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又朝洞里面走了一段距离。
鹫王吃了亡灵秃鹫,将长长的巨嘴伸入洞中,试图袭击众人,怎奈嘴甲的长度有限,此举无法得逞。鹫王抽出长嘴,吼了一声,突然扑打两下翅膀,抬起巨爪,朝洞口上方的岩壁抓落,轰隆隆的响,岩壁上大石块掉下来了,很快就将洞口堵死了。
月光瞬间消失了,洞内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众人顿感头皮发麻,心下悚然,赶紧取出火刀火镰,将火把棍子点燃。在火苗忽闪忽闪之中,只见洞内并无异样,洞道一直往里面延伸,不知里面还有多深。
苟武儿惊道:“欧哥,洞口被堵死了,怎么办啊?”
欧阳想爹眉头紧锁,不说话,手握避凶算盘,推算眼前的卦象。
余人一片沉默,眼瞅着他,等待他寻求解厄之法。
欧阳想爹算了一会儿,转头望向内洞,脸色凝重,喃喃道:“乾坤动武帝,玄武落惊殇,酉戌相交,乃天枢射日之厄,酉时主火燃木,戌时主水溶金,路到桥西桥自通。难道此路可通?”
萧鼎天道:“先生,这个洞可以通行吗?”
欧阳想爹叹了一声,道:“卦象显示是可以通行的,直达山那边的岩壁,但这天枢射日之厄,我却算不准它的厄劫之象。唉!进了乾宫,我这算盘的卦象一直无法完全展开,他娘的!”
苟武儿骂道:“他奶奶的,姓库的将自己的坟整得这么凶猛,难道地宫下面真有一大堆金银财宝?”
商括叹道:“一大堆金银财宝就不敢想了,可别只有几件破铜烂铁就行了。”
这话在萧鼎天听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怒道:“老商,废话少说,别惊扰了先生算卦。”
商括吃了一惊,道:“属下知错,请门主原谅。”
苟武儿心想,倘若真像凌霄仙子说的那样,库尔图的地宫只有几件破烂,老萧一定气得吐他几碗血,他奶奶的,老子也白忙活了,吃个大大的鸡蛋壳。
欧阳想爹道:“洞口被大石头堵死了,再说了,就算不堵死,下面是悬崖深谷,那也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唯有朝里面走了。”
众人均赞同他的决定。
当下欧阳想爹领着众人,慢慢的朝洞内走。却越走越冷,空气中居然有一股花香,有点像月季花。这勾起了苟武儿心底可怕的回忆,因为在鬼氓山挖坟的时候,在那个假的墓室之中,就出现了漂亮的月季花,清香醉人,对欧阳想爹道:“欧哥,咱们在鬼氓山的时候,那坟里头就长了好多漂亮的花,就是这个味儿。他奶奶的,咱们不会又进了一座墓室吧。”
欧阳想爹道:“不会,这是冥河九宫阵,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只是九宫阵的卦障。”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头的贺兰娘姬突然“啊”的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指着前面,颤声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一片惊恐,纷纷向前望,只见十米开外的洞壁上,长满了粉红色的月季花,有的花茎很长,伸了出来,挡住了众人的去路。本来看见月季花,也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些月季花居然会动,细看之下,这些花朵之下,居然都长着一颗人的脑袋,小小的脑袋五官俱全,头上没有毛发,睡眼惺忪,好像被众人的火把惊醒了,嘴里发出咪咪咪的不满之音。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众人毛骨悚然,纷纷问欧阳想爹,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想爹也有点慌神,再次抽出避凶算盘,推算眼前的卦象,然而推算了许久,却不得其解,叹了一声,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话从他口中说了出来,那真是破天荒第一遭了,因为他那两把算盘断事如神,算尽天下凶吉之事,怎么会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众人面面相觑,恐惧更甚,均想,连先生都解不了这困局,难道要困死在山腹之中?
苟武儿望着那些人头月季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道:“欧哥,你是不是该拿柚子叶给俩算盘洗洗澡,进了这九宫阵,算盘沾了晦气,所以不灵了。”
郭婉儿道:“别瞎扯,什么沾了晦气,哪有这种事?”
欧阳想爹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师父昔年曾经说过,算盘之术乃属极阳异术,倘若身处极阴之地太久,就会出现占卜未知而不知的窘境,解决之法,乃更换从左到右,第七档的桃木直柱,即可消除占卜之厄。因为第七档的算珠主破厄之道,乃整个算盘术的灵魂之所在。冥河九宫阵乃冥界的阴鬼阵,属于极阴之地,自己进入九宫阵已经几个昼夜,俩算盘不灵,一点也不奇怪。
念及此,欧阳想爹立马着手拆解算盘,更换桃木直柱。好在他随身携带了备用的桃木直柱。他的两把算盘与一般的算盘不大相同,一般的算盘如果要更换算珠直柱,须得将整个算盘拆开来才行。他这两把算盘却能将每一根桃木直柱单独抽出来,当初这样的设计就是为了方便日后更换桃木直柱。
众人见他要拆算盘,不明所以,纷纷问,怎么回事?
欧阳想爹道:“没事,就换一根桃木。”当下将两把算盘放在地上,再从怀中掏出两根桃木直柱,摸出一把匕首,在避凶算盘的第七档直柱的一头,以匕首拧开一块小铜片的两枚螺丝,将铜片移开,然后将那根桃木直柱轻轻的抽出来,再插入新的桃木直柱,窜上那七枚算珠,最后将小铜片放回原位,以两枚螺丝铆紧。只一盏茶的功夫,欧阳想爹就将两把算盘的第七档桃木直柱更换完毕。
萧鼎天笑道:“先生此举有何用意?”
欧阳想爹于是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众人均叹服的三觉道人绝妙异术。
苟武儿笑道:“欧哥,怪不得你老说占卜失灵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就好比掷骰子开赌,手气臭得要死,把把掷下去,都是他奶奶的瘪十。然后回家拿柚子叶水一洗,将邋遢的晦气洗干净了,这骰子掷下去,不是围骰六,就是大豹子(围骰一),将庄家杀得屁滚尿流……”
“好了,别扯了,就知道赌,还能有点出息吗?”郭婉儿斥道。
苟武儿嘻嘻一笑,道:“好婉儿,我就打个比方。”
萧鼎天笑道:“小武这比喻很形象嘛,咱们都是粗人,不懂什么文辞修饰,只能这么说了。”
苟武儿笑道:“老萧你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郭婉儿白了他一眼,一脸无奈。
欧阳想爹再次以避凶算盘推算卦象,顿感卦象清晰通透,一展而开,不一时,就得出了结果,笑道:“大伙不必慌张,这些月季花不是真的月季花,它们叫魂谷鬼葩,乃冥河十三峡谷之中,第九个魂谷的幽灵花。它们是善良的幽魂,不会伤害人。原来天枢射日之厄指的是它们。”
萧鼎天喜道:“这么说,咱们可以直接走过去了?”
欧阳想爹点头道:“正是!不过,它们虽然善良,但也不要招惹它们,记住,只需向前走就是,别管其他。”举高火把,迈步就走。
大伙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于是纷纷跟上他,朝内洞而去。虽说这些魂谷鬼葩都是善良的幽魂,但这些会动的鲜花在身旁花枝摇曳,发出咪咪的叫声,总是一件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众人走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避开那些伸在半空的花枝,希望这些鬼葩尽快消失。然而这段鬼葩摇曳的洞道却很长。走了许久,两旁还是鬼葩处处,叫声绵绵,众人有种眩晕的感觉,愈加恐惧。
眼看情况不妙,欧阳想爹再次抽出避凶算盘,推算卦象,结果很快出来,他立马命众人捂住耳朵,不要让那绵绵之音直接进入耳鼓,扰人心神。众人一片惶恐,赶紧割破衣裳,从中抽出棉絮,塞住耳朵。
又走了一程,那魂谷鬼葩的叫声越来越大了,纵然耳中塞着棉絮,还是不起作用,苟武儿觉得头晕,那绵绵之音仿佛美女的缠绵呼唤,声声入耳,让人心神荡漾,把持不住。就在这时,右侧的洞壁突然开了一扇门,三个绝美的女子从门中翩然而来,她们是如此漂亮,简直有沉鱼落雁之容。苟武儿的魂儿一下子被勾走了,轻飘飘的被她们簇拥着,仿佛身在花丛中一般,笑道:“三位小娘子,你们真漂亮!”
三位美女顿时报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容真如绽开的雪莲,让人心魂俱醉!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美女笑道:“公子,我姐妹三人,在醉星楼备下了佳肴美酒,请公子随我等前往,一醉方休。”
苟武儿咽了一下口水,笑道:“太好了,他奶奶的,老子也饿了,走,咱们不醉不归。哈哈!有美女相陪,老子就算醉死,也是一个花下风流鬼!”
三美女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