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想爹哈哈笑道:“他妈的,你也知道自己的嘴像猪嘴吗?”
余嫣然又惊又奇,笑道:“欧阳先生,小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嘴巴肿成这样啊!”
苟武儿撅着猪嘴,骂道:“他奶奶的,肯定是那喷火的臭婆娘给老子下毒了,她走到老子身边,老子就闻到菊花的香味,当时就觉得嘴有点痒了。怎么办啊?欧……欧哥,哎呦,有点疼了。”
郭婉儿惊道:“真的吗?咱们可没见她动手啊。”
余嫣然也道:“没错,她只是往桌上瞅一眼就走了,没见她手上有动作,欧阳先生,难道她真的下了毒?”
欧阳想爹沉吟半晌,道:“咱们四人,只有小武与她靠得最近,也只有小武的嘴肿成这样。所以很有可能是她下的毒。”
苟武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道:“欧哥,我会不会死啊?这毒会不会把老子的嘴毒没了?”
欧阳想爹叹道:“我也不知道,对于药理药性,我并不熟悉。”
苟武儿急得团团转,道:“那怎么办啊?说不定我的嘴会一点一点的烂掉,然后整张脸也烂掉,最后一命归西了。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郭婉儿脸色煞白,上前抚摸着他的后背,道:“小武,不要担心,就算你今晚被毒死了,过了明天,我和欧阳先生也会去阴曹地府找你,你不过早走一天而已。”
欧阳想爹也长叹一声,道:“没错,咱们这一路东行,看来是不会遇上能给咱们解药的人了。你前脚走,我与郭姑娘后脚跟,大伙在黄泉路上也不怕寂寞。”
余嫣然顿时泪落如珠,道:“你们若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苟武儿见她梨花带雨的俏容,心下柔情大起,突然抓住她的手,柔声道:“不要怕,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会保护你平安回到楼兰城的。”说完这话,心里的一阵刺痛,差点落泪。
余嫣然含泪看着他,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道:“谢谢你!小武,但我……我不要你变成鬼来护送我回京城楼兰,我只要你活着,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苟武儿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大声道:“好,我不死了,他奶奶的,老子还有九十岁可活呢,这么早就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岂不是便宜了他,这买卖亏大了,你放心,我一定活着送你回楼兰。”
余嫣然哭道:“你可不许反悔。”苟武儿已经救了她几次,不知不觉间,她已对苟武儿产生了某种依赖,如果他不在了,自己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安全的依靠,不由得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苟武儿抹了一把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反悔,实在不行,我再去寻老姐,她一定会救我的。”
郭婉儿也泪眼盈盈,道:“没错,皇魅罗刹一定会救咱们的,她是冥界的大神,救一两个凡人,应该不成问题的,对不对?欧阳先生。”
欧阳想爹长叹一声,道:“倘若咱们命不该绝,她是可以帮咱们渡过劫难的,但如果注定咱们要命绝于后天,她也救不了咱们。”
苟武儿喜道:“那就没事了,狼魍罗刹说老子还有九十岁的阳寿,明天一定会有贵人搭救咱们的。”
余嫣然破涕而笑,道:“真的吗?你真的有九十岁阳寿吗?太好了。”激动得浑身直抖,眼泪再次盈眶。
郭婉儿也笑道:“没错,咱们一定会没事的。”
欧阳想爹却暗自叹息,阳寿之事谁也说不准,十之八九是狼魍罗刹信口胡吹的,所以这贵人搭救,也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
一夜无眠,四人都辗转反侧,睡不着。唯一的好消息是,苟武儿那两根腊肠嘴唇慢慢的消肿了,到天亮的时候,嘴唇恢复了原样。
这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天,苟武儿等三人就会毒发身亡,阳光真好,将大地照得暖洋洋。他们骑马出了西凉城,策马扬鞭,往东而去。皇魅罗刹叫他们一直往东走,就会遇上给他们解药的人。为了活命,他们只有向东狂奔,祈求能遇上救命贵人。
然而他们还没遇上救命贵人,却遇上了山贼。在一条僻静的山路上,一群长得獐头鼠目,形容猥琐的汉子,持刀拦住了他们。苟武儿和余嫣然都不会武功,吓得不轻。苟武儿立马掏出虎符封印,想呼唤黑尸沼泽的尸人将士,前来相救。欧阳想爹却阻止他,道:“不要冲动,尸人前来,影响太大,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区区几个毛贼,我与郭姑娘还应付得来。”
郭婉儿道:“没错,打发几个毛贼,不费事。”
只见为首的独眼汉子,扬起手中的鬼头刀,大声道:“老子也不废话了,每人留下一百两买路财,便可过路。否则……哎呀!马上的妞儿可真漂亮,就留下来给爷们做压寨夫人吧。”
其余的山贼立马起哄,纷纷道,把两妞儿留下来做压寨夫人。
眼看过了半天,救命贵人依旧没影,郭婉儿焦躁万分,正好遇上这群出气筒,二话不说,拔剑出鞘,纵身一跃,立马到了众山贼面前,疯狂舞起长剑,将那他们杀得大呼小叫,一片大乱,没多久,已有三人中剑倒地。
欧阳想爹笑道:“看来不用我出手了,郭姑娘一人就能把他们打发。”
苟武儿也松了口气,道:“好婉儿果然厉害,不愧是老子的……啊!小心!”却见一个山贼窜到郭婉儿的身后,意图偷袭她,把苟武儿吓得失声叫起来。
余嫣然也失声叫了起来:“小心啊!”
郭婉儿的身子突然向右一歪,避开那独眼山贼砍来的一刀,歪倒之际,右手的长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向后一挑,一剑就把身后那山贼的喉咙刺穿了。那山贼立马捂住脖子,鲜血狂喷而出,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苟武儿大声道:“好样的,好婉儿!”
欧阳想爹和余嫣然也露出了的笑容。
然而那独眼山贼却强悍无比,尽管中了郭婉儿几剑,身上淌着血,却依旧没有退缩,与郭婉儿颤斗在一起。斗得正酣,独眼山贼突然被郭婉儿踢了一脚,身子向左翻倒,倒下之际,左手一扬,竟然向郭婉儿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郭婉儿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前一黑,扑通一下,倒在地上了。
苟武儿等人“啊”的一声惊呼,欧阳想爹拔出长剑,一跃而至,到了郭婉儿身边,与那独眼山贼斗了起来。见郭婉儿遭了毒手,苟武儿吓得魂飞天外,从马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冲向她,吼道:“好婉儿,快醒醒……”
余嫣然坐在马背上,吓得花容失色,也不知如何是好。
当苟武儿冲到郭婉儿身边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顿感头晕目眩,也晕过去了,晕倒之际,他听到了余嫣然的嘶声尖叫和欧阳想爹的连连怒吼。
也不知过了多久,苟武儿才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周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花香。身下的床榻是如此柔软,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到了白水镇的春香楼,那儿的窑姐虽然长相一般般,但她们的床可真是舒服啊,让人留恋不已。
然而周围的环境很快提醒苟武儿,这儿不是在春香楼,因为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苟武儿瞪大了眼睛,就像见鬼了,因为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在西凉城夜市遇到的萧大小姐,一位他不想再见到的喷火婆娘。
萧大小姐笑吟吟地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是俏皮可爱。
苟武儿大吃一惊,立马想翻身起床,然而手脚却动弹不得,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四根绳子牢牢的绑住了,绳子系在四个床角之上。苟武儿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笑道:“萧……萧姑娘,怎么是你啊?”
萧大小姐嘻嘻道:“是不是很开心啊,咱们又见面了。”
苟武儿干笑道:“是……当然……那个开心极了,哈哈!”心里却暗暗叫苦,完了,老子怎么被这婆娘逮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婉儿他们去哪儿了?
萧大小姐嘟着小嘴,幽幽叹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火的,因为既可以把东西烤得滋滋冒油,香喷喷的,又可以取暖御寒,你说对不对啊?猪头!”
听着她最后那两个字:猪头,酥麻妩媚之中,带着三分的天真烂漫,简直让人心里发痒,苟武儿不禁打了个冷战,产生了要撒泡尿的冲动,道:“萧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对了,跟我一起的那几个人呢?他们是不是也在这儿?”
萧大小姐嗔道:“你还没回答我对不对呢?说,赶紧说,对不对?”
苟武儿知道这姑娘极不好惹,笑道:“对,当然对了,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萧大小姐朝他打了个闪眼,喜道:“既然你也觉得对,那咱们就玩一个火烧树林的游戏吧。”转身去了。(未完待续)