也许不是人,而是狗,所以叫天狗哭棺阵。”
苟武儿笑道:“他奶奶的,库尔图那家伙真是花样多多,连狗都使上了,下一关,咱们说不定会遇上九头猪。”
毕殇笑道:“这话有道理。”
凌百川道:“先生,你的意思是棺中有可能会出现狗妖?”
欧阳想爹点了点头,道:“还是阴鬼戕伐咒在作怪,无论人畜,死后中了这种咒语,连鬼都做不成了,只有成为别人杀戮的工具。”
萧鼎天道:“如何破这天狗哭棺阵?”
欧阳想爹道:“还是得找到亡魂珠,将其砸烂,方可通关。”
萧鼎天道:“亡魂珠在何处?”
欧阳想爹再次拨打避凶算盘,凝神半晌,喃喃道:“离坎相,火对金,九宫落惊门,白虎对天狗,午时殇,未时灭,出景门,位在七宫。”顿了一下,又道:“亡魂珠在右侧的棺阵之中,位于景门位置上的棺内,也就是西边的方位。”
萧鼎天道:“是在尸狗的口中吗?”
欧阳想爹道:“正是!”
凌百川道:“是否还是八字纯阴的人才能进入棺阵之中?”
欧阳想爹点了点头,对苟武儿道:“小武,只有咱们去破阵了。”
苟武儿很是无奈,长叹一声,道:“去就去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萧鼎天笑道:“小武,你跟先生是最佳搭档,无论什么坟,都难不倒你们。”
苟武儿叹道:“泡妞的最佳搭档还差不多,这挖人祖坟的最佳搭档,还是算了吧。”
郭婉儿白了他一眼,沉声道:“又抽风了,是吧?”
苟武儿笑道:“就打个比方,好婉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其实很纯的,就是嘴巴臭了点儿,这个我承认。”
欧阳想爹望着东北角那口巨大的红棺,陷入了沉思,对萧鼎天道:“门主,你命人杀了那只大公鸡,给我一碗鸡血。还有,给我三把剃刀。”
萧鼎天立马命人将那只大公鸡抹了脖子,递给他一碗鸡血和三把剃刀。当下欧阳想爹将剃刀的刀刃沾了鸡血,然后拿出一张符纸,以火把点燃,将符灰抹在剃刀的刀刃上,最后取出毛笔,蘸了鸡血,在墓室门后的地板上,书写了三道驱魔镇煞符文,忙完这些,对苟武儿道:“小武,咱们进去吧。”
苟武儿点了点头,拿起开棺叉与火把,随他进了墓室。
当穿过天狗哭棺阵的时候,苟武儿突然听一阵汪汪汪的狗吠,似乎是从右侧的棺阵之中传来,吓了一跳,对欧阳想爹道:“欧哥,好像有狗在叫。”
欧阳想爹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两人很快来到东北角的大红木棺之前,苟武儿奇道:“欧哥,咱们不是要破那个……那个狗棺阵吗?来这儿干嘛?”
欧阳想爹道:“天狗哭棺阵的劫煞位在这儿,先以开了血煞的剃刀镇住地宫的怨灵,免得惊醒棺中的妖孽,咱们再去开棺。”
苟武儿“哦”的一声,环目四顾,望着那八口红彤彤的木棺,心里暗暗发毛,老子跟厉老哥在鱼子河挖坟的时候,那人头狗妖差点咬断老子的脖子,幸亏老子走了狗屎运,才保住小命。眼下又碰上这种怪物了,不知还会不会踩上一坨狗屎,安全过关?
他正想着,欧阳想爹已经将那三把剃刀倒插在巨棺的棺尾,然后与他来到左侧的棺阵之中,寻到那口位于西边的红棺。
欧阳想爹取出三支九寸驱鬼香,以火把点燃,在大约距离红棺棺尾三尺三的位置上,将驱鬼香插在青砖缝中,眼见驱鬼香一直燃着,没有熄灭的迹象,欧阳想爹心中暗喜,知道那三把剃刀起作用了,于是又从袖子底下抽出一张符纸,以指血书写了三道开棺慰鬼符文,再将符纸点燃,火苗突突,符纸也能一燃而尽。
两人于是开始开棺,还是一头一尾,欧阳想爹撬棺首,苟武儿撬棺尾。一通发力,棺盖咔嚓的一声,被撬开了。欧阳想爹拿起火把,上前一看,只见棺中赫然躺着一具狗尸,那狗尸肤色蜡黄,干瘪枯瘦,犬牙戟张,瞪着两只大眼珠子,似有死不瞑目之状,在犬牙之间,隐约可见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欧阳想爹大喜,知道这就是亡魂珠,当下伸手入棺,要将狗尸提出来。就在这时,一阵阴风从墓室门外吹了进来,将手中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火苗几欲熄灭。欧阳想爹浑身一抖,感觉不妙,回首望向门外,突见一个白影一闪,从门外扑入棺内。
汪汪汪的一阵狗吠,棺中的狗尸竟然复活了,呼地一跃而起,扑向欧阳想爹的喉咙。欧阳想爹大惊,手中的火把一扫,噗的一声,将狗妖击落在地上。狗妖又是一阵狂吠,撒腿就跑,啵的一声,竟然撞破了墓室东北角的墙壁,钻进去了。
门外众人一片惊呼,离得远了,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苟武儿更是吓得往门外跑,直到欧阳想爹喝住他,才停下脚步,无奈的回过身来,道:“欧哥,那狗妖醒了,我……我害怕。”
欧阳想爹怒道:“你一出墓室,刀煞咒就破了,刀煞咒一破,全部狗妖都复活了,你很想大伙都被你害死,是不是?”
苟武儿骂了一声,他奶奶的,转身往回走。
萧鼎天惊恐万分,在门外道:“先生,咱们该怎么做?”
欧阳想爹道:“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跟小武去找那只狗妖。”
苟武儿吓了一跳,道:“欧哥,那狗妖钻墙里头去了,怎么找啊?”
欧阳想爹道:“墙里可能有暗道,咱们要把它找出来。”
苟武儿浑身发抖,道:“我腿软,走不动。”
欧阳想爹怒道:“倘若老子能将它嘴里的亡魂珠抠出来,打死老子也不会来求你。”
苟武儿道:“好吧,死就死吧,干他奶奶的。”手中的开棺叉一扬,壮了壮胆。
“小武,你一定要小心啊!”郭婉儿在门外喊了一声。
苟武儿回头朝她笑了笑,心头一暖,还是好婉儿关心我。
当下两人来到东北角的墙壁之前,只见墙根上有一个破洞,大小与一般的狗洞无异。
苟武儿道:“欧哥,这洞也太小了,咱们钻不进去吧。”
欧阳想爹不说话,举着火把,在墙上寻找什么,突见墙上有一块凸起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开关的东西,当下伸手一摁,突然咔咔咔的响起来,墙壁上竟然开了一扇门。门开之后,一股灰尘的霉味扑鼻而来,苟武儿赶紧捏住鼻子,后退了几步。
欧阳想爹道:“咱们这就进去,你若害怕,就跟紧我。”
苟武儿“哦”的一声,心想,也不知里面还有什么妖怪,如果突然跳出来一只僵尸,追着老子的屁股咬,那就完鸟蛋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那扇门,墓室里原本就乌漆嘛黑,这门里面的暗道更是黑暗的深渊,苟武儿的胸口突突突狂跳,瞪眼四望,却发现火光怎么也照不远,就像有一片黑纱笼罩在四周,将光线包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