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欧阳想爹等人也跑过来了,眼看如此可怕的一幕,却也无计可施,倘若叫苟武儿放手,他从两三丈的高度摔下来,大伙不一定能接住他,他非死即重伤。再说了,就算大伙接住了他,尸龙王的巨嘴砸下来,大伙也是难逃一死。
纵然如此险境,苟武儿的左手居然还提着续魂灯笼,然而被尸龙王狂甩一阵,苟武儿已经有点眩晕了,在极度惊吓之中,他只觉得裤裆一热,尿水流了出来。不知为何,这次的尿水居然多了许多,也许之前没有把膀胱放空,所以这次的尿量比较大。他也累了,一只手苦苦攥住那根臭烘烘的鼻毛,酸痛无比,也不管了,保命要紧,于是将续魂灯往下一扔,左手立即攥住尸龙王另一个鼻孔的鼻毛。
那盏续魂灯笼掉下去了,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这时,苟武儿裤裆上的尿水也跟着往下掉,阴差阳错,一滴尿液刚好落在续魂灯的魂火之上,吱的一声,魂火被浇灭了!
魂火一灭,守宫的尸兽就得逃离续魂灯,否则它们的兽魂将灰飞烟灭。
尸龙王惊声吼叫,脑袋狂甩,苟武儿太累了,突然脱手,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身在半空急坠而下,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心想,完了,这下完鸟蛋了!猛然觉得身下一软,似乎有个人接住了他,睁眼一看,不禁大喜,不是一个接住了他,而是两个人,两个准老婆接住了他。
原来当他脱手下坠之时,郭婉儿与贺兰娘姬便双双抢出,朝他落地的方向扑了过去,两人都是轻功高手,眨眼间,就到了预定的位置,将他接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颇为尴尬,突然把手抽回去了,都以为对方会抱住这家伙。哎哟的一声痛叫,苟武儿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两人都是一惊,赶紧伸手扶他起来,给他拍干净身上的尘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苟武儿搓着腰眼,痛得龇牙咧嘴,叹道:“唉!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啊!”
郭婉儿噗嗤一笑,道:“好了,是我们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伸手给他整理身上的衣裳,突然闻到了一股尿臊味儿,眉头一皱,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贺兰娘姬神色忸怩,走开了。
此时,欧阳想爹等人也过来了,纷纷问苟武儿,没事吧。
苟武儿突然吃了一惊,四下张望,道:“妈呀,那只大虫呢?”
郭婉儿笑道:“好在你吓尿了裤子,想必那续魂灯笼落地的时候,被你的尿水滴中,魂火灭了。”
欧阳想爹笑道:“没错,魂火一灭,钻地尸龙就得逃命了,否则它们的兽魂就会烟消云散。”
商括哈哈笑道:“小武,这叫歪打正着,走了狗屎运了。”
萧鼎天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道:“小武,好样的!”
苟武儿叹了一声,道:“他奶奶的,老子吓得尿裤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郭婉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笑道:“没有啊,我觉得挺光彩的,你击败了那么大一只钻地尸龙,救了大伙的命,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是最光彩的。”
贺兰娘姬也笑道:“没错,谢谢你,小武!”
苟武儿大为得意,摸着小光头,道:“是吗?只不过老子现在臭烘烘的,可麻烦得紧,得找水洗一下裤裆才行。”
萧鼎天举目四顾,道:“这儿估计都没水,咱们到下一条鬼梯看看吧。”
苟武儿对欧阳想爹道:“欧哥,当真奇了怪了,那大虫为何要吞食小虫?”
欧阳想爹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它们都是库尔图的残魄所化,无法解释。”
下一条鬼梯是乾宫的最后一条鬼梯,也是冥河九宫阵的最后一条鬼梯,最后一道关口,想起这些,萧鼎天便欣喜万分,心想,最后一关了,我萧家数百年来,祖祖辈辈为了破这九转十八弯的鬼梯,不知付出了多少沉重的代价,说来也是心酸啊!如今这冥河九宫阵就要在自己的手上破了,我萧鼎天终于不负祖宗所望,要完成这一壮举了,终可告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
商括对欧阳想爹道:“先生,最后一条鬼梯会出现什么鬼怪?”
欧阳想爹道:“乾宫的最后一条鬼梯是中宫鬼门,主杀戮之道,守宫的是狼人殁尸!这是一群极为可怕的冥兽,乃库尔图的残魄之中,尸狗的戾气所化,咱们务必小心在意。”
萧鼎天道:“先生,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不如咱们等天亮之后,再前往中宫鬼门吧。”
苟武儿道:“没错,这个什么狼人尸,听着怪吓人的,如今太阳快下山了,不如咱们睡一觉,天亮之后再走吧。”
欧阳想爹抽出避凶算盘,推算了一会儿,望着卦象,凝神半晌,道:“行,咱们今晚就在这儿过一夜。不过,晚上可能会有幽灵出没,但也不必害怕,它们只是冥河峡谷上的无主孤魂,不会伤害人,咱们只管睡觉便是。”
苟武儿吓了一跳,道:“欧哥,你这话说得叫人心惊肉跳,有一只鬼在旁边飘来飘去,谁还睡得着?”
萧鼎天道:“先生,那幽灵真的不会伤害咱们吗?”
欧阳想爹道:“心中无鬼就没事,咱们只需明白这个道理就行。”
萧鼎天笑道:“先生之言让人豁然开朗。”
郭婉儿道:“正是,只要心下坦然,倒头就睡,美梦自然来。”
商括哈哈笑死:“管他什么鬼,老子一躺下就睡个天昏地暗,就算有鬼来闹,也吵不醒老子。”
贺兰娘姬笑道:“老商你睡起来,呼噜震天响,鬼都怕了你。”
苟武儿突然心下一喜,暗想,今晚得睡在俩老婆中间,虽然不能洞房,却也是一件大大的美事,笑道:“行,老子睡起来也是一头猪,无论什么鬼也吓不到老子。”
太阳很快下山了,暮霭沉沉,众人的身体机能虽说只是几个时辰的状态,但大环境的变化,加上连续闯关,不停奔跑,大伙都累了,很快就在那个小山墩上,倒地睡觉。苟武儿的小算盘却落空了,郭婉儿与贺兰娘姬睡一块儿,坚决不让他靠近,使他大为郁闷,只能跟那几个大老爷睡一起了。
睡至半夜,苟武儿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撩醒了,睁眼一看,居然是贺兰娘姬,奇道:“娘姐姐,有事吗?”
贺兰娘姬微微一笑,道:“小武,你跟我来一下。”起身就走。
苟武儿大奇,也翻身起来,随她而去。
走到一个僻静之处,贺兰娘姬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小武,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就知道,这辈子是你的人了。你是怎么想的?”
苟武儿打了个冷战,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她的手太冷了,就像一双冰手,激动的道:“娘姐姐,自从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听你这么说,我终于放心了,太好了,他奶奶的,我一定会娶你做老婆的。”
贺兰娘姬媚眼如丝,艳丽不可方物,突然将他抱住,樱唇微启,在他嘴唇上吻了下去。苟武儿浑身一抖,如遭电击一般,也紧紧的抱住了她,两人疯狂的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苟武儿忽然闻到了一阵死老鼠的恶臭,暗想,奇怪了,娘姐姐的嘴怎么这么臭?
“喂,醒醒,你做梦吃猪蹄呢!”一声断喝,将他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天已大亮,周围的人笑嘻嘻的瞅着他,自己手里竟然抓住一只人脚,放在嘴边,脚臭扑鼻而来,味如腐鼠,瞪眼一看,这只脚竟然是商括的。赶紧扔开,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骂道:“他奶奶的,老商,你这干的什么事儿啊?把脚都伸到老子的嘴上了,呸!臭也臭死了。”说着又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
众人一片哄笑,纷纷道,你这是做梦把人家的脚当焖猪蹄了吧。
商括笑道:“老子睡得跟死猪一样,睡梦中从来不会动手动脚的,你是不是饿坏了,胡乱舔老子的脚。”
苟武儿“呸”的一声,道:“你大爷的,五百年也不洗一次脚,恶心死了。”哇的一声,吐出了一些涎水,肠胃在翻滚,难受无比。
郭婉儿给他抚摸着后背,道:“没事吧?”
商括一脸郁闷,道:“小武,是你抓我的脚去舔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萧鼎天笑道:“小武,咱们都饿了,等回到阳世,咱们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喝他三天三夜,醉他一塌糊涂。”
苟武儿伸手拭去嘴角上的涎水,笑道:“你不说还好, 你这一说,老子倒觉得饿了。最好有美味的高粱酒,还有焖猪蹄,他奶奶的,想起来就流口水。”瞅了一眼贺兰娘姬,心想,娘姐姐,倘若那不是个梦,该多好啊!
贺兰娘姬脸色淡然,却不说话。
商括哈哈笑道:“怪不得你要吃老子的脚,原来你喜欢吃焖猪蹄,老子虽然属猪,但这脚却臭得很,无论如何也做不成焖猪蹄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